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秋雨上前一步,抱拳拱手说道:“既然门主执意要把这件事的过错推到我们身上,那我们只有奉陪到底了。.d.”
罗门主点点头说:“我是长辈,以大欺小不合适。这样吧,我让你三招,跟刚才一样,随便你用什么本事,包括刀砍斧劈,还有你的漫天花雨,尽管朝我身上招呼,如果能逼得我避让一步,我就拍屁股走人。”
这话一出,场中所有人都惊呆了,他先前对费舵主是让对方用拳脚他不躲闪,而现在,居然对冯秋雨也让三招,而且,可以使用兵刃。难道他的钢筋铁骨功真的练到了刀枪不入的程度了吗?
冯秋雨也暗自心惊,对方如果不是真有本事,断不会如此托大,因为冯秋雨的武功可比费舵主高出许多。罗门主既然已经知道冯秋雨的名号,对她的武功想必也是多少有所了解,而现在却说出这种话来,必然是胸有成竹。
冯秋雨脸色变得更加白净,抬手抓起了自己的碧涛清风剑,缓缓将剑拔了出来,寒光森森,对罗门主道:“我可当真要用兵刃了,你要是不能招架还是闪避的好。”
罗门主居然鼻孔朝天,索性闭上了眼睛,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
严儒生看得心惊肉跳,在一旁对冯秋雨说道:“三妹,不用客气,倾尽全力,既然他如此托大,就算断他手脚也是他自找的。”
冯秋雨先前看费舵主和罗门主的对决,便已经知道罗门主的武功比熊锋要高出许多,当真是自己有生以来遇到的第一强劲对手。对方已经说了要断自己一只手,现在必须先断他一手,或许能挽回一点颓势。
冯秋雨长剑空中挽了个剑花,劲力悉数灌注在剑刃之上,一声清啸,长剑劈出,铛的一声,砍在了罗门主垂放在身边的手腕之上,溅出无数火星。
众人都是瞠目结舌,眼见冯秋雨这一剑,明明砍在对方手腕之上,并没有任何东西遮挡,却又如砍在铁棍上一般,还溅起火星来,难道他当真已经练成了钢筋铁骨吗?
罗门主点了点头,说道:“冯女侠的武功的确名不虚传,只不过,你伤不了我,所以我还是劝你乖乖的听从我的安排,自己也断去一手,才能保住你的性命。与性命相比,一只手算不了什么。趁我没改主意之前,你还是尽早……”
他刚说到这,冯秋雨的剑又已经如毒蛇一般刺出,这一次竟是刺向他的一只右眼。
眼睛应该是硬功最难练的地方,他不相信连他的眼睛都能抵挡锐器直刺,只要能废掉他一只眼,也能多些胜算。当然能刺入眼眶中,那就可取他性命。现在已经是性命相搏了,让他斩掉自己一只手,宁可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这一剑带着寒风,迅捷无比。冯秋雨也是趁对方正在说话的同时刺出这一剑的,一旦说话,就会泄气,功力大减。
没想到这一剑还是当的一声脆响,竟然还是跟戳在了坚硬的钢铁上一般,溅出一串火星。
“……砍掉一只手的好!”罗门主接着把那句话说完,语调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也没有任何停滞把这句话说完了,就在对方那一剑刺中他的眼睛的同时,他只是将眼皮合上,并没有其他任何动作。
这罗汉门的门主居然连眼皮都练得钢筋铁骨一般坚硬,不怕剑刺,有这种硬功,那天底下还有谁能伤得了他呢?
众人都是瞠目结舌,特别是冯秋雨,手持碧涛清风剑,往后退了两步,若是剑都无法刺入对方眼睛,即便射出梅花针又能怎么样?
严儒生一晃身挡在了冯秋雨面前,说道:“三妹,你快走,我们来断后!”
鲍雄和余鹤飞也抢步上前,亮出了各自的兵刃,盯着眼前可怕的对手罗门主。
冯秋雨却长剑挽了个剑花,说道:“结义兄弟,生死一起,大不了一起送命在他掌下就是!”
罗门主沉声道:“你们当真愿意送命也不愿断一只手?”
严儒生悍然道:“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来吧!”
