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是喜欢初升的旭日,不喜欢暮气沉沉的夕阳。。”——庞培对苏拉所言,而后苏拉就在遗嘱里取消了对庞培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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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从大祭司的主帅营帐里走出来时,维钦托利看看蔚蓝天空里的流云,又看看帐顶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的鹰旗,长叹一句,“永远的和平,也是寂寞的和平。”
“铸造刀剑有时候不一定是为了杀人和掠夺,也可以用来保护所有的臣民,我想大祭司的话语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伊塔索斯用很温和的语调,解释说。
维钦托利哈哈笑起来,走到了自己的坐骑前,“你会做出这样的理解,是因为利古里亚人很早就战败了屈从了,早已习惯如此,但是我相信对于北方的高卢,还有雷努斯河那边的日耳曼人,怕是心理上还暂时接受不了。”
嗅觉老到的伊塔索斯,也笑起来,不动声色地否决了维钦托利,“也许吧,但这场战争让我目睹到许多道理,若是在一百年前,西班牙人是多么善战,他们为了独立自由,杀死了多少前来征讨的罗马兵士,整个城市整座村庄集体自烧而死的例子简直数不胜数。但现在呢?他们在三十年前,就沦为了辅助仆从的地位,无论为了塞脱乌里斯作战,还是为庞培作战,都不过成了共和国内讧的武力工具而已,战死了战伤了,没有抚恤,甚至都登不上罗马执政官手里的战损名册。流了多少年的血啊。蠢动的热血就这样慢慢流尽了,渴望安逸寻求平和的种子自然会在每个人心中重新萌发出来。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呢?二代人后,我们全体部民就会拥有融入国度的公民权。对我们政治的歧视也会逐渐消解,我们的神祇也会进入罗马的殿堂拥有一席之地。我们的后人也许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但要知道我们利古里亚战士,在朱古达战争时就为罗马人鞍前马后了,但就让他们如此去想,毕竟我不希望他们是在战火里,在被摧毁的家园前,才回想醒悟起这样的道理。”
“而后作为婢女的身份,继续繁荣而平和地生活下去好了。”维钦托利最后说出了这样的话。接着他和伊塔索斯相视笑起来,“这样也不算太坏,不是吗?总比无庇护的娼妓要活的来好。”于是两人互相击拳击掌,翻上了马背后,挥手而别。
李必达七个军团开始厉兵秣马,准备南下解决乌尔绍城时,小雷神赛克图斯听说了兄长的死讯后,默默无言,他失去了所有应变抗争的信心,既没有去夺取温迪波城。也没有返回辛基利斯河的河防营垒,就在原地怔怔地逗留了四天时间,他每日都站在滔滔的河流前怅然若失。简言之战斗和日子都已失去了意义。
直到最后,到了李必达那边军团部属就绪后,赛克图斯才带着所属的军团,缓缓来到温迪波的城下,要求与先前的工程总监马基乌斯面谈。
最初,马基乌斯是因为羞惭不安而拒绝的,但赛克图斯就在城下,并没有攻城的迹象,他只是不断派遣老兵和使者。请求马基乌斯来个“了断”,不过不是生命与武力方面的。而是他渴求得到某种答案。
所以到了末尾,马基乌斯还是同意了昔日主帅的请求。他登上了一处拐角凸出的塔楼,隔着射窗与下面的赛克图斯喊话,双方都在神祇前发誓不要使用投射武器暗算彼此。
可是谁想到,赛克图斯见面时,第一个问题就是询问马基乌斯,“你为什么舍弃与庞培家族的恩义,要投降李必达那样的敌人。”
没想到,纠缠赛克图斯这么长时间的,居然是如此的问题,马基乌斯当时也有些语塞,但他很快从塔楼射窗里走出,双手扶在城堞上,对着小雷神喊到,“对不起,我不想落得与拉宾努斯一样的下场,我没有任何看不起他的意思,只是不想与他趋同。”
“难道你就没有丝毫顾忌荣誉的想法吗?包括许许多多,背弃我和我兄长的其他人在内,难道共和国的贵族在战场上,还会考虑乞降保命这样的东西?”赛克图斯不解地继续问着。
“阁下,我已经被俘四次了,四次——意大利我被凯撒释放,西班牙我被凯撒释放,希腊时我又被凯撒释放——抛去个人的恩情因素外,我只是单纯觉得,能有我这样机遇的人实在是太难得,天父朱庇特垂怜我,不愿意叫我死去,既然那么多阵亡殒命的人,他们心中都无法实现的牵挂,我却实现了这么多次,那么我难道不应该顾惜这条性命吗?现在的世代已经向前推动了,上一代的英雄人物完成了他们的配额,相继谢幕离去,新的时代即将到来。有的人留恋在原地徘徊不肯离去,但有的人也要收拾好行装继续前行,阁下这就是我的想法,你可以唾弃我,但是我没有理由要说出违心的谎言。那就是,我和我的兵士,内心都期盼着战争早日结束。”
听到这席话后,站在壕沟边的赛克图斯若有所得的点头,接着他对马基乌斯喊到,“你身为工程总监,侍奉了我们父子两代人,你的忠诚和勤勉我是丝毫不怀疑的,我只是希望明白一些东西,而今我知道了,清楚了,你在新的世代继续保重下去,马基乌斯。”
说完,他低垂着脑袋,拉转了缰绳,独自骑着马,顺着壕沟,“哒哒哒”地随着小跑的马蹄声,朝着夕阳斜下的方向离去。
“全军,抓住时机,渡过河去。对面营垒我们已侦察清楚了,敌人是空虚孱弱的!”辛基利斯河的右岸,佩特涅乌斯终于发出了战斗的号角,三个军团的军力,排成了阔大密集的强攻正面,涉过水来,对小雷神留下的营垒守备部队发起了迅猛攻击,在河川的上游浅濑,康巴诺与居里阿也率领着近四千名辅助骑兵,浩浩荡荡地强袭了过去,赛克图斯的守备部队发起了顽强的抵御,但实力相差过于悬殊,大约两个白日刻后,营垒就毫无悬念地落入了佩特涅乌斯的手中——他这个方面的将军不愿意再逗留下去,那样功勋会被其余人马抢夺走的。
所以其后佩特涅乌斯立刻简选了十四个大队的步兵,协同四千骑兵轻装出发,顺着温迪波,横向朝最终的目的地,乌尔绍城塞进击而去。Q
第24章 一个人的酒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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