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这少年秉性不错。”丁三娘耳聪目明,刚才的情景她看得旁人更清楚一些,“遭人偷袭后能按捺住满腔怒火,不以恶制恶,不失侠义所为,将来必然有出息。”
“嗯。”慕大小姐点点头,原本对油彩少年的好顿时转为了好感。
正是说话之际,满面油彩的少年搂着采青的茶球快步跑到了慕大小姐跟前,他伸手在脸一抹,五颜六色的油彩全糊在一团。他全然不顾,裂开嘴,露了一口白牙,很雀跃的唤道:“大姐。”
“你是龙儿?”慕大小姐依稀辨出了声音,她吃惊极了,情不自禁转过头去看昭浩康。
后者却问:“很惊喜吧?”
慕大小姐不满:“原来王爷早知道了?我一个人被你们蒙在鼓里?”
“是王爷姐夫的主意。”慕疏龙略感难为情的解释了原委:“阿爹卧病榻,慕府风雨飘摇,我却插不手。是王爷姐夫说,人人都有所长,我学了一身武艺该为慕府处理。皆因我以前贪玩好动,大伙对我都没信心,所以王爷姐夫让我用油彩图面,别人认不出我,我也不心慌了。这样算失败了,也不会丢了大姐与慕府的脸面。”
“掩耳盗铃!”慕大小姐轻斥。
声音清脆,带着娇嗔。那一瞬间,慕大小姐心油然而生是为人姐姐的骄傲。
是几时开始和慕疏龙有了这样的亲情?许是慕疏龙扬言要保护她的那一刻,亦或许是吕远容舍命后临终托孤的那一刻。
她望着慕疏龙,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慕大小姐眼眶泛起了润湿,这是一种混杂着骄傲与自豪的感动。
“刚才西门府的人偷袭你,你怎地后来放弃对付他们?”慕大小姐问慕疏龙。
“师傅说过,咱们习武之人,以侠义为怀,无需跟此等小人行径计较。”慕疏龙答。
他的脸庞仍没有褪去少年的稚嫩,但说出口的话却开始显露侠义风范。
慕大小姐感到欣慰: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当年吕远容的溺爱,让慕疏龙落下了一身骄纵的毛病。好在他本性不坏,吕远容去世之后,他跟着王治习武,让他找准了自己人生的方向。
“你真是长大了。”慕大小姐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笑道:“以后慕府一派的兴旺要靠你了。”
昭浩康在旁看着,突然不冷不热的冒了一句话:“没经过风吹雨打的树苗怎能长成参天大树?”
说白了,成长是以历经磨难为代价,世间人与物都是一样的道理。
慕大小姐翻了白眼,咬牙切齿的反击:“王爷最近理会的闲事到不少。”
昭浩康爽朗大笑。
今年的采青节落下帷幕,慕府一枝独秀赢得了采青的重头戏,茶界人有不少开始阿谀奉承。
西门府远道而来,非但是落了空,因为西门府出手偷袭也落了不少人的口实,外加西门家父子闹不合的消息扬开,众人冷嘲热讽的话让西门老爷面无光,由头到尾他都黑着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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