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情?”慕大小姐浑身一僵,她闷声道:“我施给她的恩情不过是举手之劳,如今她还给我却是一条性命,我欠她太多,而且今生今世都偿还不了。”
世兰的一生或许并不幸福,但至少活着有希望,何况还有一个念头一直撑着她活下去——她要照顾主子刘含蕊余生,这是她临死都放不下的事。
“王爷,我想从素心宫救人!”慕大小姐吸了口气,语气恢复了几分硬朗。
“你想救出刘妃?”昭浩康猜到慕大小姐的心思,他摇头,神情凝重,“这不是说做能做到的事。”
慕大小姐也知道这件事不是嘴说的容易。
且不说刘含蕊半痴半癫,不会配合慕大小姐的行动,单单是她身为皇妃嫔这层身份,会成为莫大的阻碍。
入得深宫的女子,余生哪怕独守空帏暗长叹,她们也注定只能老死在红墙之内,没有别的出路。
想到这里,慕大小姐脑海里蹦出朱皎月的影子,许是千百年来她是第一个敢于逃走出宫闱的女子。
各种思绪纷沓而至,让慕大小姐面色忽明忽暗,她抬眸,有些失望的问昭浩康:“难道想不出一条法子可以试试?救不出刘妃,我拿什么面目去见世兰?”
望着慕大小姐的眼神,昭浩康有些不忍心,他沉思片刻后说:“要想救出刘妃,也不是完全没办法,除非咱们找到素心宫里藏着的秘道。”
“素心宫里有秘道?”慕大小姐惊讶极了。
“嗯。”昭浩康点点头,“这是本王儿时偷听到父皇对母妃说的秘密。”
那年昭浩康不过四岁的年纪,正是最爱在父皇与母妃跟前撒欢,偶尔他会藏在角落偷听父皇与母妃的谈话,偶尔他会悄悄绕到他们身后。
昭浩康还记得,那日阳光明媚,昭延禧前来与柳惠妃闲聊。
“华儿,替朕弹奏一曲,朕许久没有听你弹琴了。”昭延禧笑着说。
柳惠妃依言抚琴。
一曲作罢,昭延禧搂住了柳惠妃,他感慨:“朕时常在想,那次朕御驾亲征注定是天的安排,虽然朕吃了败仗、还受了伤,但是让朕遇见了你,朕的余生才不至于寂寞老去。”
皇的情话绵绵让柳惠妃红了脸蛋,她娇嗔:“皇这般甜言蜜语,只是对臣妾一个人说过吗?”
昭延禧握住了柳惠妃纤细的小手,用掌心将之包裹起来,他佯装生气的轻斥:“说过多少次,在寝宫里别叫朕皇,叫禧哥哥。”
在昭延禧心目,皇这个称呼是属于三宫六院的女人,不是属于他的华儿。他坐拥三宫六院,不过是循着祖留下的规矩,真正心所爱便只有眼前的柳芳华了。
她的华儿与众不同,所以连称呼昭延禧也很计较。
柳惠妃与他心意相通,明白他的想法,腼着面孔羞答答的叫了一句:“禧哥哥!”
皇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了柳惠妃颈间。
柳惠妃不习惯青光白日的亲昵,故而她伸手推攘昭延禧。
昭延禧却不以为然:“怕什么?整个后宫谁不知道华儿是朕心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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