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秀也懒得理她,快速地朝着那大门处走去,唇角里带着一丝邪恶的冷芒,很快就会有好戏看了。本来想邀他一起观赏的,但现在看来,他是没机会看了,因为,这戏可是不等时间不等人的马上就要上演了哦!
魅夜更寂,华色润明。丞相府的东厢房间里,此时烛光魅火更浓,某女此时还无有睡意。
突然,簌地一把飞镖扎穿那窗户纸,稳稳地扎在那房间的柱子上一怔。
“是谁?”屋子里的女人立即喝了声,推开门来,可除了一道镖影外,看不到什么人影子。
“这会是谁呢?”燕语嫣喃喃地自语道,国色添香的脸庞上透着几分沉虑,还是先不要声张,去看看那飞镖再说。
燕语嫣关上了门,走到那柱子处,看着那飞镖上盯着的纸条,上面写着几行非常潦草的字,“明日晚时,请到墨柳河畔十棵柳树下一叙,切记保密。”
“墨柳河畔?”燕语嫣看着这字条,眼眸子转悠了几圈,这是什么意思?燕语嫣句斟字酌着上面的字,“这不像是表哥沈子惟的笔迹啊!”
但是,转念又想到或许他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呢?话说用左手和右手写的字是迥然不同的。倏地记得,沈子惟小的时候便是右手写正楷,左手却是写的草书,这莫非真是沈子惟让自己过去吗?
正楷可以辨认出笔迹,但是草书却是无从下手,辨识度可就难得多了。
不过,那伏在某处屋顶上的燕飞秀可想不了那么多了,这大概也就是所谓的歪打正着吧!
燕语嫣捏着那纸条子,左思右想,自从那关押在宗人府的;四王爷逃了后,那沈子惟也跟着消逝了。她让张德去那沈将军找了好几遍都不见人影。不过,她能想到的是,对方是一定会跟她联络的。
“看来明晚,他一定会出现的。”燕语嫣想了想,决定还是得去一趟。这样她也能确切地知道,到底那个四王爷是逃了,还是死了?想到那沈子惟的厉害手法,这在宗人府可是不易对付的,那么对方逃到了皇城外,那可就任他沈子惟胡作非为了啊!
燕语嫣嘴角浮出一丝冷笑,一道阴毒的华光现在那眼角深处,成了利刃。
大仇已报
翌日傍晚,朦胧的亮光映着这片红粉之地。
燕飞秀踏入走进了那烟雨红尘的密室。
看到那床榻上坐起的人,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俊美,但是那眉宇间却映着深重的阴暗,身体也已然已无大碍。
“三小姐,你来了?”龙皓天看到她,立即便起身迎了过去。
“嗯。”燕飞秀应地声,随即将手中的字条,朝着对方递了过去,开门见三地说道,“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了,今晚你是应该出去散散心了,就到这里去吧!”
“墨柳河畔?”龙皓天疑惑地看着这字条,却是不太懂她的意思,“三小姐,我为什么要去这个地方散心?”
燕飞秀睨着他的脸,忽而阴冷冷地邪笑道,“四王爷,莫不是不想去见她了?”
“你说谁?”龙皓天听得精神一怔,全身的细胞都几乎被膨胀了起来。
“你说还会有谁?是谁让你曾经思念得想要疯狂?又是谁口蜜腹剑地哄着你团团转?最终又是谁将你推入谷地想要永绝后患呢!”燕飞秀冷笑道,眼底那股清凉的目光就像一把冰刀生生地剥开了男人的伤口。
“燕语嫣!!”龙皓天狠狠地说道,手心瞬时间捏了起来,看着燕飞秀,“是你约她出来的吗?”
“是我约的,不过她并不知道是我约的。”燕飞秀淡冷地挑挑唇,接着双手环胸,在房间里跺了几步,“这是一个机会,四王爷,你可要把握住了……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但是,有一点就是,别出人命,还有最好你不要让她知道你是谁。”
“你……”龙皓天惊异地看向对方,霎时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一张俊美的脸庞映着那层阴暗,“三小姐,你为什么要让我那样做?”
