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此刻别过了南极仙翁,下山后,便开始暗自思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毕竟他待在山上四十载,即便是他曾有亲戚好友,也老去的差不多了。
“我上无叔伯、兄嫂,下无弟妹、子侄,叫我往那里去?我似失林飞鸟,无一枝可栖……”
姜子牙嘀咕着,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在朝歌不是有一结义仁兄宋异人,不若去投他罢。”
姜子牙想到此处,深吸口气,最后下定决心微微颔。
姜子牙想到就做,借土遁前来,瞬息便至朝歌。
姜子牙站在朝歌城门外,眺望着高大的城门,一切都是那般的陌生,最后叹息一声,没办法,还是晃晃悠悠的进去,按照他四十年前的些许记忆,在离南门三十五里,终于找到了他记忆中的宋家庄。
姜子牙就站在门外,看着那门庭依旧,绿柳长存。
不由的心生感慨,长叹一声。“我离此四十载,不觉风光依旧,人面不同。”
“看来大哥的生意越做越旺。”姜子牙再次摇摇头,继而走到门前,对看门的问道。“敢问你家员外在家否?”
那看门的仆役见到这么一个老头,若非他修行四十载,外在的气质修养不错,那看门的仆役都懒得去理会姜子牙。
“你是谁?”
姜子牙闻言慌忙稽道。“你只说故人姜子牙相访,你家员外自会知晓,无需过多的言语。”
那看门的仆役似信非信的看了看姜子牙,见他如此这般的肯定,不由的道了声歉意,他不敢得罪,万一此人真的是他们家员外的亲朋,那岂非自找苦头吃,此刻他快步朝内院跑去。
那家伙来到后院,见到宋异人,慌忙禀报道。“员外,外边有一故人姜子牙相访。”
宋异人此刻正算帐,听见子牙来,不由的一愣,片刻竟然没有回过神来,一脸的疑惑之情,不过很快他便意识到那姜子牙是谁了,忙忙迎出庄来,在看到门外那老者时,仔细的端详片刻,还依稀有些年轻时候的影子,不由的上前一把搂住姜子牙。“贤弟,如何数十载不通音问?”
姜子牙慌忙欠身回礼。“一言难尽啊!”
宋异人知道这四十载定是生了很多的事,不然尚不至于如此,也知道这四十载的时光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清楚的,随二人携手相搀,至于草堂,各施礼坐下。
宋异人十分的好奇,因为当年姜子牙离开时,是无声无息的,并没有提前跟他说过什么,那时候他还派人找寻了很久,还以为姜子牙早已离世,不曾想他竟然又出来了。
“常时渴慕,今日重逢,幸甚,幸甚!”
姜子牙此刻也眼珠子里抱着泪花。“自别仁兄,实指望出世凡,奈何缘浅分薄,未遂其志。今到高庄,得会仁兄,乃尚之幸。”
宋异人也身同感触,毕竟四十载转眼一瞬间,他们都老了,再过个几载,他们或许就真的要阴阳相隔了。
此刻宋异人忙吩咐收拾饭食,同时还不忘继续交谈下去。“贤弟现在是斋?是荤?”
姜子牙慌忙稽道。“弟现在既出家,岂有饮酒吃荤之理。弟是吃斋的。”
宋异人此刻闻言,不由的摇摇头。“酒乃瑶池玉液,洞府琼浆,就是神仙也赴蟠桃会,酒吃些儿无妨。”
宋异人这话说的很透彻,就连神仙聚会都要品酒对饮,你一个小小的道士哪来的那么多的规矩。
姜子牙闻言一愣,最后亦妥协的说道。“仁兄见教,小弟领命便是,莫敢不从。”
姜子牙和宋异人二人欢饮,不时举杯相碰,虽然姜子牙四十载未曾碰过酒水,但因他有异术在身,一般的酒根本无法影响到他。
酒过三巡,宋异人开口问道。“贤弟上昆仑多少年了?”
姜子牙畅快的回道。“不觉四十载。”
宋异人不由的感慨的说道。“好快!时间竟然这般的快,昨日的一幕幕好似还在眼前,不知贤弟在山可曾学些甚么?”
姜子牙此刻闻言一愣,继而说道。“怎么不学?不然所作何事?”
宋异人其实并无它意,只是姜子牙自身并未学到多少,再加上在阐教众师兄弟中,他的境界最低,连他的师弟申公豹都远于他,此刻他被宋异人提及此事,顿时觉得有点恼羞成怒的感觉,不过现在他寄人篱下,也不敢多说什么,否则按照他的脾性,早就拂袖走人了。
“学些甚么道术?”宋异人并未现姜子牙的异样,反而继续追问道。
姜子牙掰着手指子,继而说道。“挑水,浇松,种桃,烧火,搧炉,炼丹。”
宋异人闻言不由的笑着道。“此乃仆佣之役,何足挂齿。今贤弟既回来,不若寻些事业,何必出家。就在我家同住,不必又往别处去。我与你相知,非比别人。”
姜子牙本欲要多言,但一想到他其实就是会这些本事,确实是没有什么好炫耀的,况且他现在受制于人,没办法去争辩什么,只能忍气吞声,等日后寻来机会再谈不迟。
“正是。”姜子牙此刻不由的认同的颔道。
宋异人此刻再次开口,满是好心的说下去。“古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贤弟,也是我与你相处一场,明日与你议一门亲,生下一男半女,也不失姜姓之后。”
姜子牙闻言忙摆手,他吃点酒已经犯了规矩,若是再结婚生子,那岂非要将阐教的教统都给污了。“仁兄,此事且再议,不急不急……”
二人谈讲至晚,宋异人给姜子牙安排了一间房间,自从姜子牙就在宋家庄住下。
而就在姜子牙进入朝歌的同时,他的消息便传到了帝辛的耳中,帝辛在接到属下禀报后,嘴角不由的浮起一丝笑意。
“姜子牙啊姜子牙,宿命的对手,你究竟有没有真手段,朕早已迫不及待了!”帝辛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他期待这一天依旧很久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