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出事了……”
阿丽撞到的人正是孟凡,而尉迟正就在孟凡身后,阿丽指了指帐篷,脸色惊恐未消。
孟凡取出太初剑匣,缓步向帐篷靠近,而尉迟正则是一把将芳草从阿丽怀中抱了过来,细细打量了一番,一脸心疼的问道:“没事吧?”
芳草此时穿的是孟凡送她的新衣,许是怕弄脏了衣服,只是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说道:“候叔叔、赖叔叔、瘦子叔叔……他们……他们变坏了,他们打我……还要杀你和柱子叔叔!”
“好芳草,别怕!”尉迟正将芳草递给阿丽,抽出刀跟上了孟凡。
双眸中浮现出难以遮掩的怒意,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兄弟,会向他下手。
帐篷下一片死寂,偶尔会有异动出现。
孟凡轻轻俯下身,捏住帐篷的一角,轻轻向后拽去,随即突然一发力,将偌大的帐篷扯飞,丢在了远处的草地上。
而帐篷内的场景,让他和尉迟正都愣住了。
只见五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身上覆了一层奇怪的粘液,像是丝,也像是胶,看起来很是恶心,同时还散发着一股子刺鼻的味道,闻起来像是腐烂的海鲜。
尤其是他们的衣衫很是凌乱。
有人裤子到底还掉了下来,裤子上也是那种粘液。
孟凡瞅了一眼尉迟正,低声道:“尉迟兄,你见过这种情况么?”
尉迟正疑惑的摇了摇头:“从未见过。”
而后两人又瞅向了阿丽。
阿丽一直在现场,或许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丽一手捂着芳草的眼睛,一手指着金家那男子:“这可能是他搞的鬼,他身上有个盒子,里面放着一样东西,说是咬人必死。”
孟凡缓缓走到金林身前,瞅了瞅其身上的粘液,皱了皱眉头,从地上捡起一条茶桌腿,将粘液拨到了一旁,伸手在金林衣服里搜了一下,果然找出一个盒子来。
打开之后,毫无意外的看到了里面的春丝蚕。
“蚕?”孟凡惊异的眨了眨眼睛。
一条小小的蚕怎么会有如此大的破坏力?
“这是什么蚕?”尉迟正也很是震惊。
地上躺着的人,他所认识的,都是斩天强者,怎么会被一只小小的蚕撂倒呢?
两人正在诧异时,躺在地上的尖嘴汉子率先有了反应,身体一颤,诈尸似的从地上坐了起来,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粘液,又猛地将头往旁边一探,哇一声,呕吐了起来。
他吐出来的东西,竟然也是那种粘液!
随后,地上躺着的人接二连三的坐起,纷纷呕吐了起来。
唯独除了那守卫。
那守卫身上的粘液更多,包裹了厚厚一层,像是粽子似的,看不清他的具体情况。
“该死!”
“恶心!”
尖嘴汉子等几人近乎将胆汁都吐出来了,同时不约而同的暗暗发誓,以后绝口不提帐篷里面发生的事,更不会再想里面发生的事,就当那件事是一场不堪回忆的可怕噩梦!
“柱子!”
“尉迟正!”
缓过神来之后,几人终于发现了孟凡和尉迟正的存在,脸上顿时升腾起怒气!
尖嘴汉子双手扶住地面,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怒骂道:“我觉得我们够狠了,想不到你们两个比我们还狠,竟然设下这样歹毒的圈套害我们!”
而后又指着阿丽愤愤道:“阿丽,大哥对你不薄吧?怎么连你也……嗨!”
他显然是误会了。
还以为尉迟正和孟凡早就料到他们会来杀人,故意在帐篷里设下了这个局。
因为不管怎么看,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孟凡和尉迟正是在一起,却没在帐篷里。
帐篷里是阿丽和一个外人!
甚至到了现在,他们也闹不清侵犯他们的究竟是不是人!
“我没有,没有……”阿丽摇了摇头,而后就将头扭到了别处,不再看那尖嘴汉子。
“尼玛!”尖嘴汉子低头一瞅,才发现自己裤子没了,两条毛扎扎的腿在夜风中伫立着,看起来很是狼狈。
其他几个人也陆陆续续站了起来,捡起了地上湿漉漉的兵器,却是不约而同的瞅向了被粘液重重包裹着的那个守卫,有人怒吼了一声:“先杀了他!”
这个提议顿时得到了一致认可。
几人踩着湿滑的地面,向那守卫走去。
就算天塌下来,也就要将对方抹杀掉,绝对不允许其再存活下去!
阿丽急忙对孟凡喊了一声:“快阻止他们,他不能杀!”
孟凡当即会意,别人或许看不清楚,他却是早就看清了,那人穿着一身守城护卫的衣服,必定是接他进城的人。
孟凡一抖剑匣,挡在了几人身前:“站住!”
尖嘴汉子等人,将刀指向了孟凡:“那就先杀你!”
孟凡淡然一笑:“随便你们。”
说罢,他将目光投向了尉迟正,毕竟除了金家那男子之外,其他人都是插刀帮的人,真要杀人,也得经过尉迟正的点头才行。
“三位兄弟!”尉迟正向前走了两步,脸色很是不好,颤声道,“老侯,老赖,瘦子……你们这是为何,为何要杀我和柱子,这里面可有什么误会?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有什么话不好当面讲的?非要兄弟相残?放下刀好不好,我们坐下来聊一聊……这样不好……是不对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尉迟正眼前不由得的浮现出前不久刚经历的一件事来。
他们在白家矿脉挖月玄石的时候,遭遇了塌方,被埋在了地底不同的位置,凭借敲击岩石的声音定位,好不容易找到了彼此,又合力从坍塌的矿脉里挖洞钻了出来,一路上还救下了好几个兄弟,而他是埋得最深的一个人!
那矿脉入地极深,通道错综复杂,以前也发生过几次类似事件,导致许多修为不错的修炼埋骨地底,单凭他们之力,怕是谁也走不出来了。
他们真的是同生死,共患难了!
“怕了?怕了那就跪下来求饶啊!”
尖嘴汉子并不念旧情,也分明是误会了尉迟正,以为尉迟正服软了,却不知孟凡手中的那剑匣有多恐怖,尽管在墓葬中实验了两次,却仍可以轻轻松松杀了他们几个。
况且,孟凡已经突破修为,即便不动用剑匣,杀他们几个斩天初期也简简单单。
尖嘴汉子指了指了指墓葬的方向,继续说道“尉迟正,你跪地求饶,再将墓葬内的月玄石全部让给我们,就饶你不死!”
金家的那位青年男子指了指孟凡:“他必须死!”
“月玄石……”尉迟正苦涩一笑,“为了那么一点月玄石,兄弟都不做了么?”
“兄弟有个毛的用!”尖嘴男子说了一句让尉迟正极为心痛的话,“兄弟就是用来利用的,没好处谁跟你做兄弟,还不如地上一坨牛粪!”
“别废话了!赶紧动手!”金家男子催促了一句,几人同时动了,挥刀想孟凡砍去!
孟凡无视几人,一手将剑匣横在胸前,一手握在了碧落剑的剑柄上,说道:“尉迟兄,说句话。”
尉迟正将头偏向了别处,抬起手,又沉沉落了下去,嗓音沙哑道:“送他们上路吧!”
孟凡身上完美斩天第三重中期修为,在顷刻间展露无遗,嗤的一声,拔出了五分之一碧落剑,剑身顿时闪耀出一抹夺目而又嗜血的光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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