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你怎能瞎猜疑呢,那天我就拉了一下手,说了两个故事,还说了一件事,我想秋后提亲更有把握,征求你小妹意见,别的什么也没做。”宋九说道。
“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你怎能不放心人呢,别的不说,我就说玉苹,她来我家一年多时间,我又做了什么?”
兄弟俩终于相信了,至于拉拉手,还能将宋九杀了不成?潘惟固忽然担心道:“不是吧,你那个不行。”
“你们在想些什么?不如这样,我们去找一个浊倌人比一比。”
“比就比。”
“二弟,你胡闹什么!”潘惟德敲潘惟固的脑袋,那有大舅子带着妹夫去狎ji,还比拼那个本领的?
“潘大郎,潘二郎,每个人都有yu望,可能想不能做,做事要三思而后行的,象王将军前去巴蜀,本来六十六天灭一蜀国,那是多大的功劳。而且在曹彬将军进劝他时,捞的好处还少吗?那时候听曹将军的劝,率军回来,巴蜀没有乱子,王将军将会立下多大的战功?”
两人一头,但不知道与宋九不近女sè有何关系。宋九又说道:“你们小妹是好人家的娘子,家教森严,我还没有提亲呢,更不要说迎娶,玉苹也是一个好娘子,就是纳妾,也要行一些纳妾礼的。一未行娶礼,二未行纳妾礼,就是我想,能不能做得过份?”
“有道理啊。”潘惟固说道。
“那是,人都说我贪,可我贪是贪得来路正,凭智慧贪有何不可?自控能力我还是有的,南下是真看,西下一路与两百川骑同甘共苦,那个菜我吃得不习惯,那个酒我喝得不习惯,那个地铺我睡得不习惯,然而一路还不是受着?”
“宋九,你就自夸吧。”潘惟德道,但心中也不是承认宋九两次下去,做得是真漂亮,若是换成自己,只能做成“一大半”。忽然又问道:“那个玉苹……”
“大郎,我与你小妹说好,不久我就将几本教材印刷,随着就到你家提亲。你家是高门,我心中也戚戚啊,但成了,莫要以你家门楣欺负玉苹。她是一个好姑娘,再说了,河洲那一大摊子事务,我本身事情又多,必须一个可靠的人管一管。大姐小家小ri子过惯了,管不来。谁来管,谁来抛头露面,让你妹妹管成吗?”
“这倒也是。”
“是什么,放心,不管是玉苹,还是你妹妹,我会对她们不薄,我这个人就是胸无大志,狠不下心肠,但做我的家人会很开心。”
“小九,若不是你这个xing格,我们早反对了。”潘惟固说道,又道:“但我母亲那边……”
“你们替我帮帮忙。”宋九看到潘惟固要伸手,将他手打下去,道:“不要讨好处了,我带你们去看一样好处。”
将潘家兄弟带到河南,说了酒作坊的事。
想要办一个酒作坊,事情很多,河洲一切项目都是从无到有,包括酒作坊,第一必须有地皮,宋九本来想将自己那一百亩地划出来,切出五十亩腾作酒作坊。后来想一想贮藏以及复蒸复酿,必须要有很大的空间。因此又将计划做了修改。将自己的地让出二十亩,一是相连在一起好管理,二是水。
对这个水宋九不大懂,但看到过一些前世的白酒厂,例如五粮液酒厂所在的位置正是岷江与金沙江交汇的地方,不要说哪里水质有多好,相反的,宋九去看了,江水十分浑浊。但有一条,就是水流急。
茅台酒厂差不多,也很难说赤水河有多清澄,听这个名字也知道与清水无关,但水流同样很急。以及其他的一些有名气的酒厂,大多数所取水流皆十分湍急,甚至多在数条河交汇的地方。
不知道有没有科学原理,因此宋九打算将酒作坊往前沿伸,于两汴水交会地方设一大筒车取水再沉淀,用这个水来酿酒。作坊必须往东延伸。宋九让出二十亩地,诸衙内要购买八十亩地。
一百亩地面积基本差不多了,这个问题不是太大,现在贵的是河北地,河南地还不算太贵,好一点的地皮一亩也不过十贯钱,差一点七八贯钱。
第二件事就是买扑。
这个问题也不严重,严重的是宋九将来,赵匡胤说了你是我的桃花,至少看上去自己与赵匡义有些矛盾了,赵普乐于其见,说不定暗中偷乐,暂时不会对自己下手。赵匡义更不用说了,只不过变成暗处支持。
然而这未必是好事,总有一天自己要摆在台面上,那到时候里外都不是人。只有一个办法,不能升官,就象现在这样最好,什么开国伯别当真,那怕自己仅坐在卢多逊的下首,实际的官职只是太常博士,一个教书先生!
但再升下去,能上台面了,就等着几人切割吧。
眼下却有利,相信曲院不会为难自己。
第三件事就是酒匠,这个也不用cāo神,一百多个衙内发动起来,能在几天之内挖来十几个酿酒高手。当然,他们用什么方法挖来的,宋九不会傻呼呼地问,就象那些琉璃工匠一样,每每看到这些衙内,脸sè皆不自然,天知道幕后发生了多少故事?
