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抵达马赛开始,秦致远就深刻的感受到大战的气氛。☆→,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秦致远往返于科西嘉岛和巴黎都是使用飞机,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来过马赛。
当再次从马赛登陆的时候,马赛对于第一旅来说,就好像是去年的七月份刚刚抵达欧洲时一样,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虽然是法国最大的港口,但马赛港拥堵的程度令人触目惊心,从港口一直到伊芙岛,排满了准备进港的各色船只。
第一旅一直等了三个小时,前面的队伍还是遥遥无期。
于是秦致远联系了马赛港口管委会,当秦致远表明所属的船只运输的是军队,是要前往巴黎参加战争之后,第一旅乘坐的轮船终于被安排优先进港。
于是当秦致远登上马赛港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七个小时。
就这还是第一旅没有携带重武器的结果。
第一旅这一次只携带了轻武器,所有的重武器都留在了科西嘉岛,包括所有的坦克在内,甚至包括炮兵部队的大炮。
在巴黎,老雷诺准备好了全新的武器,等待第一旅前往巴黎接收。
因为集装箱的出现,码头上新增了一批龙门吊,雷诺汽车集团出产的平头卡车在码头上等待,这些汽车会把这些集装箱运送到火车站,然后借助铁路运达最终要去的地方。
感谢集装箱的出现,第一旅得以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巴黎,否则就凭马赛火车站的繁忙程度,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抵达巴黎的时候,遇到一件新鲜事,巴黎火车站正在张灯结彩,好像是要迎接什么大人物。
询问了车站工作人员才知道,原来再过几个小时首批出征欧洲参加作战的美军“第一师”就要抵达巴黎,这个欢迎仪式就是给美国人准备的。
这让秦致远感到腻歪,第一旅已经参加了大半年的战争,这次返回巴黎无人问津。美国人刚刚到来寸功未立,却要享有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是在是令人无语。
这充分说明了有一个强大祖国的重要性。
当秦致远把这句话告诉身边的陈康健的时候,陈康健深以为然的连连点头。
第一旅这支部队中的战士,虽然已经具备了较为高超的作战技能,但从某方面来说,并不一定会具备强大的战斗力。这支部队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有信念”。
秦致远的目标一直都是很明确的,就是“为了中华之崛起而努力奋斗”。
秦致远希望这也是所有士兵的信念,但怎么样让所有的士兵都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都能认同这个理念,秦致远还有更多的工作要做。
于是先从一点一滴作起,改变身边将领的信念,就成了秦致远自从去年末开始孜孜不倦的追求。效果还不错的,在秦致远近似于洗脑的强调下,陈康健他们现在都已经接受了这个理念,并且也在逐渐影响他们身边的人。
巴黎火车站距离布洛涅森林不算远也不算近,老雷诺派出了200多辆卡车,用来帮助第一旅转运,这些卡车之后就将交付第一旅使用,可以说从抵达巴黎的第一刻起,第一旅就开始了换装。
站前广场也在张灯结彩,以前堆积在这里等待转运的弹药箱和伤兵的帐篷都已经被转移,整个广场上恢复了大战前的干净和整洁。有人正在清理遍布广场内的雕塑上的垃圾和污垢,这些东西是巴黎人的命根子,可以不吃饭,可以不睡觉,但不能没有艺术,这是很多巴黎人认可的信条。
哪怕不是为了欢迎自己,一个干净而又整齐的欢迎,也足以令人身心愉悦,因此当第一旅在站前广场上排队登车的时候,秦致远的心情很不错。
这个好心情一直持续到黑天鹅城堡。
和普通士兵不同,秦致远乘坐的是轿车,因此速度较快,先一步返回了布洛涅森林。当秦致远抵达黑天鹅城堡的时候,秦致远注意到城堡前有许多人正在对峙。一方是守卫黑天鹅城堡的第一旅士兵,另一方是身穿宪兵制服的法国宪兵。
“我已经向您说过了,先生,这里属于外籍军团第一旅,没有外籍军团的允许,谁都不准进入!胆敢硬闯,一律格杀勿论。”一名佩戴中尉军衔的第一旅军官表情傲慢。
巴黎人有一个很矛盾又很和谐的特点,从内心来说,巴黎人看不起所有的外地人;但从修养上说,巴黎人为人处事又会保持那种“彬彬有礼”的态度。当这些情绪集中表达出来,巴黎人看上去就会待人温文尔雅,同时却又拒人千里。
第一旅士兵们待在巴黎时间长了,难免会染上一些巴黎人的毛病,眼前的这名军官就是受害者之一。这名中尉虽然使用了敬语,但从神态以及语气上,看不出丝毫尊敬的态度,哪怕他面前站着一名中校。
确实是中校,秦致远还认识,就是那位埃尔顿。
看上去交涉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埃尔顿准备周全,听到中尉如此说,埃尔顿马上取出一份准备好的文件:“麻烦你看清楚,这是阿尔及利亚外籍军团总部发来的公函,上面写着要求你们对于巴黎城防司令部的要求予以配合。”
面对一名军衔比自己低很多的中尉,埃尔顿连假模假样的“贵族风度”都懒得拿出来,只是单手捏着那份已经打开了的公函,展示在中尉面前。
“对不起,看不懂。”中尉看也不看那张被埃尔顿寄予厚望的公函,轻描淡写的回答能把人噎死:“请让军团总部派人过来下命令,或者是把命令直接下达给我们的将军,仅凭这样的一纸公文,我方不可能把布洛涅森林的防务转交给您。”
“你这是要抗命吗?”埃尔顿积蓄已久的怒气猛然爆发。
“根本就没有命令给我,‘抗命’从何谈起?”中尉气定神闲,养气的功夫不错。
“你们第一旅从上到下都已经烂透了,军令对你们来说视若儿戏,想抗就抗,你们还有没有哪怕是一点点的身为军人的荣誉和使命?”埃尔顿破口大骂,如果不是顾忌周遭第一旅士兵手中黑洞洞的枪口,他真想命令手下武力闯关。
“是不是烂不是你说了算,军人的荣誉也不是体现在巴黎,而是体现在战场上。我去年在前线奋战了一个冬天,你这个一直躲在巴黎的公子哥有什么资格指责?”中尉也不是好惹的,他现在的法语已经到了能和人对骂的程度。
“说得好!”秦致远从汽车里钻出来,大步来到埃尔顿面前,居高临下俯视埃尔顿。
身高一米八的秦致远站在身高一米七的埃尔顿面前,真有心理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