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一亮,严鸿就起床,把已经准备好的行李再清一遍坠儿昨晚一夜未眠,为严鸿打点好行装包裹,什么穿的衣裳,用的物件,一包包收拾得妥妥帖帖又亲手做了几样点心,让严鸿路上吃用
看着俏丫鬟两眼通红,仍然强打精神的涅,严鸿也不由得一阵心疼只是晚娘在,他却不好太过亲热,只得道:“我这次出门,却不想辛苦了你好坠儿,姑爷都记在心里的”hxm
坠儿只道:“姑爷此去多保重身体,其他都是小事奴婢辛苦些也没关系”
晚娘在礼数上,自不会亏缺她也为严鸿送行,叮嘱些一路小心之类的话等出了院门,却见梁如飞带着严峰严复,已经候在那还有一些仆役,准备搬运行李物品
今天梁如飞穿的,既不是欧阳夫人寿宴那天的管家服色,也不是前二日在严嵩大书房的文士服装,却换了身长随的打扮,**一统帽,一身短衫,未见携带兵器,也不见镖囊等物,看上去就仿佛个普通仆役
严鸿也看不出梁如飞如何太阳鼓起,或是目露神光,只知道这位爷却是个武艺远胜倒拉牛的猛人毕竟他前世受武侠小说影响很深,对于这种高来高去的江湖人,有先天的崇拜感,却不敢以奴仆待之于是不等梁如飞施礼,已经抢步上前道:“梁先生莫要施礼论起来,你与我父得算平辈论交,还是我的长辈,更何况您是江湖高人,我可万万不敢受您的礼”
梁如飞在严家,虽然名义上算做客卿,但说起来也无非是高级打手而已而且像他这样的打手,严家也并非只他一个虽说老小阁老口里面多带一声尊重,但论真实地位,比起严年固然大大不如,比起严侠都要差上三分
所谓与严世蕃平辈论交,那是万万谈不到的尊称他一声梁先生,无非是严家父子爱惜他爪牙可用,心中并非真有重视之心梁如飞如何不晓?只是一则因缘巧合,让他投到严府,二则他早年在江湖上得罪了一位奇人,那人虽然本身武艺未必十分高明,但名望极大,愿意为其出力报效的高手不知凡几,因而梁如飞为安全记,也算是托庇严府,免些江湖凶险为了这两重因素,他在严府,便也安于高级打手的地位,丝毫也不敢拿大
万不承想,平日里听闻嚣张跋扈的大公子,今天对自己却是如此客气饶他梁如飞走惯江湖,却也不禁诧异,急忙说道:“大少爷说的哪里话来梁某不过一客卿,何敢在大少爷面前以长辈自居,折杀小人了”
严鸿一听,微微笑道:“哎,既然如此,我俩却也不必少爷先生的客气了若是梁先生不弃,不如我们就兄弟相称我喊你一声梁大哥,你叫我一声严兄弟,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梁如飞一听,差点下巴掉下,心想虽则降了一辈儿,但我有几个脑袋,敢当你严鸿严大少的大哥?别的不说,你二弟严鹄还不活埋了我更别提“严兄弟”这称呼,是说谁呢?但他见严鸿如此热情洋溢,又不好推辞,值得含糊认下严峰严复倒是见过少爷坠马后逢人套近乎的作风,丝毫不以为怪
出府之前,自然还要向祖父母和严世蕃辞行只是陆炳早有吩咐,不需要再专程去向他辞行了,免得还多绕个圈子国子监那边,严鸿既然在锦衣卫领的密令,当然也不便去和高拱张居正说横竖他是依家读书,万一到考试时候,自有陆炳派人打招呼
小胖墩严绍庆虽然年轻贪睡,却也一样顶着黑眼圈来送大哥,让严鸿颇为感动只是听说城外田庄出了事情,严鹄要去亲自处理,未在府中不过严鸿本也没指望这便宜二弟能来送自己他与梁如飞严峰严复出门上马,连同运送行李的马车,车马隆卢直奔大通桥
严鸿策马在最前面,扬鞭挥斥,意气风发他胸中充满豪情我不再是一个**丝,我要下江南,从徐衡一个人身上,找到破解大明朝倭患的命脉!我要拯救千千万军民,我要让这个帝国傲然于世界东方……
怀着满腹yy,来到大通桥,只见严鸿的老搭档,王刘邵陶四总旗已候立在此另有二十名穿着家丁仆役打扮的精壮汉子,侍立两厢虽然严鸿武艺平庸,但却也隐隐感觉的出,这二十条大汉身上那种无形的压力
边上的梁如飞却开口赞道:“公子,这些便是一路的伴当?真真好生了得”以梁如飞的眼光,自然可以断定,这二十人各个都是深通技击之术的好手,而且也都经历过生死战超身上自有一种杀气
当然,王刘邵陶四总旗的眼光,也在严鸿这几个随从上下打量尤其是梁如飞,王霆的眼光在他身上溜了好几圈,低声对刘连道:“老刘,严长官这个随从艾不但武艺高强,而且脸上一股贼气未散尽”
