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英国公府!
国公是大明最高世袭公爵,源起于明成祖朱棣靖难时的名将张玉。WW·
现在传到了第七代:张维贤,万历二十六年袭封。张维贤是明代靖难功臣张辅之后,张辅因功封英国公。
他掌中军都督府,执掌京营。在明末险恶的政治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并且,还与明末三大案皆有牵涉,因背景显赫,执掌京营兵权。在明末混乱险恶的政治斗争中皆得身保!
在原来没有变动的历史中,他在天启帝驾崩后,奉皇后旨意进宫接受天启帝遗诏,从而揭破魏忠贤欲秘不发丧的阴谋。保护了岌岌可危的大明朝,为崇祯帝即位创造了条件!
如今,历史的车轮再次向前,类似的经历又要出现了。
只不过,现在的天启皇帝不是死了,而是晕睡一年多不醒。所以,情况从立新君,而变成了帮忙太子监国的情况下。选择谁当摄政王一事上来!
今日。
张惟贤要王承恩,入府一会。
等到老王抵达英国公府,早已迎侯在正门前的张惟贤大笑着迎上来,亲自接过马缰向老王一鞠到底。
吓得王承恩,赶紧跳下马,单膝跪下还礼道:“张国公,你可真是折杀咱家了。你是什么人,咱家又是什么人,怎么敢领受你这么大的礼?”
谁知,张惟贤笑道:“王总管不必客气,你现在可是万岁面前的第·我们张家要想保住功名爵禄,可还要靠王总管在万岁面前,替我们多多美言啊。”
一听张惟贤提起皇帝,老王面露伤感,却是不语。
然后,用纠结的目光看了眼张惟贤。
少时,才回答道:“张国公此言太过了,初代英国公可是靖难第一功臣。而,历代英国公忠烈辈出,手里捧的是先皇恩赐的金饭碗,你老多虑了!”
老王此时的话里一语带双关,老狐狸张惟贤当然听得出来,也是相互笑笑。
随后二人入府!
等到大家各按主宾坐下,张惟贤赶走丫鬟仆人,王承恩看向了桌面,问道:“张国公,不是说我们两人对酌几杯吗?怎么桌上放有三副碗筷,难道张国公还有一位客人?不知,是还没来,还是?”
一听王承恩这么一问,似乎早就想好回答的张惟贤笑道:“不错,老夫还有一位客人,至于这位客人是谁。老夫斗胆请王总管猜上一猜,老夫邀请的另一位客人是谁?”
不得不说,王承恩确实也是个精明人。
少时,锁了下眉头,以指蘸酒,在桌子上写了一个‘信’字。
写老王写下一个信字,张惟贤不置可否,凝视王承恩良久不语,半晌才平静问道:“王总管也不算外人,那你可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把你请来密谈?”
唉!
王承恩重重的叹息了一下,答道:“咱家斗胆揣测,可是信王也想争一争那,摄政王之位?”
张惟贤再度沉默,良久后,点头。·
见此情形,王承恩向张惟贤问道:“张国公,那么你今天请咱家来到这里,是打算把我也拉进这泥沼里来?为的就是,争取内庭的支持?”
“不错,老夫正是这个意思。”张惟贤直接点头,倒也坦承。
王承恩继续不语,目光中充满了纠结。
这一世,如果不是朱子龙插手,王承恩可能还在信王朱由检手上当差。上一世,在没有变动的历史上,王承恩属太监曹化淳名下,官至司礼监秉笔太监,深得崇祯信任。明末李自成攻入北京时,与崇祯皇帝朱由检一起自缢于煤山。
他可以算是一个极其忠诚的人,而且曾经也是信王朱由检的人,只是现在是朱子龙的人了。
一个是前主,一个是现主,他的心里自然纠结。
看老王似乎下不了决心,张惟贤平静说道:“王总管,既然你对这些事都是心知肚明,那我们也不废话了,摊开了说吧。你也是个聪明人,我要说什么,估计你早已经心知肚明了。”
“皇上一年不醒,太医也多次检查过了,随时都可能驾崩。那怕不是定然之时,可是为了国本,也不能不早做打算,否则枉为大明臣属。当年,先上皇让皇上仅位时,曾多次上颁下密旨,让我和成国公、太康伯辅佐信王继位。只是后来,又临时起了变化,于是密旨就此隐匿了。”
“当然了,密旨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还不能告诉你,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找机会向你出示那封密旨。”
“国公爷,你是想让我和内庭,支持信王登基继位?”王承恩大惊。
“不,不,不,你误会了。”张惟贤摆手解释道:“我们只是认为,让皇后当那个摄政王来,信王更合适,也更符合群臣和国家的利益,仅此而已。”
一听张惟贤这么一说,王承恩久久不语了。
一时间,府内花厅中鸦雀无声,安静得连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见。气氛很是诡异!
从文官和大明的现有情况来说,让信王当摄政王确实是,看起来听起来都比皇后来录,更合适一些。
然而,王承恩纠结的是,信王就一定合适吗?
皇后有可能乱政,信王就没有这种可能?
好歹皇后和太子,还算是皇帝的一家人。信王只能算是半个一家人,毕竟帝王家亲份本来就淡些。
摄政王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很容易蜕变为兄终弟及,将皇位留给自己的子孙,而不是还政于上一代皇帝所指定的继承人。
所以纵观中国古代历史,摄政王能够善始善终的没有几个。
皇后再乱政,只要群臣不支持,她就不能改朝换代。以后当皇帝的,还会是太子,只是权利还归的时间早晚罢了。
而换了外人,或信王朱由检来当摄政王,好了说皆大欢喜。坏了说,一但出事,太子就可能不再是太子了!
思至此,突然间,王承恩心里有了决定,眼睛闪过一丝坚定。
于是,下一分钟。
王承恩忽然一把掀翻酒桌,桌子上的茶碗酒壶劈里啪啦,摔得到处都是。
这一行为,自然是让张惟贤大怒,正要喝问原因。王承恩却先站了起来,指着张惟贤的鼻子怒气冲冲的吼道:“张惟贤,你这个无君无父的乱臣贼子,亏你还有脸说什么自己是大明的臣子!忠诚之人,以忠孝为立身之本,你英国公一家七代忠烈,为什么就偏偏生出了你这个宵小鼠辈?”
“我什么时候是奸佞小人了?”张惟贤大怒反问道。
王承恩咆哮如雷的回答道:“你什么是奸佞小人?还好意思问我?我问你,现在天启皇上仍然活在世上,还没有驾崩过时,只是晕睡。你就急不可耐的倒向信王,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一心想把信王扶上摄政王的位子。你让太子以后的安危处于何地?你不是奸佞小人是什么?不是乱臣贼子是什么?”
“你误会了,我手上有太上先皇上的密旨。”张惟贤额头上的汗水一下子滋了出来。
然而,老王的回答,仍然是咆哮如雷。
“太上先皇的密旨?呵呵,当年太上先皇给你们密旨的时候是什么情况?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若皇上真的一睡不起,太子又无能,十数年后为了祖宗留下的江山社稷着想,你们奉旨行事,无可指责!然而,此时真相不明,你们反而利用那道密旨网罗结党,意图不轨!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你们不是乱臣贼子是什么?你对得起先祖一门七代的忠义之名吗?”
“我王承恩尽管是一个内侍,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男人。然而,却也一直以忠孝为已任之本心。今日之事,请恕我死不敢从命也。告辞!”
王承恩说罢,径直向外就走,不与信王见面。留下张惟贤在原地呆若木鸡,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