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是个光棍的xg子,柳乘风不提醒还好,可是这么一提,他声量反而增大了不少,道:怕个什么,朕难道话说错了吗
柳乘风吁了口气,看到远处一大帮子围拢过来,对朱厚照道:陛下,微臣这一去,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皇上,现在既然要走了,那么微臣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厚照道:柳师傅说罢,你的话朕是一向听的。
柳乘风苦笑,朱厚照这句话若是让别人听去,还不知又会腹诽出什么来,皇帝是九五之尊,怎么可能对人言听计从,就算是言听计从,那也该是对士大夫言听计从才是,若是个武官或是皇亲更或者是太监,那非要误国误民,天崩地裂不可。
柳乘风板起脸来,道:微臣知道陛下现在对有些人看不惯,这是人之常情,陛下受人约束,定会信中不悦。可是陛下需知道,有些人虽然让人不悦,可是总还有用处,先帝在的时候,莫非陛下以为先帝真的喜欢有人对他指手画脚,陛下错了,先帝也不喜欢,可是先帝却是知道,人做了君王,许多事就身不由己了,一些人确实可恶,对陛下挑三拣四,可是微臣请陛下谨记微臣的话,不必和他们一般见识。
柳乘风说话的时候,瞥了一边的刘瑾一眼,随即道:微臣不是诸葛亮,也不是要出师,更没有出师表,可是那出师表中有句话却还是要赠与陛下。请陛下亲贤人,远小人,小人谄媚迎上,自然能逗弄的陛下心里舒坦,虽说有些人未必是贤人,可是陛下要治天下却又离不开他们,微臣也不求陛下对他们言听计从。只需凡事忍让三分即可。
刘瑾站在一旁听着柳乘风的话,似乎也察觉出有些话是针对他的,他眼睛眯起来。却是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就算听见也什么都没听懂。.
朱厚照此时心中激动,自然是什么都肯应着柳乘风。小鸡啄米似得点头,道:是,是,朕记住了。
柳乘风又叹口气,道:微臣这一趟去,也不知多久才能回来
朱厚照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若是朕亲政,定会诏命柳师傅回来,柳师傅且耐心等待,朕总有办法。说罢。朱厚照朝柳乘风眨了眨眼,不由破涕为笑。
柳乘风道:陛下不要胡闹,每年的岁贡,微臣自会亲自来京师,到时自然与陛下相见。便是长住一些ri子也没什么大碍,只是陛下不要再为微臣走什么犯规据的事了,人言可畏,陛下要谨慎才是。
朱厚照点点头,依依不舍的道:到时要把姐姐一道带来,朕盼着你们能生个孩子。你不知道,母后现在有多难受,若是你们能生个孩子,相伴在母后左右,那便再好不过了。
柳乘风不由嘻嘻哈哈的道:让太后盼我和公主的孩子,倒不如盼自己的孙儿。
朱厚照脸sè微微变了一下,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是吗朕还早着呢。
朱厚照说出这种话,让柳乘风心中一动,事实上朱厚照早就有了太子妃,身边也有不少妃子,按理说,就算概率再低也该有个孩子了,他依稀记得,历史上的朱厚照似乎没有子嗣,莫不是
柳乘风偷偷看了朱厚照的脸sè,此时的朱厚照也显得有些尴尬,他陡然明白,别看这个家伙总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只怕心里比自己还要着急,自从纳妃到现在,他临幸的女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可是这么久都不见有龙种,也难怪朱厚照此时提及此事也有些不喜了。
柳乘风便不再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没有子嗣这种事无论对于任何一个男人都是很羞于言说的事,柳乘风呵呵一笑,道:陛下,天sè已经不早,到时这里只怕要水泄不通,微臣回来就是想和陛下说几句话,说几句话也就知足了,多则一年少则半年微臣还要进京,给朝廷上贺表进岁贡,到了那时,咱们有的是时间相聚,陛下,微臣要告辞了。
朱厚照拉着柳乘风的袖子,不舍的道:柳师傅,离了你,朕有时候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柳乘风正sè道:陛下不要做这姿态,想想看,这亿兆百姓尽皆将福祉托付维系在陛下身上,陛下这番话若是传出去,天下人会如何想,陛下乃万乘之君,任何人都离不得陛下,可是身为天子,陛下可以割舍任何人才是。陛下,微臣告辞了。
