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传来清脆的声音。
乔曼捂着脸,睁大眸子,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吊带公主裙的年轻女孩子,明显一副乖乖女的打扮,却是美目冷漠,满是杀气。
米良也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他也没有留神什么时候**希在跟前的。
只是下意识说道,“希希?你——怎么来了?”
刚才已经看了照片,乔曼很快明白眼前的女人是谁。
“你特么敢打我?”莫名吃了这一巴掌,她的个性上来了,伸手就向对方挥去。
**希站在原地,唇角含一丝冷笑,身形丝毫未动。
乔曼挥到半空的手被米良拦住,动弹不得。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对我的老公吆三喝四!”**希鄙夷地看着乔曼。
看着**希高傲的脸庞,乔曼不再挣扎,使劲收回被米良拦住的胳膊,甩了甩,忽而一笑,“真是妇唱夫随!唉,你长得那么漂亮,怎么找个我闺蜜甩了的男人当老公?还有,居家过日子,你知道他的口味吗?他最爱吃什么你知道吗?他最爱吃——软饭了!哈哈哈哈”
这里的动静不小,早就吸引了旁边的一些好事的看客,乔曼说得尖锐又大声,旁边已经有人捂着嘴窃笑。
乔曼瞥了眼米良涨红的脸庞,扬长而去,**希气得直发怔。
下了电梯后,**希才气道,“米良,她是谁啊?”
“郦颜清的同学。”米良有气无力道。
“她来干什么?”
刚才的一幕不亚于被当众羞辱,在远处看着米良毫无招架之力的模样,**希气不打一处来,“她说话怎么那么损!”
米良只觉得胸口一阵痛楚,他慢慢弯下腰去,苦笑道,“她就那德行!她来是为了郦颜清的妹妹,颜素的,以为是我怂恿颜素找她和郦颜清的麻烦的”
**希一怔,脱口而出,“这个该死的颜素!”
米良闻言也怔了怔,“什么?!”
“没什么!你不是已经和她们划清关系了吗?”**希阴沉着脸,很快换了个话题,“今天来找你是有事,办公室的人说你不在”
本来今天是兴高采烈地来找米良去看婚纱的,没想到节外生枝,生了这场气。
关键是米良性格懦弱,在那个疯女人面前简直是无计可施,那尴尬被讥讽的模样让人又心疼又恨。
她侧眸看看米良,面色有些苍白,想起他这些日子为了工作天天熬夜,还要筹备结婚的事,她有些不忍,柔声道,“米良,你现在也稳定了,别这么拼了。要不,咱们还是旅行结婚算了”
方长还满怀心事的米良回过神来,凝望**希的脸庞,心中感动,停下步子,唇角涌起一丝苦笑,“希希,是我不好,这么久,一直都没有个像样的时候”
凝眸米良英挺的面孔,浓眉下的双眸不再有往日的阳光和活力,而是颓废、自责,**希赶紧摇头,笑笑,“说什么呢,谁的人生还没有个起伏的时候,再说,前一段不是——意外吗?”
想了想,**希用了这么个词来概括前面发生的一切。
意外?
米良唇边的苦笑加深。
**希也觉得现在提起以前的事情是在往米良的伤口上撒盐,原来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居然说自己“没有像样”的时候,可见这段时间对他的打击。
心绪繁杂之际,她一甩刚才的不悦情绪,快乐笑笑,安慰道,“现在挺好的不是吗?伯父出院了,你妹妹也有了像样的工作,你现在在那么大的公司里当副总,这都是前途无量啊”
**希眉飞色舞,米良焉能听不出?
只是心底却因为**希的话如同针刺一般。
没有**希,他的父亲怎么可能享受那样的医疗条件?他妹妹的工作,目前在一家公司当高级文员,也是**希的关系,而他自己,更不用提
种种桩桩,想起乔曼冰冷讥诮的话——吃软饭的,他只能强打精神,叹口气,牵过**希的手,“希希,我发现我越来越——”
话到最后,他有些难堪,终于还是低低出口,“希希,我真的是越来越和你不搭配了”
——
李家。
“希希,你真的是脑子进水了吗?他和你搭配吗?”
客厅里传来**希的母亲程鹊的怒吼。
这样的怒吼每日都要在客厅里上演,只要**希出现在客厅里,程鹊就会河东狮吼。
从一开始的有些畏惧到后来不以为然,直到现在左耳进右耳出,**希早就把自己母亲的这番话当成了早餐的重口味调味料,虽然重点,但不至于影响胃口。
“你倒是说话啊!”
程鹊见**希照例装聋作哑,拿她的话当耳旁风,恨不能过去拎起她的耳朵耳提面命。
**希只管低头吃着,随你怎么说我就是不搭腔。
说了不听,打又打不得,程鹊气得只是干瞪眼。
终于,**希悠闲地吃完了早餐,一边擦着嘴巴一边起身来到程鹊面前,轻轻凑过去,讨好一笑,“妈,这结婚请柬您发完了没有啊?”
“请柬?”
程鹊一听结婚请柬,更是柳眉倒竖,使劲拍掉女儿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正要发火,转念一想,这个女儿天不怕地不怕,她发了无数次火,反而是自己气着了自己。
这个女儿的性子,能在国外将书念成那个滥样,还能大言不惭地在外人面前展示自己不成句的外语,也真是服气了。
更让她服气的是女儿给自己找的女婿。
只一句“交往已久”就足以让她昏厥过去。
你交往已久要结婚,但给父母的准备时间就两个月,这是哪门子国际玩笑?
对着自己女儿美丽如花的脸蛋和还有眸子里的希冀,她气恼之余说不清的感觉在胸口膨胀,失望、酸涩,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可谓百味俱全,独独缺少了那股子叫“甜”的味道。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人家的女儿结婚,她看到的是喜庆和激动,怎么自己的女儿结婚,她有的只是心酸和眼泪呢?
当然了,眼泪那东西,是最没用的,她可不会当着自己的女儿去流泪。
她竭力忍下那股情绪,和内心又要发火的冲动,“希希,坐下去,今天咱们谈谈。”
**希听话地走到程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母女俩一坐下,客厅的佣人上茶之后主动避开了。
沉默了一会,程鹊平静开口,“希希,你说结婚,他们家人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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