“大郎,若是李处耘将军不残暴,不吃人肉,他建立了多大的功名?想一想李愬仅是平了一个淮西,就名震千古了,虽然荆南与湖南是两个小国家,其面积也算太小,又是两国。”
“是啊,李将军糊涂了。”
李处耘未必糊涂,但现在看起来宋军是普遍xìng的残暴,加上赵匡胤那道诏书,换慕容延钊,宋军仍会发生多起残暴事件,顶多不吃人肉。宋九不深讲,又说道:“若是王全斌将军不残暴,引起巴蜀军队反叛,拿下巴蜀几十州,说不定因为其顺利,将巴蜀安定后顺热收拢大理,又是何等功绩?”
“九郎,是不错,我还是不懂,你想说什么。”
“大郎,南方不是强大,难就难在气候民俗,陛下肯定不希望巴蜀与湖南的事发生,看一看湖南如今留下的两将,一是你父亲,一是二大王的联亲尹将军,都是生xìng纯善的。他们久在湖南,就能了解南方的地形气候民俗。”
“南方苦啊。”
“不先苦有后甜吗,象你们开始嫉妒赵衙内他们钱赚得多赚得快,本金又少,现在看来谁眼光更长远?而且不是想苦就能苦到的,有军事才能的我大宋岂止你父亲一人?”
“你是说……”
“对了。”
潘美小妾问:“惟德你们是说什么啊?”
潘惟德低声对她说:“二娘,南汉。”
“是这样啊……”潘美小妾差一点叫出来。
“大郎,明白了?世人都想荣华富贵。功名利禄,而且有才华的人很多。埋没的人更多。不是他们没有能力,是没有机会。没有时运,所以说人的命运七分打拼,三分天注定。但有了机会,却将它错过,那将是终身遗憾。”宋九说道。田氏活动无所谓,若是潘美活动,又叫苦,五成会被调回来。调回来他就再没有平定南汉功绩。
“你今天回去后速写一封信给你父亲。”
“九郎,还是你写。你写我父亲相信。”
“谢过大郎,”宋九开心地说,不是让宋九写,是让宋九有一个拉近的关系。将关节说出来,就不能多说,潘惟德看着栏杆道:“这个办法好啊。”
各个项目前列了许多栏杆,人在里面站着就不易插队,当时建造时诸多衙内没有多重视,今天就是这个小布置起了大用。不然更乱。宋九笑笑不语。另外还有一个布置没有派上用场,那就是地下马厮,人太多,索xìng一起赶到河洲西侧。但以后必然用到。
“不知道顺店开张有没有这么多客人?”
“不会。它是真正的贵,一天能坐一半桌席,就十分可观了。”
“它很贵吗?”。潘美小妾问。
“二娘。这个你别问,我早上迎驾。那几种十贯钱的果子让大家一起吓着,刘中丞差一点吃哭起来。”
潘惟德也说道:“二娘。那个你最好不要问。”
后面那个百姓又问道:“九郎,有多贵?”
“有贵的有贱的,非要吃贵的,那是很贵,但也有便宜的。”宋九含糊地答道。
潘怜儿进去过,还看到过菜谱,想想那些菜价,伏在栏杆上不由地笑。
上面开始跳伞了,下面的人纷纷尖叫。实际这也有限制的,象今天刮的是西南风,多掉到湖面南方,下面准备了小舟去迎。若是风向扭转,也能刮到外面。风大了,就不能跳,跳下去没事,但天知道刮到哪里去。
人跳下来,开始往回扯气球,上面的人还没有看好,就拉了下来。人多,后面还有许多游客在排队等候,原来是打算一天上去十来回,今天最少上下四十来回。
气球拽了下来,一群游客嘻嘻哈哈地跑到其他地方玩去,又往前紧了紧。潘惟德妻子怕怕地拉着潘怜儿的手说:“小妹,上面安不安全?”
“这么大蓝子,怕什么。”
“嫂嫂,没事,不用怕,危险倒是跳伞有点危险,但只要伞布能打开,每次认真检查就没有关系。实际游乐场种种是伪极限娱乐,看似危险,实际皆没有危险。真正的极限娱乐活动,不可能有这么多安全措施的。甚至严格说起来,它们还没有骑马风险大。也只是图一个乐子。”宋九很不屑地说道。
终于到了潘家。
潘惟德登上气球,说道:“宋九,替我照顾好她们,我在筒车那边等你。”
“这厮,玩疯掉了,”宋九喃喃道。
一会下来,宋九看着三个女人,两个孩子,哭笑不得,只好说:“我们去北边。”
“上面的风真大。”
“我头都晕了,不敢向下看……”
“果然站得高看得远,看得真远啊,我都看到皇城。”三个女人在议论。忽然潘怜儿说道:“前面是白雪公主。”
好,于是再排队,宋九还买了三套白雪公主、七个小矮人以及白马王子的玩偶,因为巫蛊案,让他对人偶害怕了,一起改成碧睛金发,这不是中国人,无论怎么用针扎,都不会成为巫蛊。三个女子开心万分地收下。潘怜儿道:“坏人,你到处都在骗钱。”
门票说老实话真的不贵,包括刘温叟都认为不贵,这么多玩的,仅收一百二百三百文钱,还是值得的。但里面吃的喝的得花钱,这些玩具也得花钱。甚至跳水时的游泳衣也要花钱购买。看怎么玩了,若玩得过来,手松一松,一天几贯钱照样能花下去。
“怜儿,别人能说,你不能说,这个钱赚得是给你们花的。”
“没门。”
“大郎二郎有股契,难道他们赚钱不让你花?”
