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杨仙茅贴身靠近的这一块墙壁一个翻转,直直把杨仙茅带入里面,闭上了。m.。杨仙茅懵了一下,眼前烛火照耀,一片亮堂,但却无一人在内,尝试去推开那堵墙,但再也推不开了,下意识地紧皱眉头。
这本是他想做的,但如今他却感到疑惑与不安。自己并未触摸到任何机关,但这门却自己转了,唯一能解释的是:是神秘人控制了机关,把他带到了里面来。那么,他为何要这样做?意图何为?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我朋友是否在你手上?又何故引我入此?”杨仙茅知道那个神秘人一定就在这附近,定能听到自己的话,并对自己的动向了如指掌。
“哈哈哈——”传来神秘人的朗声大笑,顿了下,又再次传来:“小子,那姑娘的确在我手上,不过,你放心,我可未伤她分毫。”
由于是通过内力传声,无法知道声源,但声音有些沧桑,杨仙茅从声音可以判断出这神秘人是一个中年男子。
“不知阁下可否现身相见?”杨仙茅想诱骗他现身,借机逮住他。
可是,对方岂会不懂他的意图,轻易现身?
“小子,想救你心上人,那就拿出点实力来,活着走出这里。”
“我想你误会了,她只是我的朋友,如果你的目标只是我,请你放了她。”这下,杨仙茅十分地确定对方的目标就是自己,至于为什么,这就是自己的疑惑所在。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乎她。”
“你想用她来威胁我?”杨仙茅语气里有些激动。
“老夫说过了,我不会动她一根毫发,但是,前提是你能走出这里。”
“最好记住你说的话,否则,别让我看见你。”
“小子,别太狂妄了,先管好你自己吧,接下来真期待你的表现。”
“你,在怀疑我的实力吗?我一定能走出去。”杨仙茅语气十分坚定,不容他人置疑。
“哦?但愿如此吧,老夫在终点等着你。”说罢,神秘男子就悄声离去了。
“你到底意欲何为?”没有得到回应,杨仙茅再喊:“喂?还在吗?说说话啊。”他应该是离开了。这里,再一次恢复了宁静。
杨仙茅经历了那一小风波后,往前走去,往前面的石桌案靠近。“这是……”视线垂下,紧紧地盯着桌面,桌面摆着一棋盘,棋子很特别,还有一个一样布局的,大概是落子控制机关,旁边那是什么?手落拾起,解开布袋束口,取出,是一竹简,上面的字迹很洒脱,犹有龙飞凤舞之势,写着:此处无他物,残局任君行。白子落无悔,犹劝君慎行。如若错一步,置身险中活。大抵东山起,落子难更难。
难道这一关是要破了这棋局?棋术,自己并非不会,年少时学过,只不过自己当时并不热衷于此,也就未做深入学习,可如今,要破的是残局,自己真能胜此任吗?
杨仙茅放下竹简,坐下,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仔细地看着棋局,希望能够找出破绽。
许久,杨仙茅感到乏了,微微按揉眉心上鄂,又搓了下眼睛,盯着棋盘看久了,眼睛都疲惫了,可却还是找不到破绽,是否该后悔自己当年没有好好学习棋术呢?可是,永远都无法估算以后的事,当年如此,现在也如此,真不知自己还能出去否?
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要不试一试,说试就试,杨仙茅执起一个白色棋子,放在机关棋盘上,想着既然中原位置占不了优势,即从左侧围攻。一子落位,机关转动,棋盘上棋盘格子翻动,在相同位置现出白子,同时黑子自动落位,落位后白子无气,提白子一个。
杨仙茅继续落子,再次侧方进取,落子,到黑方落子,落于偏远角落,无事。
几棋之下,一局终,杨仙茅败,输十子。
输了,可以卷土重来,但是,总会有些代价的,就比如说现在,烛火灭了一盏,桌案四周地面突现钉床,棋局易变,白子更无利,越发难破。
几番之下,轮轮败落,每输一局,钉床就越高,越靠近自己,就连后背的墙壁都刺出尖钉,离自己仅分毫之差,自身所处之地越来越危险,而烛火也只剩一盏了,是否连这灭了,也就意味着此生到头了。思及此,额头都渗出了一排排细汗。
“老天啊!给我个指示吧!”杨仙茅忍不住为自己祈祷道。
此刻,把所有的机会都用光了,虽然一直在败给黑方,但并非没有进步,黑白子间的差距越来越小了。只剩下最后一次了,可谓是一场生死博弈。思绪难免回到以往,棋艺大为推广,而自己也曾从围棋先生那习过一二。
“棋者,以正合其势,以权制其敌,故计定于内而势成于外。”围棋先生捋着长长的白胡子,缓缓教说。
“先生,杨仙茅愚钝,可否详说。”杨仙茅坐在棋盘前,听不懂围棋先生所言,摸摸后脑勺,想不通,开口求解。
“所谓围棋,就是以常规的方式形成态势,以随机应变的机智制服敌手,所以必须胸有成竹并体现在布局上。”围棋先生耐心解释完,又补充说:“杨仙茅,切记,击左侧则视右,攻后则瞻前。再者,与其恋子以求生,不若弃子而取势,与其无事而强行,不若因之而自补。”
“先生,那如合战所说,彼重我寡,则当如何?”杨仙茅又问道。
“彼重我寡,则当慎行,待机而入,渐渐扩大我方势力,如合战篇所言,务张其势。”
“谢先生教诲,杨仙茅自当谨记于心。”杨仙茅似懂非懂地点头道谢。
“先生,不知你所讲授,如今是否能救我一命呢?”杨仙茅思绪回到这棋局上,自己处于劣势中的劣势,能否真的扳回一局呢?
