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从两岸陆地进攻?”丰后国海部郡用来城中,佐伯惟教对着自己的弟弟佐伯镇忠询问道。[x.
“不行。”佐伯镇忠当即摇头,随即指着地图的两处地方继续说道,“兄长大人有所不知,臣弟逃回来的时候,正看到罗氏家驱使着大量的村民在两岸的这两处地方修筑着防御工事。”
佐伯镇忠所指着的两处地方,正是久留须川几字形地形一头一尾两处地方,这两处地方正是用来城方向进攻罗氏家大营的两岸的必经之地,但由于此两地都有着较为茂密的树林,一般当当地领民途径久留须川这一处几字形地区时,都是直接选择走几字形中间的位置的,这里有着一块平坦的地区,而且上面也有一道索桥连接南北两岸。
只是当佐伯惟教看到弟弟指出的罗氏家正在修筑的两处工事的位置的时候,他突然有点后悔没有提前将那里的索桥给烧毁了,现在却令罗氏家将那里弄成了天险。
缘何将罗氏家正在改造的这里称为天险呢?实际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了,现在从用来城方向出发,只有两条道路可以进攻罗氏家的大营。
第一条是看上去最简捷的,那就是直接沿着久留须川的东岸一直前行,直至来到久留须川开始转道的几字形地区。在这里将会遇到东岸地区密林区域,而且这一处密林还伴随着有险要之处的山地,实际上根据弟弟的情报,此时罗氏家已经正在利用这处密林的地形开始构筑防御工事了。
有着这样的地理位置优势。作为防御的一方是极为容易在此抵抗来犯之敌的。况且。虽然不知道弟弟所说的罗氏家的威力巨大的武器具体是什么,但罗氏家具备数量极多的铁炮,这一点,佐伯惟教是非常清楚的。若是罗氏家再在这样的地形中布置一队铁炮番队,那么作为攻击的一方除非愿意遭受重大的损伤,否则是绝对无法摧毁这一处的防御点的。更为要命的是,这里还是罗氏家的第一个防御点,后面还不知道还会有多少这样的防御点。估计等到将这些防御点都摧毁后,自己这一方已经没有兵力来进攻罗氏家在大后方的大本营了。
既然东岸这一条路无法通行,那么就只有从西岸进攻了,而这里也有不少的困难,首先就是在接近罗氏家大营子前,就有一处与东岸那处密林相对的密林,唯一的值得高兴的是,这一处密林的地形相对比较平坦,并没有险要地形。而且在此处密林之前,进攻的部队还可以沿着河流边缘直接绕过去。
但到了这里。又将会遇到更大的问题。虽然此时进攻的军势绕过了西岸的那处密林,从而抵达了久留须川几字形地区中央的平坦之处。但此时军势还需要渡过眼前的河面有七、八米宽的久留须川才能抵达对岸的罗氏家大营,而唯一能够渡过这条河的,就只有此时那道索桥了。
而在索桥被罗氏家控制,东岸以及对岸的罗氏家弓箭兵与铁炮兵又能够对索桥附近地区进行全面射击,甚至是此时稍为在后方的原先饶过的那处西岸密林也成为了可以从后方进攻他们的军势的夹击下,如此一来,进攻的军势就真的会腹背受敌了。在看完弟弟指出的罗氏家正在布置的防御工事的布置地点后,佐伯惟教就知道罗氏家的那个家督已经充分利用了罗氏家大营所在地区的地形优势了。这个家督实际上是在那里打造出了一个品字形的防御阵营,等待着他们的进攻。
佐伯惟教不是没有想过采用火攻的办法,先行将东、西两岸那两处密林烧毁掉,只是这个时候一直到六月份,都是九州当地的雾雨时节,火攻的效果有限,而且罗氏家也不是笨蛋,自然是不会可能让你随意靠近点火的。
更为该死的是,在这个雨雾时节,战国各地的铁炮的效果是很差的,甚至不能使用,但罗氏家铁炮却不知道为何,竟然还可以与平常一样正常的使用。当年大友家与罗氏家激战之时,也正是因为如此而令到大友家吃了不少亏。而且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堺町、杂贺等地也没有出现罗氏家的这种铁炮,这似乎是罗氏家自己锻造出来的,而且还进行了严密的技术保护,如此一来,他们的进攻就将会受到更大的阻击了。
“兄长大人,您看,本家是否趁着对方还在修筑防御工事之时,派遣大军前去阻拦呢?”这个时候,显然也非常明白当罗氏家将这些防御工事修筑完毕后,对他们所造成的影响的佐伯镇忠提出建议道。
“恐怕很难阿!”佐伯惟教闻言后,稍为思索了一番后,就摇头说道。现在用来城中的守兵也就三千余人,面对号称上万人的罗氏家大军,他又如何敢轻易出阵骚扰对方了,搞不好被对方一个伏击,又大大削减了自身的实力了,更何况此前弥四郎带回来的传话,他还记得很清晰呢。于是他还是决定谨慎一点为好。
想到这里,佐伯惟教又说道:“此时本家不宜随意出阵,唯有等待伊东家与岛津家的援军到来后,再作商议了。”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臣弟怀疑,这也是罗氏家的计谋。”
“哦?”
“兄长大人,您难道不觉得臣弟这一次的逃脱实在是太过顺利了吗?”
“你是说?”
“不错,这些防御工事也有可能是对方有意让臣弟看到的,然后却是另有阴谋。罗氏家的家督肥前之鹰一向以阴谋诡计而出名,我等不得不防阿。”
“嗯!”佐伯惟教闻言后,也是点了点头。心中也是有点同意弟弟佐伯镇忠的分析,同时终于彻底相信了弟弟的逃狱是真的了,此前他表面上似乎相信了自己的弟弟,但由于弟弟逃脱实在是过于顺利了,所以他暗地里依然还在猜忌当中的,现在弟弟主动提出了来,反而令到自己彻底相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