罗门主点点头,叹了口气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取你们性命就是。”说罢,抬起手掌,便要一掌拍出。
便在这时,忽然间地动山摇,众人都站立不稳。罗门主的那些随从纷纷摔倒在地上。而就在这时,忽听得远处传来惊恐的呼叫之声,门外照进来的阳光也变得五彩斑斓起来。
众人大吃一惊,罗门主急忙迈步来到门槛,抬头望外一看,不由惊呆了。只见艳阳高照的天空,太阳已经看不见了,而整个笼罩在九彩的光芒之中,整个天空都是色彩斑斓的光线,那光芒一道道向四周波动,弥漫了整个天空。
冯秋雨等人也看见了,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被这可怕的天生异象所惊呆了。
他们呆呆的望着天空,那九彩的云霞很快融合在一起,然后变成了熊熊的火焰,在天空燃烧。
耳边都是全城各处传来的恐怖喊叫之声,似乎世界末日都已经来临。
罗门主呆了一呆,突然扭头对冯秋雨的人说道:“天生异象,必有事发生,老朽可顾不得跟你们算这些零碎了,你们要懂事自己把手割了,要是下次我再来找你们,还没有断手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罗门主转身对弟子吩咐将黑铁塔运回去,然后他转身出门,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见他动作如此快捷,如闪电一般,冯秋雨等人自忖远远不如,不由很是惊骇。
不过他们更惊骇的是天生异象,天空那熊熊燃烧的火焰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天宫失火了吗?
他们站在药铺门口,呆呆地望着熊熊燃烧的天空,也正是因为这天生异象来得凑巧,这才暂时保住了他们的性命。也不管下次这凶神来了怎么对付,先躲过目前火烧眉毛的这一劫才好。
冯秋雨忽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身材瘦小的黑衣中年男人,扭头一看,正是先前露面的那飞月。他也正呆呆的望着熊熊燃烧的天空。
鲍雄看见了他,不由气往上冲,道:“喂!你这汉子,先前信誓旦旦说一起维护回春堂的安全,怎么强敌上门,你却躲得没有踪影?撇下我们在这儿独自应敌,你难道就是这样讲义气的吗?”说吧,一巴掌朝对方肩膀拍去。
黑衣中年人当然就是飞月,一晃身躲了开去,道:“我只答应维护回春堂的安危,可没答应帮你们。那罗门主又不找回春堂的麻烦,只找你们的晦气,我干嘛要出来帮你们?”
鲍雄顿时语塞。
严儒生在一旁说道:“算了,就算他出来也打不过那咯门主的,平白多了他赔一条性命而已。”
飞月冷哼一声,说:“那也未必,我要杀他也不是什么难事,比他更厉害的人我都杀过,他算什么?”
鲍雄哼了一声说:“有本事在人家出来的时候说呀,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费舵主却不管这些,只是望着翻滚燃烧的天空,说道:“天地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此恐怖,最好还是算一卦,看看吉凶为好。”
费舵主转身对杨明德和张氏说道:“罗门主对你们没有武力相逼的,所以你们不会有危险。现在天生异象,丐帮必须有我坐镇。我这就告辞了,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费舵主带着重伤的高香主,以及一帮丐帮兄弟,急匆匆告辞而去
冯秋雨他们仰头看着天气,好半晌,天上依旧是滚滚燃烧的火云,并没有其他新的变化,于是冯秋雨他们稍镇定下来。
冯秋雨对严儒生说道:“罗汉门的门主应该不会返回来了,你们先回衙门去。这个时候只怕正是知府大人需要护卫的时候,身边急需人手。”
他们当然知道,冯秋雨这是让他们避开罗门主,毕竟藏身在衙门里面,罗门主就算本事再大,也不敢冲到知府衙门里杀人的,而且知府衙门高手如云,即便来了,未必能讨得好去。
严儒生赶紧说道:“那你怎么办?”
冯秋雨说道:“我留下,以防城里有人趁着天生异象四处劫掠抢劫。殃及杨家。”
严儒生摇头说道:“那我们也留下,人多护卫更好一些。”
冯秋雨跟他们是结义,知道无法说服他们几个离开,便点了点头,让余鹤飞去知府衙门告假,若是不能准假,便只有辞掉这差事了。
余鹤飞去了之后很快回来了,兴冲冲地对冯秋雨说:“知府老爷答应我们假了,因为他已经把衙门的马步弓手全部调集将他的知府,围得里里三层外三层的,我们在不在问题都不大。”
冯秋雨等人自然知道,这肯定是天生异象的结果,这位知府老爷知道对付天地异象,即便是他们这些武功高手,却只怕也没有什么本事,只有静观其变,而对付乱民,武功高手比不上马步弓手,一旦城里大乱,那上千的马步弓手对付乱民要有用的多。
飞月没有告辞便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众人便呆呆的在门口看着天上的燃烧的天空,这一下午也没有病患前来就医,只怕这些人都在家中惊恐地望着燃烧的天空,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情去看病,更多的往寺庙道观里跑,去祈求神明庇佑去了。
熊熊燃烧的火焰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时分,这才随着天色黯淡下去。到了,天黑之后,没有月亮,整个天地漆黑一片。而且入夜之后,天空火焰消失,便开始淅淅沙沙的落下无数的灰烬。
/34/34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