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冲可不是说瞎话,后世的rì本派了那么多遣唐使,学习中原王朝的各种文化,包括医学,建筑,冶铁等。
他们很多居住的地方,就是仿照唐朝的建筑修建的,还有他们的文字,大部分都是汉字。
他们并不比华夏民族勤劳的百姓笨,反而比华夏民族多了一种更为偏执的jīng神,这种jīng神凝结起来,是非常可怕的。
从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中期,华夏民族饱受倭人的侵略和压迫,我们在怒骂倭人凶狠残暴的同时,更多的应该审视自己的不足,只有分发自强,才能够让对方害怕。
如果遣唐使没有过来,长孙冲或许还想不起来小rì本,可这些人不仅来了,而且还在他面前蹦跶。作为愤青,更作为大唐最有权势的功勋之后,长孙冲有理由,也有能力自傲,修理他们。
李二动容,不管会不会这样,长孙冲这份忧患意识,也值得提倡,取得对突厥战争的胜利,已经让很多人迷失了双眼,开始自大,忘了身边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做。
人人都知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人人都知道这个大道理,可是很少有人能够做。李二自诩为明君,可是在胜利面前,往往也有把持不住的时候。
“冲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李二站起来,走到不远处的地图,指着倭国的位置,“现在还不是对倭国用兵的时候,经过这片海域,需要很多战船和水兵,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长孙冲松口气,只要李二有着心思就行了,李二对领土扩张,有着狂热的渴望,微微放心说道:“陛下,随着我们大唐国力的增加,相信我们大唐的铁蹄一定会横行无阻!大唐万胜!”
“大唐万胜!”
“大唐万胜!”
几个人跟着一起大吼大叫,让李二眼皮抽抽,这些孩子啊,很活泼嘛,不过这话他爱听,大唐万胜,就是他的政绩。
“好,大唐万胜!锐儿,你去告诉那些倭人使者,让他们回去,让他们的国主必须以藩王的身份给朕上国书,如果不行的话,就不要再踏入大唐半步!”李二下了口谕,对于这样不知所谓的小国,李二并不想给他们面子。
要是给他们这些狂妄小国面子,长安城里大大小小的藩国有模学样的,也够烦人的。现在正是大唐高速发展的时候,没有那些闲工夫搭理他们。
萧锐一听李二这么说,便放下心来,终于明白长孙冲说的才是正确的,对那些小国就应该恩威并重。
“陛下英明!”长孙冲满意了,只要李二对倭国有不满之心,以为李二天老大,我老二的自信心理,绝不会放着那么一块肥肉。
长孙冲等人从宫里出来,萧锐还要继续到倭人居住的驿馆说明李二的意思,连夜制作公文,明rì一早便遣返回国。
犬上三田耜怎么也没想到大唐王朝态度这么强硬,只接受藩国的进贡那岁,不接受对等关系。来的时候,受到老百姓和官员的夹道欢迎,对于来进献的藩国,百姓和官员都给予极高的热情;回去的时候,这些倭人被遣返回国,虽然有很多百姓和官员不明白其中的内幕,但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还是对大唐图谋不轨呢,自动脑补了一番,这些倭人是不受欢迎的。
犬上三田耜拿着手里措辞严厉的公文,一路上心里慌忙,头疼不已。
“大人,我们就这样回国,岂不是空手而回?”药师惠rì叹息说道,海上行船凶险万分,来得时候三条船,半路上遇到暴风雨已经损失了一只。
“那还能怎么办?”犬上三田耜yīn沉着脸,脑子高速运转,希望能找到挽回的理由。他们可以改变自己的话,但却改变不了国书公文上的内容,而大唐恰恰就是对国书意见最大,并且要求大和民族的天皇不能称皇,只能称王。
“前天在夜里出来去茅房,听到有人在谈论大唐的高产水稻种子,据说每亩能产两千斤呢,要是我们rì出之国能种出这样的粮食,就算我们不能对大唐做什么,但我们完全可以对新罗,百济,高丽出手,不断壮大我们自己势力!”药师惠rì轻声在犬上三田耜耳边嘀咕。
犬上三田耜一听,眼睛一亮,计上心来,说道:“那好,既然你有这样的发现,那就多多探查水稻的事情,如果我们能待会高产的水稻,天皇一样会嘉奖我们的,也不需要切腹。”
药师惠rì同样不想死,说道:“是,大人,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水稻种子!”