说说闹闹,终于进去。好几个场景,表演人员穿着各式服装。用唱与对白形式表演整个故事。最后魔镜将王后活活气死,所有观众一起开心地欢呼。潘怜儿激动地拍起巴掌。
前面还有,二娘说道:“我们看大黄鸭。”
又要排队,二娘说道:“我现在最恨就是排队。”
这句话道出所有人的心声,一起附和。
宋九道:“想不排队行,那天下雨天来,大约不用排队。”
“雨天谁来?”
“有人来。”宋九道,一半是在场馆内,雨天同样能来,不过人肯定少了很多。排了好一会。这时三个女人为了看大黄鸭,也将潘家三兄弟忘记了。上了游船,一人系一个气囊,防止落水的。湖里面还有一些小船防止突然事件,又再三叮嘱大黄鸭只能看,不能伸出身体用手摸。不过未必管用,宋九将小船划到湖中间大黄鸭面前,几个女人全部伸手去摸它。时间很快,沙漏上半个小时一到。上面开始摇铃,船也必须划回。几人顺着湖堤往对面走。也不能再看,否则仅走一小半路,排队再玩一玩。天就黑了。
有人在跳水,有表演者,还有游客。宋九居然看到韩崇业兄弟俩站在高台上往下看。想跳又不敢跳,最后咬着牙跳下去。但他们只是在外面看一看。想进去,又要排队。
先是在勇者转盘哪里找到了潘惟固与潘惟正。潘惟正一把将宋九抱着:“九郎,我吓死,我吓死了。”
这孩子也排了好长一会儿队,上去了,开始转了,转得吓哭起来。
几人找潘惟德。
在路上潘怜儿小声问:“那爹爹他在湖南呆多久?”
“不知道,但应当很快,不会超过五六年时间。”
“这么久啊?”
“这要怪王将军,必须巴蜀安定,湖南大治,朝廷才能用兵南汉,但这件事切莫对外人说。”
“我知道。”
实际时间不长,这是灭国战争,五六年时间算长吗?若不是知道史上宋朝先易后难,而是先对付南唐,那时间更晚。
第二天只卖了三万张票,但还是挤,这也将它容纳量测量出来,标准是两万人,就是两万五千人也有压力。但这一天没有出现昨天那种状况。一天开始排队,人进去了没有出来,后面的人进不去,在河洲逗留一会,只好回去。昨天主要状况还是想不到,再加上御驾来,不能放人,造成严重交通阻塞。但天气很好,三个开放rì全部是晴天。第四天正店与客栈不开放参观,正式营业了,天才开始落雨。
然而正店与客栈生意也不错,三天下来,共有近五十万人进去参观过。一下子名气打响了,京城里有钱人比例不大,但有钱人也很多,甚至有人财大气粗,直接在正店订婚宴。但游乐场渐渐恢复正常,晴天时经常客满,可有一个雨天游客只有八千多人,人数仍然很可观,不过往后这个数字会越来越少。
宋九开始搬回去,先搬的是衣作坊,老太太伤势好了一点,也让她去了衣作坊,做为监工。后搬的是学舍与宋九几家数口人。前院与小花园未动,其余全部拆掉重新建设。前面留下正门角门,一个门房室,不过没有门房,三排二层楼,西边下面是食堂,上面是杂货间,侧面是厨房,张媪媪一家。东边是朱杨两家与青衣一家。
后面一排是五上五下的宽敞教室,一半是窗户,光线明亮。最后一排是宋九以及玉苹、郭家兄弟与朱三四家人,包括侧面,还多出三上三下的空房屋。
大家懂的,没人多问,那是等待未来的女主人。三排楼房都有回廊相连,不算豪华,但十分大气漂亮,也花了不少钱,一千八百多缗,不过相比于宋九这段时间进出账,它也不算什么。
就在这时候,王全斌、崔彦进与王仁赡三人带着北路军回京。清算开始,一部分是王全斌作恶是太多了,还有一部分是眼红的,倒底王全斌贪了多少钱?
这恐怕是一个谜团。
许多大臣纷纷上书,义愤填膺,要求将王全斌砍头,以谢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