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张航处长一愣：“真把我们当冤大头了？据我所知农村买一亩地也就五六百块，那还是水田，旱田好像不会超过四百吧？至于农工的价格倒是好说，地价不行太贵，那菜和杂粮得合到多少钱一斤呐？”
    对于具体的粮菜产量，李铭一问十不知了，他求助的看向老支书。--土地定价是他和云梓彤等人商量的结果，当初巴书记看了后一个劲咂舌，从来没想过能够租出如此高价。
    现在老支书笑眯眯道：“提供给租赁户的耕地是村里一等地最好的，而且我们说的亩是指一千平米的大亩，不是六百多平方的那种小亩。拿白菜来说，水肥充足可以一亩地种八千颗白菜，每颗白菜重十斤就是八万斤，地租六……”
    王三冲接过话头：“加上人工一千，白菜成本0.2元每千克，如果加上水肥，农药，每千克不会超过0.3元。”
    巴明旺笑笑摸摸额头上的汗，幸亏三冲接过话茬，这算账老头子还真不行。巴支书是土地租赁经营部部长不假，可是经济账小老头真的算不过来。
    “不要说去年秋菜价格，就是一般年成，白菜一毛五一斤也算便宜到家了。这还是普通大白菜，如果种植特种大白菜，增加的成本有限，但是产品可就太划算了。现在市面上一些特种白菜的价格，基本上是普通白菜的五倍。这个帐处长你们都是有学问的人，就不要我这个老头子给算了吧？”
    04年白菜大丰收，一毛五是公道价，但是秋菜这东西可不是一成不变的。一旦秋吊或者伏旱，秋菜收成无法保证，价格翻两番也不足为奇，这一点两位处长深有体会。
    两人交换一下眼神，张航还是摇头：“感觉不如随行就市的好！”
    “况且这只是一茬白菜的收入，”李铭接着忽悠，“大家都知道头伏萝卜二伏菜，白菜之前还可以收一茬小麦的，那可是生物肥种植出来的小麦，磨出来的面粉都特别有味道。至于说杂粮，和大白菜大同小异，价格相差有限质量完全不同，最起码吃着放心！”
    一时间二位处长目瞪口呆，感情还能这么算账，柴峰诧异道：“那么说种地岂不是赚钱吗？耕地国家还给补贴，你们怎么就不种了呢？”
    老支书叹息道：“正常情况，一户菜农种十亩白菜顶天了，再多水肥投入不说，就是伺候都成问题。何况各户的耕地都是小片分散的，有几家能够为那几亩地打一口电机井？没有电机井，种白菜这种需水量极大的作物，那就是白搭功夫。咱东北这嘎达十年倒有五年春旱三年伏吊一年秋吊，你说剩那一两年好年景，能有啥收入？”
    王鑫淼坐在一边喝茶，云梓彤从老云同志那边搜刮来的茶叶味道不错，柴峰和张航默然不语，张处长抬起头：“那你们怎么保证我们土地的产量？”
    不知不觉二位处长已经把耕地当成自己的了，这是个好兆头！李铭心下暗喜，怕就怕遇上那种不接受新鲜事物的老古板，眼前二位处长脑瓜子很活泛。
    李铭继续道：“这次网上大集计划，把全村的耕地集中起来，统一管理经营。自然要多打几口电机井，同时我们会把泡子续上水，加大浇灌力度。将来一些VIP租赁户的升级版，我们会为开发特种种植系统，并且他们安装滴灌设备，以保证客户的土地产量和作物质量。”
    “还有VIP客户？”柴处长眼睛一亮哈哈大笑，“移动公司的营销方式，倒是让你们学个十足，那我们交多少钱，才能成为VIP客户？”
    王三冲按捺住自己的激动，仔细回想李铭给自己讲诉的设想徐徐说道：“具体的高级客户运作方式，我们目前有一点不成熟的想法，基本上有一个原则，那就是租赁合同、佣工合同必须签订十年以上。而且要一次性付全款，才可以享有进入VIP客户的权利，VIP客户的升级版则需要更多的条件，至于VIP客户和升级版需要承担的其他义务，我们目前还在完善之中。所有VIP客户缴纳的租金，我们会投入到基础设施建设中，用来保障全体地主的收获。”
    那位律师一愣：“钱都花了，你们怎么产生利润？”
    老支书胸有成竹的说道：“首先，花掉的只是VIP客户的预付款，而这笔投资将保障所有耕地的正常运作。其次那些基础设施一次投入，可以使用几十年，这才是我们未来的保障。还有所有地主未来在秋分村的消费，也将极大增加村民的收入。至于其他的各种设想和规划，相信各位以后会有机会看到。”
    处长一行人是真的被勾引起了好奇心，很显然这些农民在钓鱼，那又怎么样？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是一个双赢的办法，地主成了土地使用权所有人，农民摇身一变，成了农场的雇佣工。
