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锋在亳州忙着招集蒙古各部族头人,希望借此稳住岌岌可危的形势的时候,夜不收也没闲着,而且是早就在行动了。
大秦会在苏尼特部一棵树上吊死吗?
当然不会。
那就看各自怎么出招了,是大清稳住蒙古,还是大秦耗动满蒙之间的联盟,各凭本事吧。
对于大秦来说,这是一个能不能四两拨千斤的问题:对于满清来说,这是一个生存还是灭亡的问题。
在双方忙着角力的时候,金陵城里的一家“含烟画绣坊”开业了。
女子的四德为妇容、妇言、妇德、妇工口其中妇工这一项里就包含着刺绣。
在这个时代,不会刺绣的女子,是要被人轻视的。媒人找上门来,首先要问的,可能就是姑娘的女红做得怎么样,别误会,问的不是落红,是女红,也就是针线活。
如果你的女红做得不好,很可能会被男方嫌弃。
因此从千金小姐到农家姑娘,几乎每个女子都要从小学习女红,大到衣服上的花卉文饰,小到作为小饰件的香囊,都是心灵手巧的女子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在妇女们的日常生活中,刺绣占据了很重要的一部份。
但是,以前的刺绣,大都是妇女们各自在家的自我行为,许多大家闺绣甚至只是用它来消磨时间而已口很少有人把刺绣作为了集约式的企业化生产来运作。
因此,含烟画绣坊的出现,注定将成为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事件。
绣坊座落在文清桥附近,后面就是清波荡漾的秦淮河,绣坊可分为两个部门,一个部门主攻中低端绣品。
宽敞的绣房内摆满了刺绣用的绷架,一个叫林慧的女子,正在对首批招募来的两百名绣女训话:“所有刺绣的图案和针线,我们都会帮你们准备好,你们要做的就是按我们的要求,把图案绣出来:
我要强调的一点是,你们的工钱不是按天计算的,而是以底薪加提成的形式计算。具体的说,就是每个月,你们有五钱银子的基本工钱,要想多得呢,那就看你们在这一个月内能绣出多少合格的绣品了。
坊里会根据每个绣品难易,预先定好酬劳,比如,绣出这一件绣品,规定的酬劳为两百文,而你在一个月内绣出了二十件,那么你这个月的计件所得就是四两银子,再加上你的底薪五钱银子,你这个月的总计所得,就是四两五钱银子,总之,绣得多,工钱就多:绣得少,工钱就少,明白了吗?”
“明白了。”绣女们高兴地回答着,人人充满了干劲,恨不得立即开始绣。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它能让人废寝忘食,日以继夜地投入其中去。
这些绣女或许不知道,今后她们的光阴将大部份耗在这间厂房之内,为了多赚一点工钱,而忘却寒来暑往,被日复一日地“剥削”着,还乐在其中。
这说起来似乎挺残酷,但这才是资本运营的法则。
以前市井之间雇工一般以日计,这种计价方式沿用了千年,是基于儒家的“仁义道德”的基础上形成的:
我雇你来一天,就给你一天的钱,你用你的道德来约束自己,凭良心给我干活但实际上,道德一但遇上金钱,往往就不管用了。下层的小民,终日为生计而奔忙,不是人人的道德操守都能令人满意的,偷奸耍滑的大有人在。
计件付工钱,别看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转变,实际上在很大程度上对原有的社会道德造成了破坏。
但毫无疑问,这才是资本运营的恰当模式,也只有如此,才能把整个社会的生产力jī发出来。
另外,含烟画绣坊还有另一个部门是主攻高端画绣的。
这个部门所招募的,都是有文化素养的女子,其中不贬徐若诗这样的大家闺秀,当然了,她哥哥徐永顺就是含烟画绣坊的投资人,并且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她算是大老板的妹妹。
本来这个部门只打算招五十人,结果一下子来了几百人,许多人宁愿不要薪金,也争着进来。最终绣坊挑选了一百个擅长丹青书法,精于女红的女子。
这个部门在意的是质量,而不限数量,一幅画绣可能要绣一年、甚至好几年也不一定。但它很重要,产出的精品将代表着绣坊的品牌。
但什么品牌效应这种话,腼腆的顾含烟当众一句也说不出来,她站在上头,对着上百女子,还没说话脸就先红了:
这个水一样的女子,本身就充满江南特有的婉约柔美之态,她干脆把秦牧教她的那些话省略掉,直接拿起了针线给大家演示起画绣的针法来。
“我顾家的画绣,共分齐针、铺针、打籽针、接针、钉金、单套针、刻鳞、竖戗、乱戗、盘戗、别梗、虚实、施针等十余种针法,各种针法以画面需要而定,与笔意画境融为一体。现在我就给大家先演示各种针法的技巧……”
顾含烟一边说,一边以针线现场演示,她技巧娴熟,利用丝线不同排列呈现出不同的光感效果,以使画面光色随动随变、变幻莫测,比原作更充分地表达出江南山水的空蒙灵秀,虚缈飘逸。
徐若诗等女子看得入神,聚集了上百人的轩厅里,只有顾含烟那柔软的吴依软语在回响。
现在顾含烟的画绣,已是风靡天下,为达官贵人、文人雅士争相收藏,据说在苏州巡展时,那幅,已经有人出到了三万两的天价。即便如此,还是求购不得。
由此可见,这种高雅的画绣,虽然产量不会很大,但所带来的价值,绝对是惊人的,一百个女子,哪怕一个人一年只出一幅作品,哪怕平均只卖五百两,那也有五万两的产值。
除去人工不算,创造这五万两的针线成本,估计不会超过二十两银子,从商业角度来说,这利润别提了,绝对称得上一本万利。
…
这一天,秦牧也抽空去新成立的军医学院看了看,学院初立,还很简陋,位于城西的莫愁湖畔,第一任院长是白发苍苍的秦良玉:
这个征战了一生的巾帼英雄,德高望重,虽然她对医学一窍不通,但因她德高望重,由她他主持军医学院,可以免去很多风言风语,至少百姓不会误会这是在招营妓了。
泰牧到来时,秦良玉柱着龙头拐杖,由穿着一身太医服饰的李紫萱扶着出来迎接,太医院院正吴有性也在。
院**招了三百名女子,其中两百名将来是护士,要求比较低。
另外一百名八到十二岁的女孩,要求就比较高了。这一百人都是各地官府从难民中挑选出来的孤儿,但识字,在明末,富家女子识字率还是很高的,由于战争和灾荒,让她们家破人亡,孤苦伶竹而已。
秦牧看了很满意,对吴有性和李紫萱说道:“用心教她们,让她们成为出色的大夫,这不光是为了大秦的医疗业发展,对你们来说,也是一份功德。”
“是,秦王。
秦良玉感慨地说道:“老身杀伐一生,托秦王的福,老来总算也能做件功德事了。”
这还真是一件功德事,这些女子无依无靠,如果不是被招进军医学院的话,要嘛沦为奴婢,要嘛沦落青楼。进入军医学院后,她们一生的命运将会被改写。
秦牧含笑说道:“大姐辛劳了一辈子,如今年事已高,还让您来操劳,我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只是除了大姐,真的找不到适合的人来主持此事了。”
秦良玉也笑了:“说实话,秦王刚说起这件事,老夫是不情愿的,可如今呀,你让老身走老身都不原走喽!”
“哈哈……。”
,……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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