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永管理官根本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件事会发酵到什么程度,恐怕接下来就是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将TLT定义为恶棍一样的组织,在人人喊打的情况下,各国政府出面解决目前的问题,顺便也解决了TLT。
他们观看的东西还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全世界各地的网络中还充斥着更多的此类资料,加上之前的那些东西,几乎构成了TLT百科全书,纵然是之前不知道TLT也没见过的,只要看了这些资料就足以将TLT了解个七七八八。
隐藏起来真相、政府的阴谋......无数类似的词汇瞬间成为了世界各地网络上的热词,与此同时TLT一下子成为了阴谋和不人道的代名词。之前TLT因为爆出了有着记忆警察这样的部队而受到了质疑,到现在还在就这个问题而进行扯皮,马上就爆出了曾经消除全世界人的记忆,一下子让所有人对此格外的反感。
在网络上不明来源的影像爆发出来不过半个小时,世界各地就爆发了大规模的游行,抗议政府隐瞒真相、消除记忆、羁押异化人等违反人道主义和自由的行为,各路非官方的人道主义组织也都站出来批评和抗议政府的做法。
一时间世界再度变得纷乱起来,无数人怀着各种目的加入了这场批评TLT的‘盛宴’之中,随即青木康一他们在世界各地发展的‘先驱者’们也纷纷出面,将手中的证据和各种资料全都公开来,让事件进一步的发酵。
更让TLT的努力澄清工作付诸东流,先驱者们手中的证据虽然大都是残缺的而且不完整,不过他们更多的是起到人证的作用,他们勇敢的站出来补上了这些影像资料最后一个短板——人证。
北极光研究所的地下基地中,夜袭队诸人坐在偌大的房间中,默然无言的看着房间的大屏幕上KCB电视台所放映的影像,上面数个人权主义者正唾沫横飞的对TLT的种种做法进行疯狂的批判,就差将TLT说成脚底生疮、浑身流脓的恶棍了,尤其是抓住了那些异化人的事情大做文章。
虽然夜袭队几人对政治并不甚了解,但是也知道TLT是在各国的支持下成立的,而看着这场愈演愈烈的风暴,哪怕他们再怎么不敏感也明白了一点,各国恐怕放弃TLT了,这场风暴的幕后不乏五大流氓的影子,否则的话只要他们不愿意电视台根本不可能播出这些对TLT的批判影像,更不必说这些所谓的人权组织了。
自由和民煮什么的是需要时刻拿出来当旗子摇几下,不需要的时候踩在脚底都嫌咯脚。现在是对TLT进行批判,将其定义为不人道组织,然后接下来就是各国出来当好人,说什么失察导致这样的组织在国内,必然采取行动给人民一个交代、并且会加大监察防止这样的组织再出现之类巴拉巴拉一大堆。
他们现在已经不算是TLT的人了,毕竟TLT已经将近半个月都没有给夜袭队发送哪怕一个标点符号的命令,如果还是之前TLT秘密没有被曝光依旧隐藏在暗处的话,为了保存秘密防止泄露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们抓到,然后进行记忆处理。
纵然和TLT‘决裂’了,不过看到TLT如今的处境,依旧让他们心中很不是滋味,这个组织的确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是TLT在这五年间消灭了数以千计的异生兽,默默的守护着这个世界,这样的功绩是不容抹杀的,可是现在这一点却被所有人齐刷刷的忽视了一般,没有人去提这个方面,哪怕是TLT到现在也是沉默应对,对外界的议论没有任何的官方回应。
孤门一辉虽然看着电视,耳边也满是电视声音的纷扰,可是他却没什么心情去思虑,他的脑海中还回荡着那漫天的光芒,犹如荆棘鸟最后的绝唱一样的光辉,比太阳还要耀眼百倍千倍,然后光芒散去一切都是虚无,没有了奥特曼更没有了黑暗巨人。
孤门一辉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指甲刺痛的掌心都浑然不觉,他的双目突然模糊起来,好像看到了那个总是笑着的少年出现在他的面前,对着他露出那让人感到无比温暖的笑容。
“怜.....”孤门一辉低声呢喃着,下意识的伸出手来,却碰到了冰冷的钢铁桌子,让他一下子惊醒过来,这才感觉到脸上凉凉的,用手一模,却发现不知不觉中,已是满脸的泪水。
孤门一辉低下头来站起身来,急匆匆的朝着外面跑去,跑动的脚步声惊动了夜袭队其他人,和仓英辅望着孤门一辉远去的身影在心中叹息不已,他想起了姬矢准那个背负中痛苦记忆的男子,就是如此消失在了火焰之中再也没有出现,而现在这个命运悲惨的少年同样消失在了光芒之中。让和仓英辅的心好似被针扎了一样的疼痛,他很想问一问上天,为守护他人而拼命战斗的英雄为什么就不能得到应该有的荣耀,承受着不为人知的痛苦和悲伤,默默的为守护着人类而战斗着,然后再不为人知的地方消失不见。
就如同那些因为和异生兽作战而死亡乃至变异的TLT各个基地的夜袭队前成员一样,他们为了守护他人的幸福而和恐怖的怪物作战,然而却被TLT抛弃在不知名的角落里自生自灭,如果不是北极光研究所的话,恐怕他们现在的处境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
众人默然无言,根本没人有心思做什么事,平木诗织气不过将电视关闭后,转身走出了这个房间,随即众人也各自离去,返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寂静的北极光研究所地下基地的走廊中,仅有几扇排气窗给这条长长的走廊带来黯淡的闪动的光芒,‘哒!哒!’的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之中,就在这个穿着夜袭队作战服的人走着走着的时候,突然间脚下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一软,变成了铺满了枯枝败叶的林间小道。
四周冰冷的钢铁墙壁和天花板也随之变得空旷起来,放目远望,无数大大小小的树木林立,茂盛的枝叶将天空遮挡的严严实实看不到天空,望不见边际的森林中飘荡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极目远望也只能看到不过三四十米外林木罢了,更远处就只能看到茫茫白雾了。
而在这人的前方是悬浮在距离地面半米高的石之翼,那石制肌肤般的表面上满是历经弥久岁月所留下的痕迹,从中传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呼呼。
“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