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刚进校,老师点名,喊了几声“方丈!方丈!”,没人答应。
老师急了,大声喊道:“到底谁是方丈”。
这时从角落里幽幽传来一个声音:“施主,贫僧法号,方文,不是方丈!”
老师。。。
1:1的结果确实让人有些遗憾,不过领先了被人追平是一回事,落后到最后时刻扳平是另一回事。媒体在这上面还是拎的清楚,没有因为主场发挥欠佳而大肆批判,反而对新人的亮眼表现及温格的大胆果断赞赏颇多。
亨利就不用说了,溢美之辞已经充斥各种媒体,上限已经被人为拔高到了巨星级别。温格受到表扬纯属意外,但仔细一分析,状况也在情理之中。
对于一支需要四线作战的球队来说,轮换是毋庸置疑的。即使球员个个身强体壮凶猛如虎,连续的一周双赛依然会从心理上摧垮状态,导致水平发挥欠佳。
这种状况就像加练一样,时间适中才能起到效果,太长则过犹不及,身心俱疲。
既然轮换在所难免,如何在轮换的基础上保证球队的长期战斗力,如何通过临场指挥来弥补轮换带来的各种问题,就成了衡量豪门俱乐部主教练水平高低的重要指标。
温格在这场比赛中排出的首发阵容发挥欠佳,按理说要被批评一番,但法国人知错就改,宁愿玉碎不肯瓦全,最终实现了绝地反击!
这种戏码最受观众欢迎,评价自然不低。至于为何发挥欠佳,怎样才能发挥优异,那些是蛋疼人士操心的事情,以看热闹为已任的家伙们没兴趣。
要是换作以前,温格对这些媒体评论不会太上心,这次却不一样。
法国人心知肚明这一回合交锋中的主角是谁,也非常清楚,按照他的既定思路,球队不但无法反弹,很有可能输球又输人!
因为尤墨的存在,穆里尼奥的如意算盘落了空。结果第二天的媒体评论中不但没有任何褒奖,反而拿几次并不算好的机会来说事,更有甚者还联系上一场比赛,言之凿凿地指出,是犯错之后被主教练雪藏,云云。
雪藏你妹啊!
温格看的一脑门子火,骨子里的理想主义念头按捺不住地往上蹿,当时就想找个记者来聊聊天。
结果正要打电话的时候,帕特*莱斯适时进来,打断了一下。
“Mo说他打算两周后去一趟美国,预计要花一周时间。”
老头儿说完,可怜巴巴地瞧着主教练,显然是担心那货的请求太不合理,会招来一顿臭骂。
结果没想到,温格只是楞了一下,脸上忽然轻松起来,大手一挥,“没问题,让他给我个确切时间,我好安排一下!”
如此爽快的回答显然超出了认知范围,帕特*莱斯小心翼翼地问道:“您就这么答应他了?难道不担心他像上次那样,带着一身伤痕回来?”
旧事重提的效果不错,温格这次发呆的时间比较久,好一会,才从沉思中走出,勉强开口说道:“嗯,把他叫来谈一谈......他好像有很多事情都藏在心里......我担心这么下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他的状态。”
理由很是牵强,不过帕特*莱斯能理解老伙计的心情。
身为久经沙场的老帅,关键时刻居然需要一个还不到20岁的家伙来救场,而且还不只一次......这事儿搁谁身上也受不了,不为别的,脸往哪搁?
十分钟后。
尤墨的声音在办公室门外响起,不无惊喜。
“BOSS居然答应的那么爽快?您不会是哄我高兴的吧?会不会一开门,迎接我的就是一顿臭骂?”
帕特*莱斯有些抓狂。
问了一遍又一遍的,到底居心何在?
“都回答你几遍了,阿尔塞纳是认真的,他大概是觉得你最近练的太辛苦,才决定给你一周的假期!”
