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仙茅没有着急着回客栈,他来到了京城最大的一家药铺,采购了一批自己需要的药材,然后放进了自己的收纳袋之中。
上次在钱塘府他已经采购了一批常用药材,但京城的药材显然要比钱塘的多得多,所以补充采购了一批钱塘没有的。
这些药材除了一些主要疾病使用的常见药材之外,更多的用于配置麻沸散和消毒生肌汤之类的主要用于外伤金创使用的药材。
接着,他来到了兵器铺,想买一件趁手的兵器。这一次前往北方,尽管他们跟随估计钱太子不会直接投入战斗,但是以防万一,两军阵前没有兵刃的确不趁手。
兵器铺各色兵刃都有,还可以自己定做,但时间来不及,杨仙茅扫视一番之后,看到墙上墙角放着一对链子锤,不由眼睛一亮。
熊锋曾经教他使用链子锤,教了三招,这三招他这之前已经练得烂熟于胸,施展出来当真是威力无穷,特别适合在两军阵前使用,所以杨仙茅决定买一对链子锤,而眼前正好就有这样的兵器。
杨仙茅走上去,将墙角的那链子锤提了起来,试了试重量,这铜锤十分沉重,大概有百斤之重,但现在杨仙茅的级别已经达到四级绿气,而且他练的熊戏功是专门增强臂力的,因此这一对链子锤在他手中轻重刚好,似乎就为他打造一般。便拎着铜锤对掌柜的说:“这双飞锤我要了,多少钱?”
那掌柜见他一个弱不经风的文弱书生拎着一对硕大的铜锤,不仅吓了一跳,暗自佩服,忙赔笑说:“客官好大的力气,这铜锤重九十二斤,比关公关老爷的青龙偃月刀还要重十斤呢,这是别人定做的,还没来取,如果杨仙茅需要的话,可以另外给你打造一对。”
杨仙茅也不多说,一伸手,手心里多了一枚三品仙级元气丹,扔到掌柜的手心,掌柜的又惊又喜赶紧接住,惊诧地望着杨仙茅,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杨仙茅说:“我没时间预定,这丹药算是配给那位主顾的,应该够了吧。”
这三品仙级元气丹的价值,打造十对这样的铜锤都够了,那掌柜的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点头哈腰一个劲眉开眼笑表示感谢,恭恭敬敬将杨仙茅送到了门口。
出到门外,来到僻静处,杨仙茅将重达九十二斤的飞锤收入了自己的收纳袋,这才返回客栈。
院子里还有钱太子布下的侍卫警戒,杨仙茅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绕开之后很轻松就进到了后院,来到了自己窗下,左右看看无人,使用飞索上了房梁,轻松地进入了自己屋子。
杨仙茅先进行了易容,恢复了秋月的模样和装束,这才上床躺下,很快便睡着了。
黄昏时刻。
秋月被轻轻的敲门声惊醒,起来一看,却是太子妃身边的宫女,笑嘻嘻跟她说太子妃有请。
秋月便知道太子妃病情已经基本稳定,很是高兴地来到了他的屋子,见太子妃正坐在窗前梳妆,见她进来,便招手叫她过去,拉着手说道:“你昨晚给我开的那一剂药当真管用,我先前才醒了过来,觉得烧也退了,全身很是轻松,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
秋月嫣然一笑,望着兴冲冲两眼放光的太子妃说:“我也就会个偏方,没想到刚好用上。”
“京城的郎中医术也不过如此,还比不上你的偏方,真正让人笑掉大牙,看来大宋朝也不过如此。”
秋月环顾屋内,却没见到钱太子的身影,当下说道:“太子呢?”
“她回来了吗?”太子妃显然很意外,四下看了看,眼望侍女,“本宫咋没见到?”