“我没有让你怎么做啊!呵呵,一切只是你自己想要怎么做而已,我只不过提供你个方便罢了。”燕飞秀答道,眼底却掠过一层狠戾的芒光。
别以为她不知道,昔日那只高仿绣花鞋,其实就是她燕语嫣主使的想要加害自己,却让那燕美雪做了替死鬼!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这些在心底本就不需要证据。
当然根本就不止这些了,以前的那些阴谋算计,她燕语嫣玩得比谁都要高,她为什么会从小变得痴傻呆丑,记忆里浮现出来的影子全是她们母女一手的杰作,甚至连自己这身体的母亲也是她们联手给毒死的!
这一切都是拜她们母女所赐!既然沈羽琴得到报应了,那么这她的女儿又怎么可能继续为虎作伥呢?该还的债是时候该还了啊!这次就要一并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不过,就像她燕飞秀自己所说的,打猎若是一下子便将猎物给打死那可真是没劲,她就要这样玩她!一步步地折磨死这女人……
“我走了,去不去也由你,但是,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再没有了。”燕飞秀说罢,不再理他,转身快速地出了这密室内。
“燕语嫣!”龙皓天紧紧地捏着这字条,一道仇恨的芒光燃烧着双瞳,让他也有些烧毁了理智……
……
夜魅更深了,华色的月映着几许暗影揉成诱/惑的景致。
墨柳河畔,扬柳依依,在这一片静寂迷人的夜里,几抹墨叶垂了下来,落入了湖畔中带起几圈子涟漪。
一道白纱蔓妙的身影提着一个红红的灯笼一步几回头地看着这四周的环境,周围太静了,一个人影子也没有,由于这边是偏街,一般也很少有人经过这里。偶尔有只猫窜出来都会让人吓一跳。
“子惟哥哥!你在哪里?”燕语嫣唤道。结果没有人应声,随即拿着怀里的小字条对着念道,“应该是这里啊!墨柳河畔的十棵柳树下……”
蓦然。
这树上的一道墨影袭了下来,惊得她只想尖叫,但是还未等她尖叫出声,对方已经就卡住了她的咽喉,燕语嫣是痛苦地叫也叫不出来!
一双美目顿时惊恐万分,她根本就没想到这是什么情况,她看到了一张蒙着面具的脸,面具下透出了一双眼,这眼布满着着狰狞,那一刻她感觉到遇见野兽。那手中的灯笼就已落到了地上熄灭了火星子。
龙皓天看着这被自己掐住的女人,那一刻真想掐死她算了,但是想到燕飞秀所说的话,猛地他揪住她的头发,朝着她后面的柳树上猛撞了下……
燕语嫣眼前视线发花,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龙皓天看着这女人,那心底的火也腾了起来,他揭下了自己的面具,眼瞳里散出火一般的焰光。
“语嫣……你这让人可恨的女人,终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龙皓天睨着她,眼眸子透着着怪异的又冷又寒又热的光芒,许久,他只是看着她,话语喃喃着,“我对你那么好,而你呢?你竟然不顾一点情义,还要杀我灭口?你的心就是那么黑么?为什么你还要伪装得这么善良,善良得让人都觉得你是真心的?”
龙皓天顿了顿又道,“你对本王太狠了,完全伤透了本王的心,你知道那时候,你派的那个杀手告诉我妨碍你的后路时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吗?还有,被那群蛇咬着身体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你想知道吗?我告诉你好不好?”
“那就是痛不欲生!痛不欲生啊!!燕语嫣!!现在,是不是该你尝尝这种滋味呢?”龙皓天看着对方,话落时,手也落在了她肩膀上,刷地,撕开了一片衣裳,映出了雪白的皮肤……
龙皓天映得眼都红了,激火直窜,再也顾不了什么,低俯下身去,覆盖了眼前人……
杨柳依依,春色无度,花香满天,映红了这片诱/惑的“美景”。一侧隐匿的捌角处,侧露出一双漂亮水灵的眼睛,配合着那份绝色媚仙的脸,映出丝丝阴暗。
燕飞秀挑着唇,冷笑着看着那画面,别说她残忍,这就叫罪有应得啊!不过,她已然很是清楚地听到了对方刚才喊的人的名字,不是别人,而是那子惟哥哥……
“沈子惟……”燕飞秀眼邪恶地兮了兮,“你又在这里扮演着什么角色呢?一个国手御医,曾经的天才少年?”
