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睿瞪着她,竟无言以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这个傻妹妹的坚持纵使让人不爽,却也无权干涉。
夏璎珞见他脸色不虞,就说:“二哥,你别生气,我会把这件事忘掉的,好好搜集能量孕育世界树。”还有为百年后的离开做准备。
“忘掉?”厉睿气得都笑了,“你傻吗,忘掉一个人哪那么容易,要是喜欢就去追!管他爱的是顾锦绣也好,女王这个身份也好,你都把他抢过来!等他死心塌地爱上你,你报复也好,当垃圾一样甩了他也好,都随你高兴!这才是在情场上该有的态度,懂吗?!”
夏璎珞只觉得疲惫。
“哥,我累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她起身朝房门外走,“今晚我去铃儿那边住,别找我。”
“璎珞!璎珞你给我回来!”厉睿气急败坏地追出去,然而夏璎珞头也不回,只留给他一个孤单的背影,消失在奢华别墅的苍翠庭院中。
听到响动的厉家人纷纷聚过来。
“璎珞被你气跑了?”厉绍辉望着璎珞离去的方向,摸着下巴问。
厉睿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劝人的时候找不到你,看好戏总是不缺你这份!”
绍辉就眯起眼睛笑:“你当那丫头像你,神经粗得什么似的。说吧,你这次怎么气着她了?”
“这怎么能怪我?”厉睿直跳脚,拉着父母要评理,把刚刚去劝慰夏璎珞时听到的事、两人的对话都对他们说了。
“还没气到她?”厉绍辉总结陈词,“女孩子这时候最需要的是安慰,而不是你鼓动她们去争个头破血流。
她都那么伤心了,你还烦她,到底懂不懂女人?”
“你懂?!”厉睿更气,“那是我妹!我当然要她去争!争取她自己的幸福!”
“你妹就不是女人?”
厉睿:“……”
两兄弟吵得不可开交,一边的厉雷和夏绫头都大了。
厉雷好不容易抓住重点,问厉睿:“你刚刚说卫陵南要结婚了?”
“是,”说起这个厉睿更气,“爸,我们弄死那对狗男女吧!实在看不下去璎珞这样子了。”
厉雷心里叹息一声,沉吟片刻,说:“算了,就按她的意思,我们都别管这事。”既然她决定努力忘掉那个男人,那么,他们就要想方设法让她努力忘掉。给她独处的空间是最好的选择。
厉睿不服气:“她一个人很容易出事。”
“每个人都要自己长大。”绍辉说。他虽然心疼妹妹,但更明白有些路只能一个人披荆斩棘。
厉睿还想说什么,却被厉雷打断:“好了,就这样,你们谁也不准去找卫陵南的麻烦,也不准去打扰璎珞。一切等她恢复常态再说。”
绍辉应了声是。
厉睿看他一眼,纵有再多不甘,也只好跟着他一起应了声是。
夏璎珞住进了金铃儿家里。
这一住,就是许多天。
金铃儿很担心她的状况,说:“璎珞,那就是个渣男,有什么了不起的?忘了就忘了,找个更好的去!我看姜瑜有才有貌,人又温柔,比那个什么卫陵南好一百倍一千倍!”以前在训练营时,她是支持夏璎珞和卫陵南在一起的,可如今情况峰回路转,她早就与好闺蜜同仇敌忾,仇恨起了卫陵南,转而支持姜瑜。
夏璎珞苦笑:“你就别添乱了,让我静静。”
于是金铃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让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每天她出去拍戏赶通告回来就给夏璎珞带吃的,还试图开解她,然而却无从开解起。
时间推移,夏璎珞看到电视新闻,说顾锦绣和卫陵南第二天就要举行婚礼。新闻里还播出了他们一起挑选婚纱的照片,照片里,两人挨得十分近,看上去很亲密。
她的心又刺痛起来。
关掉电视,望向窗外,夜空中繁星闪烁。
她忽然很想喝酒,就去金铃儿家的酒柜把所有的酒都搬了进来。没有拿杯子,一瓶接一瓶地仰头灌进嘴里,辛辣的感觉沿着喉咙一路蔓延向胃,又如同火烧似的蔓延向四肢百骸,不多时,头脑就开始发昏,神经麻痹起来。
“卫陵南……”她喃喃地念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朦胧中,似乎有一个人从星光中走来,一点点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抱住她:“璎珞,你不能再喝了。”
是谁?是谁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在和她说话?
夏璎珞努力的睁大眼,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却怎么也看不清,她又喃喃地说:“卫陵南……”
“我不是卫陵南,我是姜瑜。”那个男人好听的声音传来,温柔中隐隐压抑着愤懑和心痛,“璎珞,你何至于为了一个负心汉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他怀中的夏璎珞面颊绯红,憔悴不堪,眼角隐隐带着泪光。
尽管已经这么糟糕了,夏璎珞还是伸手去拿一边已经空掉的酒瓶,嘴里说:“酒……给我酒,是不是只要喝掉很多很多的酒,就能忘掉你?”
姜瑜忍无可忍,把她手中的酒瓶夺下来。
自从前些日子送夏璎珞回家后,姜瑜一直就不太放心,打电话给她没人接,于是就向厉睿打听夏璎珞的近况。正巧厉睿也十分担心她,就告诉姜瑜她在金铃儿这里。姜瑜本来早几天就要来找她,但是被金铃儿拦在门外。
金铃儿说:“璎珞是来我这里躲清静的,谁也不见,你不要硬闯,万一逼急了她玩失踪,我们都后悔莫及。”
于是姜瑜就不敢硬要相见了。
但今夜不同,今夜是卫陵南和顾锦绣的婚礼前夜,新闻里大肆报道了他们即将举行的婚礼,姜瑜担心这件事对夏璎珞造成太大的刺激。
金铃儿也有同样的顾虑,于是把他放了进来。
果真,他们都不知道夏璎珞是什么时候把酒柜里的酒全搬进了房间,还喝得一滴不剩。
姜瑜抱着怀中昏昏沉沉的夏璎珞,哄她:“你喝醉了,我扶你去睡觉。”
夏璎珞笑着:“我没醉,南,我知道是你。你好狠的心,在我那么虚弱的时候宣布婚讯,我还怀着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