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筠风,王玮不适合你。”
走出酒店,陶筠风终于明白,为什么霍津梁和卓廷煜两个人会对她说出一模一样的话。
他们早就知道王玮是什么样的人,追她是什么目的,却不直接跟她说清楚,看她傻傻的被骗得团团转!
呵,不能怪别人,要怪,只能怪她自己。
别人都说到这个份上,给她暗示,她还看不清,被享受追求的虚荣蒙蔽了眼睛!
看向蹲在地上揪自己头发的女人,车里的霍津梁叹了一口气。
不经意间,就经历一场很现实的事实!这就是人生!
在这看似阴暗的现实背后,还有更阴暗的,她没看到而已。
“陶小姐,需要坐车吗?”
陶筠风抬头,见一辆银色现代,停在她前面。
她站起身,满脸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霍津梁推开副驾驶座车门,回答得云淡风轻:“在南水岸等不到熟悉的酒保,就到别处转转,正好路过这里,看到一个女人身影,很像我的同事陶筠风,过来一看,果真是!”
上了车,陶筠风一言不发,霍津梁也什么都不问。
车子缓缓向前行驶,车内的安静,把夜晚的如梦如幻的霓虹隔在车窗外。
“有点热,可以开空调吗?”
陶筠风感觉越来越热,把车窗按下来,开着窗也一样热,好像今晚的风,都是闷热的。
“可以。”霍津梁把所有车窗打上,开了空调。
他可以肯定,她喝了不少酒。
酒喝多了,会觉得热。
“空调,开大点。”陶筠风终于感觉到一点凉,但还不够。
霍津梁摇头:“不能开再大,空调开大了你会着凉。”
不开算了!
陶筠风靠着座椅,歪着脑袋,看向窗外。
感觉,越来越晕,越来越热。
手,不知不觉,放在胸口,不断拉扯胸前的V领。
“陶筠风,你想引我犯罪吗?”
霍津梁看她一眼,又扭头看向前方。
她反复拉扯胸前衣领的动作,简直像拉扯着他的神经,让他不能集中注意力开车。
“什么?”
她回过头,看到他吞口水而滚动的喉结,才明白他什么意思,突然想起秋初晨跟他说的话:他对女人,完全没有反应,我猜,他可能只对男人有反应,是……gay!
一肚子火气和郁闷,在听到他这句话,再想到秋初晨的话之后,陶筠风心情有了好转,侧过身,目光把左边正开车的男人从上到下看了一遍,非常欠扁的问:“霍先生,我听人说,你对女人完全没有反应,只对男人有反应……”
“谁说的!”霍津梁打断她,不知她这想法,从何而来。
陶筠风贼贼的笑起来:“秋大小姐跟我说了,那天早上,在逸林山庄,她在你面前脱光光了,你一点反应没有。”
霍津梁额上冒出了黑线,她居然在怀疑,他是gay?
难怪最近她看他时,眼神总是很奇怪。
“对秋初晨没有反应,是因为不喜欢。”他一本正经的解释,并且强调,“但是对你,分分钟想犯罪。”
对她,分分钟想犯罪?
“我不信!”她侧过身,俯下脸,去看他有没有想犯罪的证据。
车子突然停了,还好路上车少,后面没有车撞上来。
霍津梁不止额上冒黑线,整张脸都黑了。
“哎呀!”看到他关键的地方明显凸起,胀鼓鼓的,陶筠风小惊叫一声,身子像弹簧一样弹回去,一脸尴尬,“我想,你该冷静一下。”
“该冷静的人,是你!”霍津梁咬牙,再次开动车子。
朦胧的车灯下,她一张脸红得诱人,声音也带着娇媚,看样子,不止喝多了,而且随时会发酒疯。
她要借着酒疯一直撩拨他,他根本没法冷静下来。
片刻之后,车子在路边停下,霍津梁下车,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把她也拉下车。
“怎么停在这里,你拉我下车干嘛?”陶筠风一下车,就感觉到一股热气把她包裹。
霍津梁拉着她,往广场的喷泉走去:“带你去看喷泉。”
“这么晚了,看什么喷泉……”
“让你冷静一下!”
平地上喷出的水柱,一高一低,起起落落。
霍津梁拉着陶筠风直接窜入水柱中,像玩闹的小孩子一样,在喷出地面的水柱中穿梭,两个人一下子被浇个透心凉,弄得一身湿。
身子的热气慢慢散去,陶筠风晕乎的脑袋,彻底清醒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湿漉漉的霍津梁,再看湿漉漉的自己,再想起今晚在酒店里的遭遇,陶筠风突然觉得很可笑。
“哈哈!哈哈哈哈——”
她张开双臂,在喷泉间旋转,像个疯子一样,放声大笑。
霍津梁看着她,半眯起眼睛。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不想一直被人当疯子围观,冷静下来之后,霍津梁很快把陶筠风拉走。
两人湿漉漉的跑上车。
车上没有纸巾,陶筠风包里也没有,霍津梁示意她:“前面的小抽屉有包抽纸。”
陶筠风拉开座位前面小抽屉,果然有包纸抽,她顺手拿了出来,几张照片跃入她的视线。
她随手把照片拿在手上,一张一张翻看着,眉头纠结起来:“你早知道他们这种关系,为什么不早跟我说清楚?”