温格一眼就看穿了真相,门一开,就直摇头,“他是故意的,让你反复强调几次之后,原本并不肯定的事情就成了自己的看法,坚信不疑了。”
帕特*莱斯听完之后一脑门子黑线。
自己人也用心理战?
这家伙!
“看吧,BOSS,哦不对,温格先生哪有你想的那样好说话!”尤墨一脸的“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说完之后目光转过,“是吧,您才不会轻易答应球员的无理请求呢!”
听了这话,两个老头儿齐声咳嗽起来,好一会,温格才捂着胸口叹气,“既然自己都承认是无理请求,为何还要付诸行动?”
尤墨忽然心中一动,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刹住,改口问道:“有一个有趣的话题,一直想问问您。”
温格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帕特*莱斯一脸好奇地瞧了过来。
尤墨猛点头,一本正经地问道:“在您看来,球员为国家队效力与为俱乐部效力有何区别,应该如何对待两种不同的身份?”
这话算是戳中了法国人的软肋。
确切说,任何一家豪门俱乐部的主教练,都非常反感自家球员被频繁应召,尤其是路途遥远到半个地球的那种国际热身赛。
事实也能证明,“FIFA病毒”绝非虚构,甚至成为球员职业生涯的转折点也说不定。
“哦?你决定回归国家队了吗?”温格随口问罢,忽又发现疑点,“不对啊,两周后也不是国际比赛日,美国......好像也没什么国际比赛吧?”
帕特*莱斯灵机一动,惊呼出声,“女足世界杯!没错,是女足世界杯!”
尤墨笑容满面,没说话,竖了个大拇指过来。温格却瞧的不是滋味,伸手打落,“女足世界杯你去掺和什么,还有,上一场比赛结束后,为何竖两个大拇指过来?”
“先回答后一个问题吧。”尤墨眨了眨眼睛,“何塞*穆里尼奥在您眼中或许不像个正人君子,但是完全有资格称之为对手。这样一场比赛结束后,难道不应该为对手的表现喝彩吗?”
答案有些出乎意料,温格皱了皱眉,想说话又觉得无话可说,一旁的帕特*莱斯见状忙解围道:“看来你对他的了解不是一星半点,那说来听听,你对他的所作所为有什么看法?”
尤墨没去管法国人那张纠结的扑克脸,依然笑容可掬,“葡萄牙人从14岁就开始担任助理教练,负责收集对手的情报,分析数据,为主教练,他的父亲,提供战术参考。这样一个从小就立志成为主教练的家伙,即使球员时代无法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也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两个老头儿听的面面相觑,温格忍不住问道:“既然你了解的这么详细,为何不提前告诉我?”
尤墨咧了咧嘴,一脸无辜,“难道让我一把拽住您,‘何塞*穆里尼奥是个危险人物,本菲卡队绝不像看上去那么弱不禁风’?”
这话一出口,两人一起楞住,好一会,温格才幽幽开口,声音里颇有些落寞。
“你原本只需要老老实实待在锋线上,每场进个球就能赢得一片赞誉和大把的钞票,或许还有冠军和金靴,MVP......对你来说,那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吧?”
尤墨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微一点头算是回答。帕特*莱斯听的有些楞神,目光直直地转过来,仿佛眼前的家伙忽然变成了陌生人一般,需要仔细打量,才能从熟悉的眉眼中找到让人心里踏实的证据。
温格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是呢,你不但选择了一条难度超乎想象的道路,还把球队的方方面面考虑进去,用自己的智慧,来解决一个个让我都觉得头痛的问题......”
说着说着,法国人忽然有些哽咽,于是停了下来。
空气里有股莫名的伤感袭来,帕特*莱斯默默起身,把窗户关好。
尤墨却不想让气氛继续伤感下去,咧嘴笑道:“您想多了,我没有那么强的责任感,只是觉得有趣而已,无论场上场下,我都喜欢有对手的比赛。”
“不!”法国人执拗起来,声音抬高,“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使命,被别人代劳的感觉并不好受。我相信你也明白这一点,才会收起真正的想法,用一种看起来更像是开玩笑的方式,来解决一个又一个麻烦!”
