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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我不小心去打那个贼人,反倒砸在自己的头上,那个人如果想对我不利,我早就没命了。还有啊,如果这稻种是假的,那个人为了偷东西,也不可能带着半袋子稻种,多麻烦啊!所以我相信那个人没有骗我,娘,反正我现在受伤,也不能看书,不如你就让我去庄子上试试?就当是让儿子了解农事,锻炼心性了。”长孙冲为了掩饰一个谎言,接着用无数的谎言去弥补。
窦氏想了想,说道:“我得和你爹商量商量!”
“娘,千万别,爹爹每天日理万机,我们要是拿这些没影的事情去烦他,爹爹一定不相信,不如等儿子种出来东西,再告诉爹,就算不成功,爹爹也不知道,也不会认为儿子愚笨。”
窦氏想想也是,如果事先让相公知道了,如果儿子什么都种不出,那儿子的屁股又要遭罪了。
窦氏点点头说道:“好,这次我就同意了,不过要等到三天后,等你头上的伤好了再说!”
窦氏之所以答应,是因为儿子第一次这么迫切地做一件好事儿,不是像以前那样花费心思骗钱出去吃喝玩乐,相比较以前的不学无术,她宁愿要一个想种田的儿子。
“没事的,娘亲,我又不亲自动手,只是看我们庄子上的农户干活,累不着我的,我明天一早就准备去庄子。”长孙冲争取说道。
“那好吧,大柱,二柱,小包子,小馒头要跟在你后面寸步不离,不管做什么,身边都不能离人。要是我知道你不听话,以后你别想单独出门了。”窦氏拧着长孙冲的儿子,希望儿子这次能多长点记性。
长孙冲连连点头说道:“娘,我就算去茅坑,也把大柱,二柱带着!”
窦氏见长孙冲说得这么粗俗嗔道:“尽浑说!”
晚上的时候,长孙无忌只是问了长孙冲的伤势,知道没事,也没有继续问,累了一天,倒头就睡。
第二天,长孙冲带着窦氏给他准备的东西,带领众家丁去了离皇城不远的庄子。
长安城里面灰突突的,而且到处都是官兵,防止灾民哗变,呆在家里没意思,还不如回庄子呢!
这个庄子不是很大,在长安城的南面,早就有人来通知,说大少爷要到庄子上修养,庄头一大早,天没亮就在村口等着。
远远看到好几辆马车驶入村头的小路,庄头杨大磨小跑过去,跪在地上,对着长孙冲的马车磕头。
“小人,杨大磨拜见大少爷!”杨大磨是十几年前迁到这个地方,身无分文,后来成了长孙家的庄户。
虽然没有卖身给长孙家,但身为长孙家的庄户,算是半个仆人。
长孙冲下了马车,赶紧上前扶起杨大磨,说道:“杨大叔,您赶紧起来,您都这么大年纪了,我怎么能受你的大礼呢!”
杨大磨从来没有被贵人这样礼遇过,顿时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说道:“当不起大少爷的礼遇,今年受了蝗虫灾,颗粒无收,夫人不收我们的租子,这是救了我们整个庄子的命啊!现在各家各户捉了很多蝗虫,今年的口粮算是有了,饿不死!”
到了郊外,看到矮矮的草房,贫穷的百姓,到处都灰突突的,没有烟花六月的生机盎然,一片死气灰败。
“那附近的流民呢?”长孙冲上次出城,还看到成群结队的流民,现在一路,居然没看到几个。
杨大磨笑着说道:“回大少爷,自从朝廷颁布诏令,可以吃蝗虫,就没有饿死人,大家都回家了,准备多捉蝗虫,加上蝗灾过去之后,地里面还能出产一些野菜,勉强能熬过今年。与其在外面风餐露宿,回到家里还有草房遮顶。”
长孙冲从来没有看到这么简陋的房子,在庄子里转了一天,说道:“好了,杨大叔,你能不能给我招两个擅长农事的人?我这从外邦找到一些种子,想试种一下。”
杨大磨面露难色,但还是咬牙应了下来,说道:“就让小人带大儿子,给大少爷干活吧!大家都在忙着捉蝗虫,好过冬,小人不能勉强他们。”
长孙冲一听,说道:“好的,你能舍己为人,心性不错,这样吧,你们父子给我干活,也不是白干,我给你们工钱。”
杨大磨见长孙冲夸奖,憨厚笑笑,说道:“不说什么工钱了,我们一家老小,都是靠主家吃饭,出点力算什么!”
