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仅仅只是这样,随着进的几个女人,更让风三公子痛哭涕流以头抢地,因为是他二哥的两个小妾还有他大嫂。陈三在边上冷笑着道:“你以为跟你二哥的小妾和你大哥老婆私通的事,瞒得过天下人么?”
“跟你有关系的女人,都在这里了。”丁一轻轻地咳了起,他的伤势虽在慢慢好转,但一时半会也不太可能就痊愈,“你知道丁某从来不对你说谎,不是我诚实,而是不屑这么做,我从来不觉得有骗你的必要。如果,有一个女人,愿意为你去死,我不杀你。”
风闲的眼睛却便亮了起来,但随即又黯淡下去:“哼!丁如晋你别跟我来这套,你不杀我,你的手下杀我,又有什么分别?”
“你总把自己看得太高。”丁一微微地摇了摇头,对他说道,“我说不杀你,便不杀你,我的手下、家人、朋友也不会主动去杀你,当然,你这少爷必定是当不成了,若是因为生活劳作过度累死、和人口角被打死之类,便是你自找的,不关我事。”
说到这里,丁一便扫了一眼那六个女人,风三公子看来审美倒是跟得上大明潮流的,不论他那三个小妾,还是他二哥的小妾还是他大嫂,在这个年代倒也算得上美人,特别他大嫂虽然三十出头了,但那鹅蛋脸上一对丹凤眼,却如真如同会说话一般,所谓风韵犹存不过如是。
“有没有人愿意替他一死的?”丁一冲着那六个女人问道。
却是他大嫂第一个开口,还没出声先落下泪来:“这位爷,您把风家的三个畜生全切碎了,小妇也不为他们落一滴泪!俺本和村头的铁匠儿子阿雄兄是有婚约的,谁知被他那畜生大哥强抢过来的,他们上门抢人时。俺哥去分辨,还被打得落下个吐血症,到现在二十年了,干不得重活……”说着泣不成声,“这畜生撞见俺送药回娘家,便说俺偷了风家的钱物去接济娘家,那是小妇人平时节省下来的月例银子,这畜生却不讲理,硬说若不从了他,就要去俺家里索回钱银。可怜我那大哥等着钱救命,俺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至于他二哥的两个小妾,吓得只在地上叩头,说是贪图风闲年少风流,才会他有了露水姻缘。哪里肯为他去死?倒是他那三个小妾里,有一个咬着牙道:“妾这几年也跟着享了不少福。今日便报了风家这恩情。来生两不相欠!”却是当年她父母双亡,无力丧葬只好插标卖身,是风闲帮她出了那笔银子。
其他两个小妾,包括那个有了身孕的,都默不出声。
丁一看着点了点头对风三公子说道:“好,我不杀你。”却对那个甘愿代他去死的小妾说道。“敢问如何称呼?”
“娘家姓黄。”
“风黄氏,如今你这性命便是我的,我教你死,你方才能死。不然的话,替他去死这一说,却就不成了,你可明白么?”
那被唤作风黄氏的侍妾点了点头,眼中却真的全无半点惧意,丁一看着,不禁称奇。
但此时却由不得他心软,丁一看着那六个女子,对她们说道:“见谅,请宽衣。”
风二那两个侍妾听着,脸上竟露出晕红,眼中春意流动,不等丁一再说什么,已开始宽衣解带;风家大嫂一脸的惊恐,但她本不是什么有胆子的人,泪水不住淌下,颤抖着的手还摸向衣带。
至于风闲那三个侍妾,风黄氏倒是刚烈:“不外一死而已,大官人折辱小妇人,又算什么本事?但求一杯毒酒或是三尺白绫!”丁一轻轻摇了摇头,望了风闲一眼,又望了她一眼,意思很简单:你若是死,我便杀了风闲。
这时风二的两个侍妾倒是将衣物褪尽了,只余肚兜,却是骨肉均称,曲线玲珑,看得胡山与陈三都禁不住吞了一口唾液;风家大嫂解了半天,连外衣都没解下来;倒是风黄氏,三两下就把衣物解下了也只余个肚兜,倒是腰若杨柳,个子不高,比例却是极佳,显得一对**极为修长笔直,她望着丁一,眼中极平静,无悲鸣,无不平,无仇怨。
风三那另外两个侍妾,却只在那里哭着,丁一看着她们,淡然道:“动手。”许牛抢了过去,往那两个颈上一掌砸了下,两人立时昏倒当场,许牛一手一个倒拖了出去。
这时风家大嫂也把衣裳脱下只余着肚兜,她不知道那两人只是被砸昏,以为那两个活生生的人被这么被杀死,吓得尖叫起来,两腿之间“滴滴答答”之声不绝,却是吓到失禁。
