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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慧亲眼见证了两个哥哥的幸福,两对新人顺利的拜完天地,接受众人的祝福,长辈们的叮嘱。
看着这幸福的一刻,李慧十分感慨,她成亲的时候也是这样吗?外边这么多亲朋好友的祝福,只是当时她被送到新房,没有全程的听到看见,她自己很幸福,也希望家里人都幸福。
新人回房之后,李慧紧接着回了后院,接下来没什么事儿了,她准备和东方夜回王府,毕竟王府那边准备齐全。
不过今天东方夜和她来李家,也做了万全的准备,把产婆都带过来了,还有一个随行的太医,这阵仗实在惊人。
可是就在李慧准备离开的时候,肚子突然开始疼了,东方夜立刻发现了她的异样:“慧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当李慧艰难的说出一个疼字的时候,东方夜就冲身边的下人大喊:“叫太医,叫产婆!快点!”
这些天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他看了很多,第一时间意识到李慧要生了,可能今天马车的晃动,来回走动的有些多,本来过不了几天就该生了,这会儿提前了几天。
顿时身边的人手忙脚乱,前面的客人都还没送走,后院压根没留几个下人,这可乱套了,李家被闹的鸡飞狗跳。
胡氏本来在送客人,前院也差不多结束了,客人们陆陆续续的离开,家里只留亲近的人闹洞房,可是当下人慌慌张张的报告,王妃要生了的时候,她顿时慌了!
“王夫人,蒋夫人,对不住了,家里有急事儿,不送你们了!”
“李夫人不用客气,我们自己走就行了!”话说这可是王妃生产啊,这是多么大的事儿,她们可不敢再劳烦李家人相送。
胡氏不等她们话说完,就加快脚步离开。
后院李慧已经疼了有一会儿了,谁都没有想到会在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生产,这个场面顿时有些难以控制。
“王爷,现在怎么办?要不直接回王府吧!”这是陶嬷嬷的建议,毕竟出嫁的姑娘生孩子在娘家不好,会有别的说法。
“太医,怎么样?王妃现在可以移动吗?”东方夜快速问在一旁为李慧把脉的太医,就算王府距离李家很近,平常也需要一刻钟的时间,更何况现在有李慧,马车走不快,最快也要两倍的时间。
“回禀王爷,王妃发作比较快,最好不要移动,这个时候不能颠簸!”太医战战兢兢地回答,怎么就这个时候要生呢?就他一个人他很紧张有木有,夜王爷的眼神太可怕了!
他觉得王妃有一丁点的意外,他都会被碎尸万段,王爷的表情想杀人啊,怎么这么倒霉,怎么偏偏今天轮到他值班?
他的心中有一万只骏马奔腾,要是其他太医在还好,人多力量大,还有就是法不责众,有很大的生机,可是现在呢?脑袋别到裤腰带上了!
他也知道大家的考虑,李慧不在王府生确实不太好,可是万一路上的两刻钟出现了危险怎么办?
为了王妃的安全,更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他还是保险起见,不让王妃移动吧!
东方夜不是死板的人,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能因为这一点点的忌讳冒险,正准备开口......
胡氏匆匆忙忙的跑过来,正好听到太医的解释:“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二小姐送回房间,你们都去准备热水,不能耽搁知道不?”
那可是她的女儿,她最关心的人之一,更何况那些所谓的血光之类的根本没有依据,相反添丁进口可是大喜事儿,正好和李玉谦李玉程的婚事赶到一起,可谓是三喜临门。
胡氏发话了,李家其他人没有任何意见,几息的功夫,李慧就被东方夜送到房间,放到床上安置好,下人们烧的热水也到了,稳婆们挽袖子上阵。
同时东方夜派人去宫里请太医,所有的太医,还有府中准备好的稳婆,今天带了两个过来,府中还有两个。
这个时候,东方夜反而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慌,现在每一个正确的决定,每争取一秒的时间,对李慧来说就是减少一丝丝的危险,他有条不紊的安排大家动手。
同一时间派寒赶快出发:“去请易凡,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带回来!”易凡的信中说这两天就会到达,东方夜必须让他快点赶到,为此派出了几乎所有暗卫,势必抓紧时间。
“小夜,你出去吧,我和稳婆们在,不会有事儿的!”胡氏遵守这个时代的说法,男人不能进产房,让东方夜离开。
谁知他纹丝不动:“娘,我要陪着慧儿!”态度十分坚定,没有一丝一毫退让的意思。
胡氏根本拗不过东方夜,只能任由他在产房待着,不过东方夜识趣,远远地站着保证李慧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不凑到前面影响稳婆们和丫鬟们的忙碌。
此时李慧觉得疼痛来的太突然,本以为自己可以坚持住了,可是发现根本不可能,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根本没有忍住的可能。
只有大声喊出来,才能减轻一点点感觉,产婆的鼓励声,仿佛离她很远很远,只能凭借自己的意志坚持,不让自己昏迷,必须保持清醒,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孩子的心跳,那种母子连心的感觉。
“王妃,你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听奴婢的口令,不要乱使劲儿!”产婆的汗不停地往下流,她们面对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尊贵的夜王妃,身后还有夜王爷亲自监督,这是史上最煎熬的接生了。
只是李慧一直疼一直疼,但是孩子没有一点要出生的意思,稳婆一遍又一遍的摸肚子,胎位挺正,没什么不顺利的,可是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一直到天黑,李慧这边都没有生出来的意思,参汤喝了好几碗了,李慧一次次的虚脱,一次次的坚持,一次次的无奈想要放弃!