“我现在要育种,必须要肥沃平整的土地,杨大叔,说在哪里比较好呢?”长孙冲不懂农事,虚心请教。
杨大磨在长孙冲面前很拘谨,但谈到怎么种地,这是他擅长的,顿时底气足了一些,说道:“回大少爷,育种的话,想必需要悉心照料,所以还是离得近一点好。只要不是很多,大少爷院子里就有半亩多的空地,想必就够了。”
正好两人已经进了长孙家在庄子上的别院,虽然只是一个三进的院子,但在杨大磨等庄户人眼里,那也是可望不可即的住处。
“嗯,不错,就这个院子吧!你找人帮忙把院子里土翻好,把泥土弄碎!少爷我有大用!”长孙冲脑子里已经把末世空间附送的超级稻种育种方法背了下来。
“是,少爷!”杨大磨回去叫正在捉蝗虫的大儿子。
为了能够能到最高产量,一切按照高标准进行。首先翻土,弄成一条条宽一米,长二十米的平地,中间留下供人走过的小沟。
“小馒头,小包子,找个大盆,把稻种给我浸泡一天,明天要用。”翻地的事情已经交代下去,开始进行第二步,浸泡稻种。
“是,少爷!”小馒头,小包子两人已经把行礼放好,便到厨房找来大大的木盆,从井里拎出干净的水,倒在木盆里,小心翼翼把稻种也倒进去,搅拌一下,放在阴凉处。
下面要进行第三步了,准备各种牲畜粪便,搀和泥土里,保证土壤的肥力。
“大少爷,我们家有牛粪,直接拉来用就好。”杨大磨听到大少爷说要肥料,笑呵呵说道,见长孙冲很和气,杨大磨的胆子也开始大了起来。
“那就谢谢你了,晚上一并算钱给你,对了,有没有靠近河边的田,能不能给我准备二十亩地?我准备种植这些稻种!”长孙冲虽然知道这些水稻可以在旱地里种植,但产量比在水田里少百分之三十,为了达到最大的震撼效果,肥,水,人力,物力,全部要最好的。
杨大磨心里盘算一下点点头说道:“我们这里有条河是渭水的支流,河边地势低洼,那里种植小麦,收成不好,因为湿气太重,没人愿意租种,荒在那里。少爷您这是南方的水稻,应该没问题,浇水很方便。”
唐朝时候的稻米种植分布在南方,像北方这边都是种植小麦,高粱之类的,吃得是面食。大米的价格很贵,毕竟要从南方运到北方,路费不菲。
“那好,杨大叔,等你们帮我正好院子里的半亩地,你就找庄子上的人,帮我翻地,用泥土在四周筑好堰子,防止水跑出来!”长孙冲吩咐说道,“每人一天三十文钱,不管饭!”
杨大磨急了,说道:“给主家干一点活,怎么能拿钱呢!以后让我们怎么见人啊?”
长孙冲摇摇头,不想占这些人的便宜,说道:“如果收成很好,我也不会跟大家客气,
今年招蝗虫灾害,日子不好过,工钱必须要给的。你们要是不要,那我就到外面招人来干活。”
杨大磨一听长孙冲的话,内心激动万分,主家这么为他们这些庄户着想,一辈子做长孙家的庄户都愿意。
杨大磨和杨大磨的儿子杨铁牛连忙跪下,再次给长孙冲磕头。
“赶紧起来,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长孙冲就是受不了动不动下跪,尤其是见到下层的百姓,这些人是最勤劳的,堂堂正正做人,是国家的基础,地位不应该这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