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江沅扭头就走,余光正瞥见一起走进来被众人拥住的温承御和阮画。苏江沅原本要走,看见两个人的时候,心里的火气瞬间窜了上来,脚步就跟生了根似的,动不了了。
她似乎......有一个月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了。
身姿笔挺,丰神俊朗,除了面部轮廓稍稍消瘦了一些,他还是人们眼中帅到掉渣的辛城温少温承御。意识到自己的目光不由自主跟随太紧,苏江沅当即移开视线,心里跟猫儿抓猫儿挠似的。
就算他们的婚姻没有办法继续,可他们之间还存在婚姻事实,她还是名正言顺的温太太,凭什么那个女人要那么理直气壮站在他身边,混蛋!
事实上,她一直在等待男人看过来的那一眼,这样,她眼中无声的愤怒他就会看的清清楚楚。
可没有。
自始至终,他像是压根没有看到她似的,连个余光都没有赏给她。
苏江沅顿时觉得犹如置身在冰天雪地的喊窖里,从里都外都冷。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居然已经能够把她当做陌生人一般无视存在。果然,心狠的人的确会活得比较自在。
苏江沅咬了咬唇,提着裙摆出了酒会大厅。
瞥见那女人僵直着背离开大厅,温承御的目光暗了暗,脚步没动。光是看那样子,就知道那小家伙气的不轻。身边的人团团围了过来,一路敬酒寒暄,温承御耐着性子消磨时间。
碰过杯子之后,有人凑过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身边的阮画,眼中露出惊艳的目光来,“温少很少带夫人出来,身边这位,一定就是您的贤内助温太太吧?”不等温承御开口,来人马屁继续拍的响亮,“温少眼光果然好,温太太果然......”
“嗯,我的眼光一直很好。”温承御忽然开口打断来人的话,勾起嘴唇笑笑,一想到那个小家伙负气离开的样子,唇边的笑意更深。阮画眼见温承御并没有开口否认的意思,心里当即一喜,以为她所有的等待和付出总算是有了回报。
她原本还在为怎么让苏江沅的身份以一种最大的丑闻方式曝光费神,却不想芮娆一个失口,居然也让事情有了很多的局面出现。苏江沅提出离婚,失去孩子,出院回去卫家的这段时间,温承御什么都没做。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果然跟她料想到一般,她没想过,自己的机会会来的这么快。既然他不反驳,她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反正温太太的位置,迟早都是她的。
“这位先生谬赞,我和承御......”阮画没说完,便只听温承御嗤笑一声,缓缓开了口,“不过你们弄错了,我太太姓苏,苏江沅。身边这位,是朋友。”平静的说完,温承御抬步就走,压根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抱歉,我太太等久了会生气,失陪。”
众人面面相觑。
都说辛城温少宠爱自己的太太,众人相信是真的。只是他不常带太太出来,也或者是他的太太不喜欢来这样的场合,所以大部分和卫氏合作的企业名人,并没有见过温太太的庐山真面目。
这会儿......好尴尬。
众人借口散去,留下阮画一个人在原地。她面色苍白,温承御那么一出,活生生像是一把巴掌打在脸上,又疼又羞辱。她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里,疼痛让她更加清醒。
“温太太是吗?”阮画冷笑,笑意散开,阵阵寒冷,“很快,这个称呼将和你说再见,咱们走着瞧!”
......
苏江沅一口气奔出酒会现场,到了酒店门口,找个干净的台阶不管不顾就坐了下去。她从包包里掏出一份类似于文件的东西,低头一直看到眼眶发红,才愤愤地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上一份离婚协议书听说温少爷已经撕掉了,没关系,她再补上一份就是。他每次撕掉一份,她就给他一份,她相信几个来回之后,温少爷一定会签的。那么多优秀的女人对他倾心爱慕,她真的不介意尽快让出温太太的位置,替他日后的婚姻幸福着想。
没一会儿,一个身穿快递服装的男人匆忙来到了苏江沅身边,“您好,请问是苏江沅苏小姐吗?”
苏江沅站起来,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只觉得心口发紧,“我就是苏江沅。”她走过去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说明自己的意思,填好单子,来人低头扫了一眼收件人上的名字,低声确认,“温承御......”这不是辛城温少的名字吗?而且他刚刚看报道,温家和,孟家在这儿举办送行酒会,温承御今晚就在这儿啊。
收件员抬头委婉建议,“苏小姐,其实你......”哪儿还有苏江沅的影子?