一路上药师惠rì百般打听有关稻种的事情,甚至在深夜跑到农户家里偷了稻种,不过每家农户分发的也不多,只有一斤,还想再去其他农户家里继续头,但被一只机灵的土狗发现了,顿时整个庄子里的狗全部大叫,人们也不管其他,起来大喊:“捉贼啊,做贼啊!”
药师惠rì虽然身上有武功,但也抵挡不住几百口人的喊打喊杀,只好拿着一斤稻种离开。
遣送倭人一行人的侍卫发觉这段时间,这几个倭人神神叨叨,便更加用心严密看管他们,以至于到了黄河入海口,药师惠rì等人都没有机会继续再去偷稻种。
犬上三田耜见药师惠rì真的偷来稻种,便安心回国,也不想着再回大唐长安,毕竟大唐的态度很强硬,去回禀天皇再说。如果没有国书的情况下,再次进入大唐,可是要被当成乱匪抓起来。
倭人走后,长孙冲的心思就全部放在即将大面积种植的棉花上面,窦氏接受了长孙冲要再次出去的事情,但只要不是打仗,窦氏虽然舍不得,但倒不担心xìng命的问题。
其实长孙冲之所以这么爽快答应李二去河北督促水稻棉花的种植,其中很大原因就是柳木香那个小女人跑到了那里,在一个村落里安顿下来,花了点钱落了户籍,买了二十亩田,盖上了五间房子,圈了个院子,定居下来。
当长孙冲看到家将送来柳木香的消息的时候,得知柳木香经常一个人坐在河边发呆,又想笑,又想气,这个小女人放不下他,但却选择一个人躲起来,静静地思念他。
如果长孙冲不去找柳木香的话,也许柳木香或许真的就能一个人过下去,直到终老。
只要不是他一个人单相思,长孙冲更加坚定了找回柳木香的想法。
长孙冲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半个月之后出发,估计也要半个月才能到河北等地,正好赶上耕。
程处默,李业诩,段瓘,程处弼。房遗爱等人跟着过去不是为了推广棉花和水稻,而是剿匪,把这些为害乡里的土匪全部一锅端了,这样才能为棉花,水稻推广提供安定的环境;杜荷,柴令武,李承乾,李恪,这些人呢,则是跟在长孙冲身边,学习农事,进而完成陛下的交代的任务。
李业诩现在已经和一娘定了婚事,三天两头往长孙家跑,不是送个首饰,就是送一些上好的胭脂,甚至还有从各地运来的丝绸!
“我说你小子不再家里好好收拾行李,干嘛老是朝我家跑啊?”长孙冲瞪了一眼在他面前晃荡的李业诩。
李业诩浑不在意,这小子是小白脸,但做出来的事情脸皮很厚,深谙黑厚学之道,假以时rì比李靖有过之而不及啊!
“舅兄,以前我没和一娘定亲,你不让我来还有情可原,现在我们既是好友,又是亲戚,自然不能生疏了。亲戚亲戚,越来往越亲近,可不能生疏了。”李业诩嬉皮笑脸说道。
“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什么事儿?”长孙冲不理会李业诩的讨好,不屑说道。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啊!”李业诩备受委屈的样子。
“哼,没事你直接去看一娘了,陪着一娘去店铺里看看了,哪里有空来我这里啊!”长孙冲毫不犹豫拆穿李业诩的谎言。
李业诩略带尴尬,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笑着说道:“呵呵,一娘可是我未过门的媳妇,自然我来经常看看,你难道不希望小弟和一娘感情好?再说了,我这马上就要出去办差了,一年半会来不了,自然要多陪陪一娘?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既然这样,那你就陪一娘,来我这里干嘛?”
“嘿嘿,就是有点小事儿!”李业诩搓搓手。
“哼!”长孙冲一副我就知道这样的表情,无利不起早的个xìng,一直都是这样,无良损友,说得就是李业诩。
“嘿嘿,就是我弟弟现在也不小了,我想带出去见识一番,但他年纪不适合跟在我身边,所以想让业嗣跟在二郎,三郎,四郎身边做个伴。”李业诩笑眯眯说道,交给别人他不放心。
“有话直说不就完了,你这个人就是喜欢拐弯抹角,都和你爷爷学来的。”长孙冲跟在李靖身边一年多,自然知道李靖的作战和说话,就喜欢绕圈圈,明明他想做什么偏不说,拐弯抹角地诱导别人说,然后他还大慈大悲地给予一番劝解,达到了他的目的,还得到对方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