侍女上前禀报说:“太子天刚亮的时候回来了,坐了一会儿,有事又急着出去了。”
太子妃脸上浮现出无奈的苦笑,对秋月说:“你看看,他就是这样,行色匆匆,即便是我昨夜病得要死了,也未曾守在我身边过,这都是命……”
………………
将近春节。
京城里过年的味道越来越浓,到处张灯结彩,人人见面也都开始恭贺新年。客栈也贴了窗花,挂了灯笼,显出了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的喜庆气氛。
大年三十夜终于来了。
钱太子在客栈摆下酒席,招待这些将军女眷们。
酒席之上,他告诉众人说,诸位将军都已经陆续进入了大宋皇帝募集的修士团,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由于大宋皇帝在春节也要宴请这些修士们,所以他们不得抽身来与家人共度佳节。而且,尽管大宋修士团没有严格限制修士们的行动自由,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太子已经要求他们不要前来相聚。他们知道他们的亲人就在京城这就可以了。也不能通信什么的,以防泄漏消息。
这些将军的家眷们心中又是欢喜又是伤感,亲人就在京城却不能相见,尤其是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也只能遥相祝福。
酒宴只吃了个开头,钱太子便说还有应酬,告辞而去,不知所终了。剩下的就委托太子妃来主持,太子妃便让众女子开怀畅饮,喝个尽兴。
这些女子却也不都是善饮之人,所以喝到入夜时分,便都有了醉意,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太子妃却意犹未尽,拉着秋月的手要她陪自己夜游京城。而且不许侍女护卫随从。就只有她们两个,信步出客栈,沿街漫步。
尽管钱太子有令不许外出,但太子妃仗着酒兴喝退护卫,护卫也不敢强行阻拦,也只能远远的跟着。
太子妃兴冲冲地挽着秋月的手漫步在街头。
宋朝是很讲究封建礼仪的,像这样两个年轻女子,一般出门都是要坐轿或乘车的,这么大摇大摆在街上散步,差不多都是丫鬟婆子还有不太讲究规矩的村姑之类的,大家闺秀是不会在这些街上这样闲逛的,所以引来了不少人新奇的目光。
因为这一天是大年三十夜,也是团圆的日子,家家户户都在家中团聚,所以街上并没有多少人。
她们踩着厚厚的积雪,嘎吱嘎吱的作响,一路的说笑着,望着家家户户门前挂着的红灯笼,感受着浓浓的年味,不时有爆竹在身前身后响起,那是调皮的孩子扔出来的,当然也不乏有些别有用心的闲汉故意朝她们朝扔炮仗吓唬取乐。
每次炮仗在她们身后身后炸响,太子妃必要吓得尖声惊叫,躲在秋月的怀中。秋月便咯咯地笑着让她不要害怕。
京城的治安还是很好的,巡街的兵甲小队骑着高头大马不时地从身边经过,自然没有人来骚扰她们。街上的人也不多,可以让她们充分领略京城的美丽夜景。
正走着,忽然前方传来叫骂之声。
太子妃很是好奇,非要拉着秋月前去瞧热闹,到了近前,看见一家门口一个女子跌坐在雪地里,呜呜哭泣。一个孩子伏在她身上,也哇哇的哭着。一个醉醺醺的壮汉不停地指着她痛骂,似乎是男子出去喝酒,回到家年夜饭还没准备好,所以把媳妇扯着头发拉出来一顿暴打。而打累了还不解恨又在辱骂。围观的街坊越多,他反倒越来劲似的。
太子妃搞清缘由之后很是生气,仗着酒兴便要冲上去跟那人理论。秋月赶紧把她拦住,说:“你且不要出面,我给你打个赌,一盏茶之内,那男人会跪下给她媳妇磕头,你信也不信?”
太子妃摇摇头说:“我可不信,他那蛮横霸道的样子,又岂会是服软的人?看她媳妇可怜的样,怎么也不可能跪下磕头的。”
“若是她跪下磕头你输啦,又该怎么认罚?”
太子妃歪着头瞧着她,媚眼如丝细声细气的说:“你说怎么罚就怎罚,如何?”
秋月瞧她柔情似水的眼神,心中跳了一下,说道:“若是她跪下磕头,打赌我赢了,你就跟我回客栈。——我们已经出来好半天了,你大病初愈不久,我担心你又发病,那可不好了,太子会责罚我的。”
“那可不成!好不容易出来玩,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回去。再则说,她男人跪下还是不跪与我何干?我为啥要用我的事来为她打赌?——这样吧!真的像你所说,那男人跪下给他媳妇磕头了,那我总有让你如意的方法认罚,可好?”
秋月见她娇艳妩媚的笑容,夹杂着几分顽皮和兴奋,心中更是猛地跳了一下,鬼使神差地点头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且看着。”
太子妃便扭头过去,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那兀自指着媳妇破口大骂的壮汉。
秋月垂在身侧的右手悄悄屈指一弹,两枚细若毫发的梅花针在寒风中嗖的划过夜色,没入了大汉的膝盖。
那大汉只感到双膝像抽掉了骨头,没有支撑的力道,禁不住双膝一软咕咚一声跪在雪地之上。这一下力道之重,竟然把雪花都撞击得飞溅起来。把四周围观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壮汉自己也惊呆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手撑在地上想强行再重新站起来,可是,穴道插着两根梅花针,腿便使不上劲,只是撑起身子之后,手一松便又重新跪在了地上。
太子妃忍不住抚掌大笑,挽着秋月的手蹦蹦跳跳的说:“哎呀,真的,他还真的就下跪了,你可真是神了!你不仅会给人治病,还能算命啊。真了不起!——为啥他就跪了呢?”
太子妃说这话声音很大,她也是喝醉了,所以并不忌讳,旁边的人都惊诧的望向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