丁一只觉得自己的心很痛,这么做根本就是违反他自己的道德观与是非观的,但他实在不得不这么干,尤其在他有能力这么干的时候:“全脱了吧。”看着四个女子把肚兜也解下,丁一方才向张懋示意,后者便奔了出去,端了一个托盘进来,丁一对这四个女子说道:“见谅,丁某也是不得已,只是实在不想留下祸根,不想十几年后有人跳出来为父报仇。但今日之事,丁某心中是有愧疚的,小七,跟她们说清楚。”
张懋将那托盘搁在桌上,却对那四个女子说道:“小爷也不瞒你们,这是红花、麝香等物煎成的打胎药,先生说得跟你们说清楚,一旦喝将下去,如果怀了身子,就会堕胎的……先生说这种打胎药如果有身子,那是对身体很不好的,可能会死,不死的话以后生小孩大约也是不好的!你们得先清楚这一点。但若没身子,却也就没啥事吧,总之喝完在这里呆上六个时辰,你们就可以走了。”
有身子六个时辰也该堕胎了。这也是丁一叫她们脱光衣物的原因,他防着这些女人里有会戏法的,一会不知道把药倒在哪里去了。而且如果流产,丁一也要清清楚楚看着了解了这祸根。
张懋年纪虽小,却真如史书上所记载的,是极为好色的色胚,端着一碗药走到那风家大嫂身边,看着她因为害怕而不住颤抖的硕大胸怀,竟往那上面吮了一口,还意由未尽地赞了一句:“真真好葡萄!”
走到风二的两个侍妾那里,把药一递,上下一打量,又接上一句:“童山皆不毛!”那两个侍妾倒是搔头弄首的,把药喝尽了,却还把身子往张懋身上凑去,又伸出白花花的腿在张懋腿上摩擦,谁知这小公爷却便不喜了,当即左右开弓一个扇了一个巴掌,“到底是小爷吃你们豆腐,还是你们吃小爷豆腐?滚开!”
说着张懋便端着最后一碗药走到风黄氏身前,还没开口却就听丁一说道:“小七,守礼。”事虽做到绝,但丁一对这刚烈女子,却是保持着发自内心的敬重。卖身葬父、以命报恩、赴死如归,这世间多少男儿,远远比不上这女子?虽然不得已折辱于她,但实在不愿张懋再以轻薄言辞来轻贱这风黄氏。
“娘子,请。”张懋倒也是聪明,一听便知道丁一的意思,把药端到面前,却斜过眼去不去直视身前这女子。
六个时辰很快便过去,麝香这种东西,有孕在身的自然便会流产,红花也是一样,但如果没有身子,倒也不会有什么事,看着这四人无什么异状,丁一吐出一口气对她们道:“得罪了,请便衣吧。”
之后便吩咐许牛带她们去支了每人十两银子,让她们各自去了。
只是那风黄氏却仍站在那里,没有随着那三人千恩万谢,也没有死里逃生的惊喜,却是对丁一说道:“大官人,取了命去便是。”
“我杀不了你,你自去吧,风闲我不会杀他,但他的下场不见得比死掉好多少。若你日后要来为他报仇,我也认了……”丁一苦笑着,摇头道,“我的刀虽利,却杀不了你这样有情有义的刚烈女子。”风闲请到白莲教的杀手,白莲教是什么?终明一代都在造反啊,丁一放过他,大明朝里不管文武勋贵还是厂卫,都不会放过他,下场能好到哪里去?
风黄氏淡然一笑,走到风闲跟前行了一礼:“你的恩,我已报尽了,自此便是路人。话说这些年劝你多次,为富不仁、霸取巧夺也就罢了,别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换了你不尽的打骂……你若活得比死还惨,倒真是苍天有眼。”说罢从容而去。
听许牛回来禀报,这风黄氏并没有如其他三个妇人一般,领了丁一所赐的银子。她说自己有手有脚,自然能活下去。
丁一不禁摇头,这世间,却还总是有一些事,一些人,使人感概,使得人听着便不得不叹服的气节。
“办事吧。”丁一对胡山这么轻声说道,便疲累地闭上了双眼。
风闲被拖了出去,扔回锦衣狱里,当夜便在他面前,风家男丁三十余口包括他那两个侍妾,一个个尽数死在他面前。至于风闲本人,被施了刖刑,也就是削去膝盖骨,扔到倚红楼里,据说喜好男风的客人,却是爱极他生得俊俏又是细皮白肉,倒是颇多回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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