苏江沅做完事情,又一路返回酒会,她原本想走,但明治宁之旋和申悠悠都在这儿,而且乐雪又是被她领过来的,她总要跟人有个交代,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刚站定,迎面走来一个端庄贵气的女人,一看就是出自名门的贵妇人。
“温太太,你好。”贵妇人果真停在苏江沅的跟前,上下打量着她,脸上洋溢着笑意,“温太太似乎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我很少见到你。”
苏江沅温婉地点点头,冲着贵妇人笑笑,“夫人见笑了,我性子淡,这种场合很少来。”贵妇人一副跟她好像见过而且不算陌生的样子,但苏江沅仔细想想,还真是没见过这号人物,不免皱眉。
贵妇人极为懂得察言观色,半晌笑了,“温太太贵人多忘事,我能理解。”见苏江沅柔柔一笑,脸上几分不好意思,贵妇人不由得对苏江沅多了几分好感,“上次温少和温太太大婚的时候,我陪我家先生一起去的。”
苏江沅脸上一僵,笑容都跟着有些不自然,“让你们见笑了。”
一辈子一次却被放鸽子的婚姻,什么时候想起来苏江沅都觉得像骂娘啊。不过现在苏江沅倒是觉得老天有时候挺会安排的,一辈子一次的婚姻也许会被放鸽子,至于两次嘛......
贵妇人柔柔一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苏江沅的眼睛。眼睛是心灵才窗户,人都说看人看眼睛。眼前的苏江沅,分明从头到尾到眼睛里,都充斥着两个字。
干净。
她对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一点恶意。
贵妇人不免对苏江沅多出几分好感来,正好侍应生经过,她抬手拿了杯红酒递给苏江沅,“温太太不介意跟我喝一杯吧?”
“当然。”
苏江沅笑笑,手还没伸出手,一只手已经快她一步把酒拿走,醇厚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抱歉韩太太,我太太身体不适,暂时不能饮酒,见谅。”
苏江沅和贵妇人同时一愣。
前者的想法是:尼玛劳之喝杯酒管你丫的什么事儿啊,你没事儿喝喝酒抱抱狐狸精什么的不适挺好嘛!跑来我这儿捣什么乱啊!
后者的认知是:都说在婚礼上放了自己老婆鸽子的辛城温少,实际上就是一个宠妻如命的主儿。今儿一见,喝杯酒都要管控,传言果然是真的。
“抱歉温少,我不知道。”贵妇人反应过来,柔柔一笑,客气地关心道,“温太太身子怎么了?还好吗?”
温承御瞅着眼前日思夜想的小家伙,面不改色回答道,“虚。”
靠!
这丫的是脑袋被们撞了吗?怎么原来听着好像是事实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就变了味道呢。
苏江沅心里那个火啊,顿时就窜上了脑袋。她不着痕迹咬牙切齿瞪了温承御一眼,仰头就对贵妇人笑,“韩太太你别介意,我家先生就喜欢没事讲笑话。我能喝酒的......”说着伸手就去拿酒杯,温承御的手又追了过来,厚实大掌温柔地压着苏江沅的,眼中沉郁,声音温柔似水,“乖,听话,我说不能喝就是不能喝。”
贵妇人只当是温少夫妻两个**的手段,当即了然一笑,“抱歉温少,我先失陪,您和温太太慢慢聊。”说完转身优雅地走了。
苏江沅瞪着温承御,“放开。”
温承御顺势扑了上来,一边扬了扬手招呼侍应生过来将酒杯放在托盘里,一手将她整个揽进了怀里,“好了,放开了。”他低头瞧着她,一脸无赖样儿。
苏江沅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差点喘不上来,“放开我。”口气里咬牙切齿的意味太明显了,“温承御,我叫你放开我!”
温承御另一只空了的手又一次缠绕了上来,将她结结实实困在自己的胸膛里,“不。”
苏江沅气结,一张脸气的通红。温承御越看,视线越是离不开坏里的人,到底没忍住,一低头就吻住了她,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昏天暗地喘不过气来的热吻,完了两个人头低着头,温承御热热的呼吸喷在苏江沅的脸颊上,声音黯哑,“媳妇儿,我好想你。”
差一点,苏江沅的眼泪就掉下来,猝不及防地哭了。
可她到底忍住,一把推开温承御,惨白着一张脸气呼呼瞪着他,“温承御,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到底要干嘛?”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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