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郦颜清刚才进门的时候,乔曼接的就是米良的电话。虽然只说了几句,但能听出米良在见到郦颜清后心情的复杂。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告诉郦颜清的。
“米良?”郦颜清微愣怔,从往事里收回思绪,倒也没有回避,唇角凝起一丝苦笑如实说道,“在来时的路上,我见到他了......”
乔曼睁大美眸,不可思议,“啊?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出现了,你们怎么就——遇上了呢?”
“偶遇,他撞到了我坐的出租车,而我要赶飞机。”
“这么巧?!”乔曼盯着郦颜清,眼神里是满满的不信,她猜测着,“不会是——你们又和好了吧?”
“......”
郦颜清听明白后毫不客气抬手,给了近在咫尺的乔曼额头一记爆粟,“说什么呢!”
想起和米良的见面,意外也很短暂,那种陌生的熟悉感,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心底不免泛起丝丝缕缕的波澜,一阵刺痛随之弥漫开来......
乔曼抬手捂住额头,后退一步,“别怪我多想,知道吗?前些日子,米良和我说他和那个富家小姐分手了......”
虽然并不想知道,但下意识地,郦颜清微微皱眉,“为什么?”
乔曼双手一摊,“我哪儿知道?”
话虽如此,不过,眸子里的意味深长却是很明显的——米良与富家小姐分手了,你们又相遇了,你还偏偏离婚了,而后又莫名提起米良......
郦颜清微吐口气,看着乔曼,“你确实想多了,他说他知道颜素在哪儿......”
“呃?”乔曼这回是真惊讶了,睁大美眸,“啊啊?真的吗?颜素在哪儿?还有,他怎么知道颜素在哪儿的?”
想起前一段,她曾经问过米良是否知道颜素的下落,米良那吭吭吃吃的说话似乎就是知道些什么的意思。
“好哇,这个米良,当初我问他的时候他不说,这回碰到你他反倒成了明白人,该死!害我辛苦半天,到现在还欠人家一个大人情!”
乔曼愤愤道,随后在郦颜清的眼神里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忙讪讪想掩饰过去,“找到就好,哦,在什么地方呢?是我们之前——”
“乔曼,真的是你告诉他的......”郦颜清从沙发上起身,淡淡道,“否则,米良怎么肯上来就告诉我颜素的下落?
乔曼转身,“唉,反正都是为了寻找颜素,多条线索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好,再说是我去找他又不是你去找他......你看看,若是你早遇到他的话,何至于我们瞎折腾半天费时费力?”
身后半晌没有声音,乔曼转身,郦颜清正盯着她的背影,她有些奇怪,“干嘛那么盯着我?”
“没事,我只是在确认一下,你现在的状态完全可以对付明天的相亲......”
郦颜清随手拿起自己的包包,“现在没事了,我想我得去机场了,兴许可以赶上最后一个航班。”
乔曼急了,“唉唉,你呀,就小心眼。算了算了,我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把你的任何事情告诉米良......”
说着上前按着作势要起来的郦颜清的肩膀,将其按到沙发上,“颜素究竟上哪儿去了?她不是被坏人绑架了吧?”
想起米良说的颜素在遥远的南国那期期艾艾的神情,再想起神秘的邮件里颜素待的环境,加上之前在颜素的房间里发现的那些带有怨恨字迹的纸条,她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听到乔曼问,她打起精神,“应该不是......这事有些复杂,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沉默了一会,寂静的客厅里响起里清脆的手机铃声。
乔曼赶紧过去,一看果然是路方重的,注意力果断转移。
不过她心中有气,果断按断。
昨晚她对路方重说起相亲的事,路方重听后只是沉默。
沉默的结果是乔曼一气之下,自顾卷着被子朝里睡,并给路方重下了逐客令。
路方重看着露在被子拿外面光滑的脊背,伸出手去替脊背的主人轻轻盖好被子,然后真的听话地起身,穿衣走了。
听着外面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以及传来轻轻的关门的声音,乔曼紧绷的身体一下如泄了气的皮球,觉得自己的心瞬间碎成八瓣,眼泪顿时“哗哗”奔涌而出。
从昨晚到现在,她也是备受煎熬,想起自己赌气的话及路方重喉间微微的叹息,她是又气又恨。从郦颜清出去后,就一直看着手机,一会懊恼,一会控制不住想拨过去,而后又赌咒,“管不住自己就剁手!”
......
如此反复折腾,直到郦颜清回来。刚好容易来个电话,居然又是米良的。
按断电话后,乔曼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对着手机怒道,“几点了,你看看都几点了,才来电话!不接,就不接!”
手机被按断喉,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静默了一会,乔曼若无其事般,却又忍不住手机,五分钟后手机还没响,她果断怒了,拾起手机磕得桌子“梆梆”直响,“叫你不打,叫你不响!”
看着乔曼手上拿备受折磨的手机,郦颜清受不了,“停!停!”
乔曼没有听到般继续磕着手机。
郦颜清干脆起身过去夺过来放一边,“打来电话不接,这回又冲手机撒气,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再敲下去,我都被你震耳聋了!”
乔曼颓然倒沙发上,双手枕在脑后,两眼发直,盯着天花板默默良久,“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接个电话需要这么纠结吗?”郦颜清等乔曼平静下来了,将手机递过去,“我去那个卧室打几个电话。”
乔曼看着郦颜清关上房门,知道她这是给自己留出空间。
纠结了一会,到底是拨了出去。
路方重正在书房里对着电脑上乔曼的照片一张张的翻看。刚才乔曼按断他的电话,他以为就此结束了呢,正沮丧之际,接到乔曼打来的电话,顿时喜出望外,“曼曼......”
听着电话里温和又小心翼翼的声音,乔曼看看自己平坦的腹部,轻轻叹口气,“什么事?”
路方重沉默了一会,用比刚才更小心翼翼的声音,“你是不是还在介意——小清?今天上午,她已经正式离开我家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可以继续下去?”
最后几个字,路方重说得很轻,就像对着一个熟睡的婴儿般,惟恐声音大点会惊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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