最后一件事就是钱。
将酒列上议程,宋九也去看,终于明白何为蒸了,是在蒸,但说蒸不准确,那不是蒸,是在熬,露天式的蒸,酒中有了一些酒jing全部化成酒气扩散到空气里,那怕将酒熬干了,也蒸不出三十度的清酒。
宋九的蒸是试验室的产物,扩大到酒作坊,必须还要研究一番,规模庞大,这就需要大量钱帛。
再就是贮藏,以后会生产一些治疗伤势的消毒高度酒,那对酒要求不高,只要求度数,度数越高效果越好,就是高梁酒,能蒸馏到八十度以上,效果也胜过了五十度的米酒果酒。
但那不是谋利的主要渠道,甚至宋九打算用和买方式,主动让利给朝廷与各个药铺,用来救死扶伤。有的钱也不能赚的,赚了会作孽!特别是自己莫名其妙穿了,对道佛还能客观地看一看,但对鬼神也有些疑神疑鬼了。
主要的还是饮用酒。
想要最终走上台面,不仅要烈,还要口感好,这就得多蒸多酿,蒸一次后兑勾新酒复酿,一蒸一酿就要近一年时间,最少半年以上时间。若是调试出口感最佳的酒,再经过九蒸九酿,那么几年后,这种烧酒就能真正走上舞台,与那些极少数高端酒一样,一斤能售数百文钱。
这个用钱不会少数,一是贮藏了那么多酒,本身就需要本钱,二是贮酒的各个工具,大木桶,酒坛子,酒罐子,以及其他器械,三是厂房与工人的宿舍。
宋九将大多数说出来。
潘惟德狐疑地看着宋九,问:“那需要多少钱?”
“我盘算过账册,若要细心用,能省出两万缗钱,不过我又到市上看了一下,有些装饰材料却是很昂贵的。未来正店与客栈我想打造成京城最豪华的正店与客栈,就不能再用普通材料了。那样外面再华丽,里面却很寒酸,还是上不了档次。河洲用钱依是无底洞,若要用一用,能全部用下去。”
“九郎,当年唐朝造上阳宫才花了三十万缗钱。”
“那不同,比如这个码头,问朝廷官吏,他们账目上来不会超过八万缗钱,甚至更少。如果不是用铁多,甚至三四万缗钱就造起来。为何,人力成本大多数不计的,是厢兵是民役,甚至运来的石头都不计入成本。我朝还雇佣了一些百姓。唐朝连雇佣都没有,因此那不是真实的造价。若是让私人来造,一百万缗也不够。况且后面陆续的装修,史册是不记入的。”
“我懂了。”
“因此这个钱还是不能挪用,必须由各自衙内再掏腰包,但开始不用那么多投入,这是陆续投入,等以后几个项目赚钱了再投入反对声音不多。现在我想各股投入一百五十缗钱。去年的煤作坊一股已分到三百五十多缗钱,抽掉一百五十缗钱不多吧。”
“这个不多。”
“但九十多户,那就是一万四千多缗钱,还不够,这时你们可以问,然后抢在大家反应与犹豫不决之前说你们再拿五千缗钱。”
“九郎,我们那有这个钱。”
“我给,马上你们随我回去,我将陛下赏赐给我的二百金给你们,再抽两千两银子,你们自己再想法凑一千缗钱,五千缗钱就有了。”
“你想贿赂我们啊。”
“你们想左了。原来事务是你们与石大郎,高大郎与符二郎负责的,高大郎实际大家都害怕长公主,石大郎也不行,他家要洛阳,不经常在京城。你们原先关系……”
潘家兄弟不能作声,拉他们进来,不是他们家有多贵,是比宋家贵,但还赶不上前面三家,一个有长公主,一个是十大开国功将,符彦卿非是北宋开国功臣,但他的威名太盛,战功赫赫,甚至契丹人马生病了,诅咒说此间可有符王乎?两个女儿都是柴荣的皇后,因此赵匡胤一立国,就封为太师。更不用说他家与赵匡义联亲。潘美虽贵,但与他们三人比起来,什么也不是。
宋九拉他们,说句不好听的话,还是为了他们妹妹,现在衙内们多还是玩票xing质,也承认是以宋九为首,离开宋九也玩不起来。于是默认了潘家兄弟成了四家帮之一。
宋九又说道:“不仅为你们,也是为了我,虽说二大王将我笞了二十下,倒霉的是我,符家兄弟说不定还能离我远……”
懂了,原来四家帮以符家兄弟为首的,一是他家的名望,二是他们钱出得多不算,外加着赵匡义一万多缗本钱,地位一时半会更改不了的,但本钱可以多出一点。
宋九看着天空,天空云彩低垂,正是一年中最亮丽的时候,轻柔无比,白得似雪,在碧空下面或卷或舒,宋九心里想,平衡之术不是我玩的,但扶持核心还可以。
潘家兄弟也在沉吟,潘惟固说道:“这算是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