燕飞秀淡冷地掠过了神去,很快便隐身而去,离开了这片有些污浊的环境。
……
另一边的萧绮枫这几天回到了宫里,便立即面见了皇帝龙潜海。龙潜海听闻有人闯入宗人府大牢刺杀四皇子是相当震惊。
“绮枫这件事情,你怎么看?”龙潜海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子透着深沉的冷光。
“臣就是来回禀皇上这件事情的,所有的看似乎简单,但却是阴谋重重,现在四王爷为求自保,逃亡在外,依臣所见,暂时还是不要大肆搜捕的好,应现防内贼,抓获那刺客要紧。”萧绮枫言道,眼神沉了下来。
“内贼?难道你怀疑是我们皇嗣内部所为?”龙潜海望着对方,想了想又言,“还有,难道你认为皓天流落在外面就是安全的?朕若不派人去找,要是再落入贼人手里,岂不更危险?”
“请皇上放心,四王爷现在很安全。”萧绮枫答道。
“哦?难道你已知道皓天在哪里?”龙潜海有些惊异住了眼神。对这面前的年轻人越加地另眼相看,旁人及不上的,他萧绮枫总能找出破绽来,总能先人一等啊!
“是的,事先臣就命人潜伏在宗人府保护王爷,但是对手来得太快太猛,招招欲致四王爷于死地,我们为了安全起见,由为臣下令将四王爷给转移至了安全位置。”萧绮枫抬起头来平静地说道,目光里透着股灼然的坚定,“不管是内贼还是外贼,大肆搜捕只会让那贼人们有所忌惮而不敢现出原形,反而不利于破案。”
“好!朕就听你的,撤消搜捕令,萧绮枫,四皇儿皓天的这件事情就全全交由你处理!”龙潜海说罢,从皇座旁取出一柄黄金灿灿的鞭子,“这把降龙金鞭朕赐予你了,上至皇亲,下至百官,不服者,阻挠者皆可鞭之!!你一定要把这胆大妄为的凶手找出来,惩治以法!”
“是,皇上!”萧绮枫低睑答道,接着双手接下了这代表权利的降龙鞭,稳稳地拿在掌心,“为臣一定会竭尽所能将凶手抓获归案,臣先告退。”
“嗯,你跪安吧!”
萧绮枫回到了刑部时,屁股都还没坐稳定,便传来了宗人府锦衣卫的消息。萧绮机和旁边站着的冬梅都同时一怔。
一冗装软盔的瘦削男子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双手揖拳说道,“下官锦衣卫统令严宽参见萧王爷!”
“免礼,是不是有那李荣兴的消息了?”萧绮枫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回萧王爷的话,李荣兴已经被带回来了。”荣宽答道。
“在哪里?”萧绮枫眉心一紧。
“带上来!”严宽喝了声,随即那殿外的两名锦衣卫便抬着一柄担架走了上来,上面躺着一个人,从头到脚都被白布给覆盖住了。
“你别告诉我,这就是那李荣兴?”萧绮枫眼底的疑色甚重,很快从位置上走下来,来到这担架前。
“禀王爷,这的确便是李荣兴,在我们遇到他的人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严宽答道。
“是怎么死的?你们又在哪里遇到他的?”
“在皇城的后山,我们在山脚下找到他的尸体,根本腿脚的伤我们可以初步断定,应该是失足摔落下来的。”
萧绮枫命人揭开这具尸体,很快便看到那死者李荣兴的样子,果然是那夜的那人,左侧脚踝处的确是有伤肿。
“从山上摔下来?那就应该是走夜路里被摔下来的机会会更多一点。”萧绮枫说着,眼眸子透着袅精光,继而看向那严宽,“距离那天宗人府遇刺,有多少天了?”
“回王爷,已经有七天了!”严宽回道。
“七天,你们才找到他的尸体,你们可真能干啊!若是那夜摔下来的,那在二天,三天,甚至四天时就能找到这李荣兴的尸体,而不是等到这七天才被发现,所以,可以断定的是,他是被他人所杀的,然后尸体被人移至到了山脚,才让你们找到!”萧绮枫分析着这件十分蹊跷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