尤墨有些头痛,伸手挠了挠仍然不见好转,只好苦着脸说道:“那我还是保持沉默好了,代劳这种事情,次数多了的确不妥.......”
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温格有些激动,“不不不,是我的问题!我虽然当众宣布了对你的人事任命,却并没有在心里把你当成教练团队的一员!”
帕特*莱斯也有些激动,跟着法国人后面起哄,“你虽然拒绝了助理教练的工作内容,却仍然在不知不觉中履行着助理教练的责任!”
温格目光灼灼地望着老伙计,找到知己一般,猛点头,“是的,我现在才明白。他若是答应了助理教练的工作内容,怕也很难真正执行下去......想想看,谁会打心底接受一个如此年轻的家伙,听从他的指令,严格执行下去呢?”
帕特*莱斯歪着脑袋想了想,直摇头,“您说的对,或许只有与他年龄差不多,或者刚来球队的家伙们,才会真正地认可他的身份,把他的话当成教练的指示,去认真执行!”
尤墨半天都没插进去话,这会总算得了机会,“这没什么问题吧,从最开始任命我当助理教练,不就是为了这种效果吗?”
“嗯?”
两个老头儿同时一楞。
尤墨继续趁热打铁,“虽然在其位谋其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灵活变通的工作方式才能让看起来不正常的事情变得理所当然,比如拿您来举个栗子?”
温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在遇见何塞*穆里尼奥之前,您大概也经历过心理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的老对手,弗格森先生就喜欢用这种方式来挑起战争。”
尤墨还是有些担心听众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过旧事重提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立即让对方产生过激反应,于是继续,“葡萄牙人只有36岁,之前所有的经历都来自于助理教练,这样的对手再加上本菲卡这种欧冠边缘球队,很难不让人产生轻视心理,就像我的名字后面加上个‘助理教练’一样。”
“是前面。”温格不动声色地提醒完毕,眼神有些暗淡,“是的,世界太大,可能性太多,以前的经验不应该成为轻视任何人的理由。”
尤墨笑了笑,神情轻松起来,“您别觉得奇怪,6年前的时候,我兄弟就在全国观众面前,堂而皇之地坐在主教练位置上指挥比赛了。我是受他感染,不自觉地养成了习惯。”
两个老头儿同时瞪大了眼睛,对视了好一会,帕特*莱斯想到了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可能了。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是说如果,We也像你一样,在曼联队担任助理教练的话......”
这种可能性实在吓人,老头儿快说不下去了。温格却皱了皱眉头,眼睛一亮,打断道:“不用担心这种可能,阿历克斯*弗格森爵士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凯泽斯劳滕的时候,We已经担任奥托*雷哈格尔的助手了吧?”
尤墨点了点头,思绪飘的有点远。
温格敏锐地察觉到那种即将弥漫的伤感了,于是把话题扯回,故作轻松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影响力这种东西,并不能用头衔,年龄,资历这些东西一概而论。只有遇到困难,真正感受到那种超越年龄与认知范围的能力,才能从心底认可。”
帕特*莱斯同样有些担心,忙不迭地补充道:“即使表面上嘻嘻哈哈,心底依然认可的那种!”
温格起身,走过来,拍了拍老伙计的肩膀,“是的,我能感受的到,那些冲着他叫嚷玩笑的家伙,其实心里都能认可他的助理教练身份。反倒是我们,依然把他当成个孩子。”
帕特*莱斯如释重负,长出了口气道:“嗯,不把他当孩子是对的,这下终于可以坦然面对一些事情了。”
尤墨捧着自己的大脑袋,刚从爪畦国回来,“女足国家队里有我的家人,还有朋友,所以我打算去看她们的最后两场比赛。”
听了这话,两个老头儿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