柳乘风之所以急着走,是已经看到李东阳等人正上气不接下气的赶过来,他不愿意再多说什么,也省的这些人出言不逊。
他接过了身边高强为他牵来的马,翻身上去,朝朱厚照挥挥手,正sè道:陛下,后会有期。
朱厚照木木的看着柳乘风,道:上贡时,一定要来。他似乎又想起什么,道:刘伴伴
刘瑾站出来,道:奴婢在。
朱厚照道:替朕送一送柳师傅,朕朕只怕也该回去了。
刘瑾嘿嘿一笑,道:是。
朱厚照又重新钻入了轿子,这一次他平静了许多,还未等李东阳等人赶过来便吩咐抬轿的侍卫回程,大家见皇上进了轿子,自然也不便久留,于是所有人呼啦啦的全部拥簇而去。
李东阳深深的看了坐在马上的柳乘风一眼,似乎想上前说几句话,可是又显得有几分犹豫,最后摇摇头,只得尾随着这队伍打道回宫。
在深宫里头,张太后已经得知了消息,想必等陛下回宫时,自然有一番处置。
圣驾一走,街上终于恢复了热闹,其实这里早已堵了几条街,可是谁也不敢冲撞圣驾,所以都在耐心等候,此时一见圣驾不见踪影,朝阳门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柳乘风骑在马上拨马要走,你马下的刘瑾嘿嘿一笑,对柳乘风道:楚王殿下,陛下吩咐奴婢送您一程,陛下对殿下的恩宠实在是
他想说几句马屁话,柳乘风这才注意到了刘瑾,笑着打断道:实在是什么恩宠二字,本王不爱听,是了,刘公公,你若是不在这里,我倒是忘了做一件事。
刘瑾嘿嘿一笑,道:怎么,殿下有什么吩咐
他开始还在笑,可是接下来,马鞭便在空中如银蛇一般抖了抖,随即狠狠朝他的面门摔落下来,柳乘风手持马鞭,狠狠的抽在刘瑾的脸上,这一下既猝不及防,下手又是狠毒无比,刘瑾来不及用手去遮挡,这一鞭子便狠狠的抽在他的脑门上,一条猩红的血痕落在刘瑾的上额,鲜血泊泊而出。
刘瑾连忙捂住了自己额头,血还是从他的手缝中滴淌出来,刘瑾痛的大叫,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可是打他的是柳乘风,他却又不能叫骂,好不容易忍住痛,捂着头对柳乘风期期艾艾的道:殿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坐在马上的柳乘风扶绳笑了起来,不屑的看了刘瑾一眼,淡淡的道:没什么意思,就是心里高兴,想赏你一鞭子,哦,对了,小心伺候皇上,若是这宫里有谁敢不老实,你记着本王的话,若是敢稍稍有什么不规矩,仔细自己的皮。
说罢,柳乘风呵呵一笑,勒马而出。
其余一些侍卫纷纷追上去,也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刘瑾居然是忍着痛送他们离开,柳乘风等人离开的时候,刘瑾的脸上居然还挂着笑,虽然那额头上的痛楚让他的脑子都要炸开,可是他那招牌似得笑脸仍然挂着,一直等到柳乘风等人的身影越来越远不见了踪影,那笑脸才渐渐的扭曲,变成了愤恨和怨毒。
刘瑾从腰间掏出了手巾,用手巾捂住了伤口,随即他舔了舔唇,森然一笑,嘴唇轻动,似乎是在说:等着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看你能跋扈多久。
只是这时候,柳乘风已经勒马一路南下,在半个时辰之后追上了自家的车队,重新坐回了车厢里,那太康公主也钻了过来,与柳乘风同车,太康公主眼睛眨了眨,朝柳乘风道:见到皇上了吗
柳乘风点头道:自是见到了,他还让我向你问好呢。
太康公主不稀罕的冷哼一声:他会问好,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
柳乘风正sè道:我诓你做什么,他还说,太后现在郁郁寡欢,若是我们能生个孩子,或许可以让太后欢喜一些。
太康公主听到太后二字,顿时便泪花如涟了,倚在柳乘风肩上,低声呢喃道:我这一走,母后就更郁郁寡欢了。我真不想走,可是可是我是有丈夫的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是不是,不如不如我们快快生个孩子好不好。
柳乘风端详着太康公主姣好的脸蛋,不禁道:自然是越快越好。
那不如太康公主羞于启齿的声音越来越低。
不如什么柳乘风眼睛瞪得大大的,心里说,不是吧,别人都是心里欢喜了才兴致高昂,你老朱家的莫非是越是伤心难过越是要寻个事来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