现在,对方数量多,占地多为中上,而我的棋子则多为分散,那么……哼,就从这里开始吧,杨仙茅在心里冷哼一声,手执白子,视线紧盯右侧,却将白子下到左侧中部,连接两边的棋子。机关转动,黑子从中下部落位。
围棋之人,皆为惯于手谈不语,沉思于指间,落子无悔,当以步步为营。
这是想从中下部延伸,切入右方包抄右侧吗?我岂能让你如愿。杨仙茅执子置于那黑子对角的右斜下方,阻断黑子的包抄路径。
黑子继续落在中下部,往右偏行,杨仙茅就一步步地化解开黑方的围攻,守住这一方疆域。
哪知这只是一个幌子,待杨仙茅的子都偏于右下方时,很容易会形成一个死胡同,若黑方改落子方向,与本已在下方的黑子相连,几步之下,右下方白子就会被吞灭掉一半。
然如此,我何不将错就错,以错为计,诱你入来,再杀黑方个措手不及。于是,杨仙茅假装自己未识破对方,顺水推舟,看似无章法而言地错落白子。
果然,对手不疑有他,整个重心都落在尽快围堵右下方的白子,从而忽略了杨仙茅白子的落位有何意义,故而,待自己差一个围捕到那些白子时,对方已然一子落下,堵住那位置。黑子继而包抄那一个堵路突破的棋子,再一轮落子时,方发现对方已在外围形成气数,可此时一晚,固执围剿,只会形成鱼死网破的局面,弃其路,亦是进退不得。这下,真的是两难的抉择。
“哟!倒还挺有意思的,可是,这小子必然料不到我在这掌控着整个局面,连那造成他性命之忧的机关还都是我控制的。”挺神秘男子想不到杨仙茅竟可以挽救刚刚的的局面,不过,也许是他侥幸罢了,毕竟好几局都输给了自己。
神秘男子选择了鱼死网破,双方落棋后,都削弱了对方的棋子,黑子损失更多,但总体上还是棋子数多的一方,处于优势之中。
老狐狸,想不到你竟然宁损耗多些棋子围剿我那些棋子,看来当真是要断掉我的后路,不让我的棋子汇合。这阵势,于己不利,只怪棋子太分散了,必须要想办法整合连串起来。
杨仙茅执起白子,眼闭着眼,手指漫不经心地捏玩着棋子,顿了下,睁开眼,闪现精光,轻轻放置,落子无声,看似简单无比的动作,却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走的一步棋。
这是为何?这小子到底是何意思,一子搁这,还不是自己前来送死吗?果然,刚刚只是侥幸,不吃白不吃,我上一子,绝你后路。
杨仙茅见他落子围攻,便往下再多走两子。
三路之子送两个?想延长棋子出一口气,打吃包收,形成外势,岂有这般容易,小子,还是省省吧。神秘人完全不以为然,暗暗讽刺起来。
哼!就算你是老狐狸,也有上当的时候,棋从断处生,你切开我的联络,依我看,你是杀红了眼,连一子也不放过,那你可知我这招叫做出其不意,棋有不走之走,不下之下,当然,也有故而弃之。没听过宁失数子,勿失一先吗?杨仙茅唇角勾起,一切尽在计算之中。
几棋落下,杨仙茅渐渐走出困境,杀出一条路来。
这么一来,神秘男子都不敢大意了。出乎意料的,真想不到这小子学习能力这么强,竟然能够化险为夷,看来,倒是自己一直小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