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风一边说话,一边冷冽地抽出腰间的绣春剑,大喝一声:还等着做什么搜
几十个校尉纷纷下马拔刀,朝宁王的车仗逼过去。
宁王的车驾里,没有丝毫的动静。倒是后头的上高王有些坐不住了,掀开车帘,冷笑道:好大的胆子,谁敢搜一搜试试看
上高王从车中钻出来,脸上带着y冷,怒气冲冲地道: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也敢搜检藩王的车仗
宁王的护卫也纷纷拔出刀,怒目而视。
校尉们这时候反倒有点儿底气不足了,都朝柳乘风看过去,柳乘风翻身下马,握着绣春剑一步步走近车仗,道:怎么要动手敢和亲军拼命我手里这柄剑是钦赐之物,宰几个狗头下来如杀鸡一样,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一下试试看。
柳乘风一步步靠近车仗,校尉见了,精神一振,纷纷向前,本文字仅由贴吧友情提供。
走到一辆装载器物的马车前,柳乘风用剑一劈,将那绑缚箱子的绳索斩断,喝道:箱子全部打开,所有人全部蹲下,搜身,不蹲下的直接砍了,出了事,有我柳乘风担着。
众校尉一齐大喝:蹲下。
一个宁王护卫冷笑,怒道:在下只听王爷的命令,你是何人也敢支使我等
杀柳乘风毫不犹豫,手中长剑直刺过去,靠着那护卫的校尉见柳乘风动手,也纷纷举刀相向,这护卫显然没有料到亲军居然说动手就动手,原本以他的身手要避过这些攻击并不算难,可是之前没有准备,等到反应过来,四五把刀剑已经距他一尺之遥,随即一柄锦春刀狠狠地自他的肩头劈下,哧锋利的刀刃入肉的声音传出,随即一股鲜血飙溅出来,这护卫发出呃啊的惨呼,随即,柳乘风的长剑狠狠地扎入了他的xiong膛。
护卫的眼中血红,xiong膛处一柄长剑直没心脏,鲜血顺着长剑的血槽泊泊流出来,愤恨地看了欺身到眼前的柳乘风一眼,随即整个人瘫了下去。
谁也没有预料到这个变故,这些王府的护卫虽然彪悍,可是碰到这种一言不合就敢杀人的主儿,目中仍旧现出骇然之sè。
朱宸濠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又惊又怒,一时说不出话来。
柳乘风缓缓地抽出长剑,微微一笑,一字一句地道:我早就说过,锦衣卫问案,谁敢阻挠,皆以谋反论处,这个家伙死有余辜,居然敢说只听宁王的命令,难道不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吗和朝廷一比,和天子一比,小小的一个藩王狗屁不是我再说一遍,所有人蹲下,双手抱头,不服从的就地格杀勿论
护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犹豫。
这时候,宁王的马车里传出声音:柳百户的话,你们都没有听见吗按着他的吩咐去做。柳百户,本王难道也要下车任你们搜查吗
柳乘风笑了,要将绣春剑插回鞘中去,这鞘是鲨皮鞘,很软,一下子没有对准,折腾了许久才插回了腰间,他淡淡地道:宁王和上高王是天潢贵胄,自然不必搜查。
护卫们听了宁王的话,纷纷抱着头蹲下,校尉们也不客气,将这些马车装载的箱子包袱一个个打开,里头自有不少珍物,陈泓宇又带着一批人,开始搜检这些护卫长随,柳乘风则是在边上盯着,一动不动。
宁王也没有下车,那上高王朱宸濠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索xg到了宁王的车仗边,登上车去。
车里的朱觐钧显得忧心重重,朱宸濠坐在他的一边,压低声音道:父王他们欺人太甚了,是不是
朱觐钧摇头,轻轻地在他手上拍了拍,似乎是要安抚他,随即用着慢悠悠的低声道:这柳乘风敢有恃无恐来搜查,或许知道了一些蛛丝马迹,只怕事情不简单了。
朱宸濠道:怕个什么他搜不出什么来的,就算他知道又如何
朱觐钧却是摇头,道:这件事太大了,若是被他知道,迟早要找到证据,到了那时,你我都要死无葬身之地,这个人不能留了朱觐钧眯着眼道:原本为父不想打草惊蛇,可是现在,这个柳乘风不死,你我迟早大祸临头。
朱宸濠眼中掠过杀机,道:父王的意思是,传令下去,杀了他