那边洞房花烛夜的李玉程和李玉谦根本安心不下来,按照流程走完新婚的过程之后,和新娘子道歉之后立刻赶往李慧的院子。
这是李慧出嫁前住的房间,兄弟两个轻车熟路,这个时候产房外围了一群人,每个人都焦灼的等待。
李家的女人生产都比较顺利,从来没有遇到李慧这样的情况,已经四个时辰了,依然没什么动静,只能听到李慧的喊叫声渐渐变低,一会儿之后又变高,再变低,如此往复,众人的心一直高高悬挂。
李慧前世今生第一次生孩子,才真正明白这个过程的痛苦和艰难,若不是为了孩子为了家人的信念,她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动力,是不是还能继续坚持。
她一度觉得自己的魂魄都飞出来了,然后又被众人的鼓励拉回来,被床边男人孤寂落寞的身影拉回现实。
前世幸福的她突然来到这个世界,经历了艰难困苦,终于走到今天,终于得到自己的幸福,她不愿意放弃,她有疼爱自己的男人,有幸福温暖的家,所以她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看着他健健康康的长大。
就是这个信念把她一次次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心中默默祈祷,孩子,你快点出来,娘亲和爹爹疼你们爱你们!
可是肚里的娃娃好像捉迷藏似的迟迟不出来,不止李慧煎熬,李家人也一样,其中最痛苦的就是东方夜了。
从李慧发作开始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保持那个一动不动的姿势从下午到现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慧,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紧张,多么害怕李慧挺不过来,知道生孩子凶险,但是没想到会这么艰难。
若是知道这么危险,他说什么都不会让李慧生的,即使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所有的一切都顶不过爱人的安危。
他现在只盼望寒快点把易凡带回来,太医一点看不出来出了什么问题,本该顺产的孩子一直不出来。
东方夜的手心不停冒冷汗,浑身僵硬的一动不敢动,眼睛也不敢眨,生怕心爱的人消失,活了这么多年,东方夜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恐惧,比战场上快要丢掉性命还可怕!
李慧觉得自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口中的参片都咽下去了,可是力气一点点的消失,她筋疲力尽,从太阳高挂到月亮出现,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无比漫长和煎熬。
东方夜动了,他一瞬间蹲在李慧的身旁:“慧儿,你一定要坚持,咱们还没有幸福一辈子,还没有看着孩子长大呢,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的!”东方夜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
期盼的看着李慧,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东方夜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若是李慧有危险,他也没有生活下去的*。
李慧笑笑:“我知道!”她怎么能放弃?两世终于遇到一个爱人,还没有白头偕老,携手看夕阳,怎么能放弃!
仿佛有了动力,原本精神萎靡的她顿时来了力气,再含一片人参,咬牙坚持,双手紧紧握着东方夜的手臂。
一次次的坚持,已到深夜,李家所有人都难以入眠,包括两个新娘,她们一样的担心李慧,也换了衣服来到产房外守候。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终于寒拎着一个人冲进了后院,慌慌张张的让胡氏把人带进去,自己直接累瘫在地。
当看到来人的时候,东方夜激动的站起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快来看看慧儿,一定保证她的安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来人身上。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寒寻回来的易凡,医术非凡!寒是在距离京城二百里的地方找到他的,幸好知道大概方向没有走冤枉路,要不然花费时间更多!
和易凡一个照面,寒拎着人就走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易凡知道情况紧急丝毫不好拖延,人命关天的大事,两人快马加鞭终于赶到京城,易凡气都没喘过来,就被寒仍进来了!
望闻问切,易凡一眼就看出来李慧生命危在旦夕,长期间体力消耗外加流血过多,若不是他来的及时,李慧这个样子根本坚持不了几天!
“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事!”有他易凡在,就没有不可能,这种情况对太医很难,对他很简单!
只是当听说太医诊断只有一个孩子的话,他想骂人,什么庸医啊,李慧肚子里哪里只是一个,明明就是……
算了,易凡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先救人为重!
话说他易凡出手,就是只剩一口气儿也能救回来,更何况李慧求生意志这么坚定!
不过真是一群庸医,什么都不会,把个脉都把不准!大笔一挥写下一张药单:“按照这个方子抓药,快点!”
别人或许不敢下催生的药,对产妇的身体有很大的伤害,但是他的药方是自己研制出来的,对身体伤害不大,坐个月子养回来没问题!
东方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易凡施针,幸亏他来的及时,东方夜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接下来只看到易凡让人眼花缭乱的施针速度,而刚刚没什么反应的李慧又有了力气!
外边的人很快按照方子抓药煎药,全程没有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
可是这对东方夜来说是煎熬:“怎么药还没有来?速度快点!”
在他强大的气场下,丫鬟战战兢兢的把煎好的药送进来!
“我来,你下去!”东方夜直接遣退丫鬟,自己亲自喂李慧喝药,小心翼翼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多紧张,当当一勺勺的汤药流进李慧的嘴里,他就会安心一些,因为多年的好友,他相信一番的医术。
李慧觉得好像没有那么疼了,身上也有了些力气,刚想对东方夜说一句放心,我可以,一阵剧痛袭来。
比原来强烈好几倍的疼痛让她尖声喊叫!
“啊!!!”那种疼真的无法形容,只有亲自经历的人才知道,东方夜在一旁比李慧还紧张,心比李慧还疼,他恨不得替李慧受这些痛苦。
终于,一声嘹亮的哭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