照片上,是王玮和叫芳姐的女人,各种亲密。
“这两天才知道,没来及告诉你。”霍津梁说的是实话,也不完全是。
之前,他只知道王玮是那种吃喝玩乐的小白脸,不可能真喜欢陶筠风,才说王玮不适合她,而王玮和芳姐的关系,他最近几天才无意中从别人口中得知,但他并不打算直接告诉陶筠风。
“我就是告诉你,你也未必相信。”
他说过,王玮对她那些不过是讨女人欢心的手段,她听不进去。
陶筠风苦笑了一下,是自己犯贱,无话可说。
看她一脸懊恼的表情,霍津梁试图安慰的说:“陶筠风,你没必要太过自责,其实你不过犯了个女人容易犯的错。女人感性,容易感动。男人使点讨好的小手段,给女人送花,请吃饭看电影,送些礼物,为她花点钱,给她点小温暖,女人就会感动得一塌糊涂,以为男人真喜欢她。”
“你别说了!”陶筠风双手捂脸,觉得很难堪。
霍津梁闭嘴,不说了,发动车子。
过了一会,陶筠风终于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
她看向霍津梁,认真的问:“今天晚上,王玮约我陪他过生日,那个女人突然出现,你都知道?”
沉默了片刻,他才发出一个低低的单音:“嗯。”
事实上,整件事跟他脱不了干系。
今天确实是王玮生日,他想借机得到陶筠风,设了个局请她到酒店总统套房。他不知道,他设计陶筠风的局,在霍津梁安排好的局中。
在这之前,霍津梁拿了陶筠风刚才看到的几张照片,见过罗培芳,就是那个叫做芳姐的女人,要她配合按他的要求做件事。罗培芳被劈腿,简直气炸了,答应他的要求。
之前霍津梁还想,如果她不答应,他会告诉她,这些照片会落到她丈夫林先生的手上,更严重的会被曝光公之于众,那样的话,林先生脸上不好看,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庆幸的是,他的这些想法,派不上用场。
罗培芳订了套房要陪王玮过生日,又假装临时要去外地,给王玮约陶筠风的机会,才有后面捉奸在场的戏码。
他在酒店外等她,就像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这些,他并不想让陶筠风知道。
不想他疏忽大意,没有把照片收好,让她看到了。
看她一脸惊讶,不希望她想太多,他没告诉她是他安排的局,而是说:“我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没想她真会出现。”
陶筠风不知该说什么,一路上沉默不语。
如果不是霍津梁,那个女人不会出现,而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被一再欺骗。
这一次,她没办法轻松的对他说出“谢谢”两个字。
回到她的住处楼下,看她下车,霍津梁只说了句:“早点休息。”
洗过澡,看屋子里王玮买来的几盆绿色植物,陶筠风想把它们统统扔到楼下。
她踢了玻璃门边上的金边虎皮兰一脚,花盆摇晃了一下,又稳住不动。
花盆里竖起的叶子对着她,好像在抗议:我们是无辜的!
好吧,这些植物是无辜的!
陶筠风打消把它们都扔出去的念头,当个教训留在屋里养着,每天看着,反省自己。
走出医院,王玮庆幸,陶筠风那一脚,没有把他踢残。
车钥匙和银行卡,暂时罗培芳收走了,他身上只有一些零散的现金。
摸着还没消肿的脸,看向大马路,他只想快来一辆的士,快点回去睡一觉。
一辆银色现代停在他面前,却不是出租车。
霍津梁从车上下来,从头到脚看了他一遍,目光停留在他未消肿的脸上,嗤笑一声,想来陶筠风下手不轻。
王玮转脸迎上他的目光,皱眉:“很可笑吗?”
“嗯。”霍津梁微微点头,接着说,“我不是专程来笑你,而是要送你一句话:以后离陶筠风远点,不要再纠缠她!”
想到陶筠风打他这么狠,差点把他打残了,差点让他断子绝孙,王玮心里恨得咬牙,也嗤笑一声:“纠缠她?当我真喜欢她?!就一张脸还过得去,要胸没胸,打扮灰头土脸,硬邦邦像块木头一样不懂风情,还脾气超差,我怎么会喜欢这种女人!要不是看在秋初晨给我一笔钱且数额不小的份上,我才不会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