朱觐钧缓缓点头道:和尚现在在北通州,待会儿我们去北通州登船时,你给他传令,想尽一切办法杀柳乘风
朱宸濠颌首点头,默默道:儿臣明白了,父王放心。
朱觐钧阖起眼,笔直地坐在车里,开始一动不动。
这里距离驿站并不远,动静这么大,自然瞒不过马文升的眼睛,马文升负着手,眯着眼看了一会,边上一个官员低声道:大人,我们要不要
马文升微微一笑,道:不要多事,回城吧。
他登上了轿子,带着官员卤仪,朝京师走去。
宁王车驾这边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校尉们已是显得有些失落,宁王车仗所携带的器具也是散落了一地,陈泓宇走到柳乘风身边,低声道:大人,并没有找到什么佛像。
柳乘风颌首点头,微微一笑,道:既然没有,那就收队吧,所有人上马,回去
说罢,柳乘风走到宁王的车边儿,抱手行了个礼,正sè道:宁王殿下,得罪说罢,匆匆地去牵了马,翻身上去,呼喝一声:诸位辛苦,待会儿下了值,谁也别走,今日我请客吃酒
校尉们一阵欢呼,各自上了马,随柳乘风一道回程。
那些蹲在地上的护卫这才纷纷站起来,揉揉酸麻的tui,面面相觑。
正心殿里。
虽是正午,不过殿中昏暗,仍然点了冉冉宫灯。
朱佑樘坐在书案之后,双眉微微拧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下首的位置,马文升正坐着喝茶。在马文升的对面则是脸sèy暗地显得有些不安的刘健。
皇上,老臣敢以全家作保,王恕绝不会与宁王同流合污。刘健发了话,语气铿锵有力,随即看了马文升一眼,道:负图,你来说说看,你和王恕虽然没有交情,可是王恕的xg子,你会不知道吗我刘健虽然与王恕没有交情,却也知道他的耿直xg子是出了名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攀附宁王,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莫非是宁王的挑拨离间之计不成
马文升仍旧没有说话,说本心话,他也不信王恕如此糊涂,可是有些事,他也觉得说不准,毕竟京察的事,知道的人就这么几个,不是王恕泄漏出去,还有谁
朱佑樘叹了口气道:王爱卿xg子耿直,朕也信他,不过他现在已经到了古稀之年,他呢,也连续几次上书致仕,只是朕一直没有批准,朕想想看,他年纪这么大,也该歇一歇了。
朱佑樘合上眼,lu出一丝不舍,王恕也算是老臣了,是他一手提拔出来的,现在虽是说他年纪大了,可是朱佑樘心里却清楚,固然王恕不会和宁王同流合污,可是若有这个万一呢
宁王牵涉到了明教,若是还控制住了吏部,这就绝不是好玩的。
良久之后,朱佑樘的喉头似有些哽咽地道:内阁拟旨吧,把王恕请老还乡的奏书批一下,该给的赏赐都要给,再下一封旨意去陕西布政司,告诉他们,王公还乡,需小心照看,一遇节庆,当地府县衙门都要探望。他的子侄若有聪慧体健的,或充入随驾禁军,或进入国子监读书好了,就这些,本文字仅由贴吧友情提供。
刘健不由叹了口气,一时也无话可说,随即道:陛下,只是吏部尚书的人选
朱佑樘看了马文升一眼,道:吏部乃是天官,事关重大,朕yu请马爱卿督吏部,如何
马文升想了想,道:只是礼部
朱佑樘道:礼部的事,朕另有安排。
刘健原本想推荐自己的门生吏部shi郎周静,这时候见皇上有了人选,只好付之一笑。
马文升道:陛下,微臣回来的时候,突然遇到了柳乘风,柳乘风带着一队校尉突然包围了宁王的车仗,还说要查什么案子。
朱佑樘先是皱起眉,随即又表现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淡淡地道:朕倒还真是有一件大案让他查,不过拦住宁王的车驾实在太荒唐了些,这个家伙,做什么事都是惊天动地,生怕没人知道他勤于王事一样,只是不知他查出来了什么没有
马文升道:这个微臣就不知道了。
朱佑樘恙怒道:若是查出了什么,自然好说,若是惊扰了藩王的车驾却是无功而返,朕一定要好好地训斥一下,实在太不像话了。嗯其他的,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