    租户做主决定土地种什么怎么去种，佣工只是为自己服务的，他们没有权利更没有必要，使用一些自己不希望的农药化肥，还有比这更让人放心的秋菜、杂粮和瓜果吗？
    当初王鑫淼听李铭和自己解说的时候，王秘书也大为叹服，这才是真正的订单农业升级版！此时云梓彤面无表情，坐在一边打字不停，仿佛她只是一个见证者，见证网上民俗大集最大一笔订单。
    实际上云大记者心里一个劲咒骂，李铭这家伙绝对是奸商来着！老支书的脸笑成一朵花，每一根眉毛都在跳动，看着李铭的目光，简直就是在看座金山！
    无论什么规划策划计划，能够切实可行的才是秋分村最需要的！这份合同的签订，证明了李铭的设想不单是可行，而是大有可为！
    看来，秋分村翻身的日子，真的不远了！巴明旺有点后悔，后悔当初自己对李铭同学的排斥，如果不耽搁半年时光，也许秋分村会获得更多！
    放下笔，李铭满面春风道：“二位处长，如果你们愿意，还可以在村里代养过年杀来吃肉的猪鸭鹅鸡，只要客户需要所有的农产品，我们都可以帮助生产！而且绝对会依照合同的要求，不会有任何的违规添加行为。”
    柴峰处长手抚额头，看着李铭呻吟一声：“什么时候农民这么狡猾了？这不是成心放长线钓大鱼么？我的脑子都转不过弯来了！”
    王三冲乐的嘴都合不拢：“柴处长，如果您自己提供猪崽儿、鸡鸭鹅雏，自己限定饲料配方，您二位还用担心什么垃圾猪？饲料添加剂鸡？省不省钱倒还其次，最主要您可以吃到放心肉不是？想象一下，年节拿回家的猪肉、白条鸡鸭鹅，都是自己监督下喂养出来的，吃到嘴里味道都不一样，您说是吧？”
    “自己养？也没有必要啊？”张航皱皱眉，“没必要吃鸡蛋还要自己养**？太麻烦！”
    李铭叹口气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农产品在市民的心目中不再安全了，现在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不但要吃好更要吃的放心。乡村网店就是要恢复大家对农产品的信心，最不济您可以自己监督生产，自己自然就能放心吃肉。因为佣工赚的是薪水，农产品的产量和质量，不再直接影响他的收入。佣工们也就没必要，更没有义务添加什么瘦肉精、激素、添加剂。”
    俩处长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是必须去做的，有许多东西也是少不了的，那么还不如痛快点。张航点点头：“今年的秋菜供应就按咱们说的办，现在买猪崽年底能杀吗？鸡鸭鹅能杀吗？这样养出来的猪，猪肉成本最后会达到多少钱一斤？”
    大家都看向老支书，老支书说道：“通常商业养猪四个月出栏，添加饲料能长到二百斤左右，柴猪生长期长没有那么快。不过我们事先准备了百八十斤的半大猪，打算全部采用野外放养最后几个月纯粮食喂养。到年底每头猪都可以长到二百斤以上，个别达到三百斤都有可能，鸡鸭鹅都是大当年出栏不是问题！”
    老支书喝口水，继续道：“现在毛猪四块左右一斤，半大猪会贵一些，毕竟正是上膘的时候。五六块钱应该可以收购得到，加上运输费用，一头猪的成本六百元以里。代养的费用……”
    “每头猪每月人工费三十元，租圈舍二十元，冬季保温二十元。不用任何添加剂，单纯粮食粗饲料养殖，每头月均成本一百元左右。最后再加上屠宰费，检疫费，每头猪的总成本在二千四百元以里。出栏毛重不会低于二百五十斤，转换成每斤猪肉成本在十元左右。”
    李铭算这笔账那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原本就打算开办一个大型养猪场，清一色家庭式饲料喂养。如果没有乡村网店溢价销售，如此养殖出来的猪成本过高，成本超过市场销售价格一倍，赔大发了。
    现在不一样：“看上去肉价比市场家贵一倍，实际上真正买到农村家猪，猪肉成本会达到十二元以上。来年如果自己有种猪，百斤半大猪也是自己喂养，那么半大猪的成本会在九百余左右。也就是说，猪肉的成本还要提高五角到七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