刘连捅了他一下:“这会说这些做啥憋不死你”
这时严府跟马车而来的仆役,开始卸下行李扮作家丁的锦衣卫一起动手,将行李搬到河边停泊着的一艘漕船上众人登船之后,又有几名扮做家丁的汉子,将写着严鸿官职“锦衣卫千户”“武德将军”的官衔牌挂了出去,这条船解缆南行
王霆等四总旗,却是与严鸿经过拿郑国器一案,彼此颇为熟悉,也就少了拘束邵安相对年轻,终于忍不赚问起梁如飞来他们也看出,这个中年汉子气质浑不似普通家丁
严鸿微微一笑道:“这位仁兄姓梁,名如飞,乃是我新认的大哥”一言既出,那四个总旗各个吃惊,心想这梁如飞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相府大少爷认为大哥!倒把梁如飞弄的不好意思,急忙说,自己只是严家一客卿,奉命保护大公子,大哥云云,是大公子戏言
饶是如此,这么句话一说,四总旗不敢轻看了梁如飞这四位总旗,又为严鸿介绍了那二十名官校,说都是锦衣卫中精选校尉,各个身手不弱单以武力而论,绝非山阴县那些捕快民壮可比若是林养谦敢不识相,他们就出手把山阴县的衙门拆了
说来这帮锦衣卫也是在京中横行惯了,平素里不敢招惹世袭勋贵,清流文官,料来个七品知县,又算的了什么?咱严大千户,连都察院的右都御史都放倒了,还能怕这芝麻大的臭官儿?因此一个个嗷嗷叫着,嚣张得很
倒是严鸿比他们冷静的多林养谦可不是郑国器可比郑国器毕竟身上有屎,犯下这证据确凿的杀人的罪行,又早已经被锦衣卫侦察明白,斗他只需要顶住郑大都堂的徇私,顺势而下即可
而这林养谦,据侦察却是私德无亏,行事遵纪守法,毫无过错在当地官声又好,甚得民望,更别说人家还扛着为民请命杀倭寇这样的金字招牌论起来,这次下江南斗林养谦,自己并不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如果说动硬的呢,虽然这二十名锦衣卫,论实力可能确实未必输给山阴县的几百土兵衙役,可是一个老虎班的知县,可不是说打就打,说砸就砸的闹不好,这边徐海的问题还没解决,反而又引起新一个捅破天的大麻烦
更别说,现在朝中暗流涌动,郑晓虽然已经革职,周延可还在位,正憋着劲找自己报仇而那徐阶,尽管现在表现还老实,但严鸿越来越隐隐回忆起,好像古胖子说过,整死严嵩的就是这个徐阶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可不要一招不慎,被人家逮到了罩门
不过,这些涉及朝廷争斗内幕的,有的自己也只是猜测,严鸿自然不能对部下和盘托出当下,他只说各位要小心谨慎,一切听我严鸿安排,切莫莽撞
那船向东一路行驶,到了通州,却不再走原来国朝规矩,自通州至京师的河道,只许走漕船,要在此地换船进入京杭大运河南下另外船停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接两个人
说到接人这茬,只见四总旗挤眉弄眼,神情古怪严鸿跟他们也不见外,笑骂道:“我说四位老兄,你们这一个个抽的什么风?快与我说说,接的是什么人?却弄得你们这副鬼涅,没来由的塌了咱锦衣卫的台!”
四总旗随严鸿办了几个月案,也知道这严鸿是没架子的,说话便少了许多拘束再说,小阎王沾花惹草的名声也是广为流传邵安便道:“回禀长官,这要接的艾是两个女子那涅,啧啧,真是没的说,嫩的都要捏出水来这要是骑在身下乐一回,那可是赛过了活神仙只是,可惜里面有一个大了肚子,虽还不特显,终究不太好另一个小一点的,虽然涅差着点,但也水灵的很这一趟下江南,严户侯怕是不愁旅途寂寞了”
严鸿也知道,这帮家伙平日里说话就荤素生冷不忌,也不为忤,唾了一口道:“休要信口胡柴,仔细被听了去,老子先第一个打你板子到底这两个女子是什么人,咱南下是办要紧公事,为何还要接她们?”
第一百八十九章将军南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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