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大人家里人也会种地?”老汉还以为这县太爷家里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呢?
“是啊,我们家也是种地的,我爷爷也是种了一辈子地,他只是说原来的时候用过,还是猜测的,不知道咱们这里的土地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所以还要像您这样有经验的人拿主意!”
“哈哈,既然你爷爷也是种了一辈子地的,肯定办法可以用,哎呦,到了,大人您别嫌弃!”一座破旧的茅草屋出现在眼前,墙是用泥土堆砌的,屋顶是用茅草编制的草栅盖的,和原来的李家差不多
“老婆子,赶紧准备茶水,李大人来咱们家了!”老汉热情的招呼院子里的老太太接待客人。
“好嘞,你们先进屋!我去烧水!”老太太一听是大人物来了,也挺热情,农家人虽然穷苦,但是这些苦难没有让他们对生活失去信心,相反,十分热情好客。
“大爷,您不用忙活的,没事儿,咱们先谈正事要紧!”李玉锦怎么可能嫌弃,看到眼前的情景,就让他想到了原来的李家,那个时候的房子还不如这里呢。
那时的李家村一眼望去,也是一片狼藉,破旧不堪。
“好,你爷爷说的是什么办法?”老汉不想废话,直奔主题。
“大爷,我爷爷是这么说的”李玉锦把李青山交代的说了一遍:“不知道您觉得怎么样?”
老汉低头沉思,谁也没有用过这样的办法,更何况也没听说过,不知道可不可行?“这倒是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啊?”他不敢确定,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能提高粮食产量。
“大爷,您再仔细想想,看看有没有道理,我爷爷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好像说是山上的东西都长得很茂盛,然后山上还有很多的树叶,不知道有没有联系!”李玉锦就这么提了一下,毕竟李青山只用过没几次,不知道是树叶的原因还是运气好,粮食产量还不错。
当然了,自那以后天灾**就没有那么多了,粮食产量也没有太差了,他也就没再用过,这只是一个想法。
“恩”老汉沉思一会儿:“好像是有点道理,有些落叶多的地方,第二年就是草也长得比较旺盛,这样,咱们试试,反正乡下人,没什么厉害的,就是力气大!”
“好,那大爷您看看什么时候准备开始?”李玉锦其实并不是很了解,什么时候最适合施肥,最适合浇水。
“当然是尽快了,大人,您等着,我去叫村里的人,反正现在庄稼都种上了,拔草什么的女人们也能干,要是咱们要这样适时地话,就要尽快了!”老汉也是说干就干的人。
他风风火火的跑出去,这时候,老太太进来了,一边笑一边说:“大人你别介意,老头子就是这样,年轻的时候就闲不住,干啥都是这样,您先喝杯水!”
李玉锦没有闲坐着,和老太太唠唠家常:“大娘,我到村里转转,您先忙!”坐着也是坐着,老汉也不会马上就来。
走在村子的小路上,坑坑洼洼,入目所见都是破旧的茅草屋,贫穷程度堪比六年前的李家村,比李家村更穷,居然没有一处房子是砖瓦的,不过也可以理解,县衙才那样,更何况普通的农家。
还好李玉锦不是没有在农村生活过的人,事先已经换了旧衣服,不至于和村子格格不入。
没让李玉锦等太久,老汉就带着一群汉子回来了,没有一个满身肉的,都是那种精瘦的类型,可以看出来,日子真的不好过。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只看衣着,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大人好,我是村长,大叔一跟我说,我就让大家伙都来了,您的办法有用吗?”
村长和后面的汉子都是一脸热切的看着李玉锦,他们也是刚刚听说眼前的年轻人是新来的县太爷,不管他的年龄,只要能帮大家解决问题,都是好人。
他们仿佛是久旱逢甘霖的花草树木,眼睛都是闪亮的,没有那种被困苦压迫的沧桑与失望,李玉锦的到来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可行,我觉得有八成的把握,大家可以试一试,不管是山上的树叶,还是路边的落叶,都不要钱,大家随便用,不过好像树叶也不能直接用到地里!”整片整片的新落叶肯定不行,要是往年的估计可以!
“大人,这个没关系,我们可以挖一些树叶下面的土,那都是黑色的,估计也行!”说话的是村长,别看他是村长,其实日子和大家一样,连温饱都解决不了。
家里还有好几个嗷嗷待哺的孙子,感觉都要熬不下去了,李玉锦给他他们希望,就算是只有一点点可能,他都要试一下。
“那村长,你组织你们村子里的人开始干活,我再去告诉其他村子的人,愿意试的就试试,不愿意的咱们也别强迫!”李玉锦这么说,毕竟他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证可以成功,万一不行,百姓们不会愿意的,毕竟需要很多付出。
“好,大人,不管行不行,我们村子里的人是自愿的,不会抱怨大人你的,这是我们大家乐意的!”村长比较懂道理,李玉锦是自愿帮助大家,好的话大家感激,不好也只是一次尝试。
“谢谢村长你的理解,放心,这几天我会让衙门的人都过来帮忙的!“反正衙役们也没事,整天瞎晃悠,也给他们找点事干!
“谢谢大人!不用了,怎么能让大人们过来帮忙呢?我们自己就行了!”众人感恩戴德,不过他们可不敢用衙门里当差的。
就算只是一个小官,也是他们老百姓惹不起的。
“没事没事,你们先忙,我去别的地方看看!”李玉锦不管那些,衙门那些人也不能白养,总要发挥他们的价值,不过他也不会让他们吃亏就是了。
李玉锦不用大家相送,直接离去,让村子里的人都十分感激:“咱们这里来了一个青天大老爷啊!”从来没有县太爷这么对大家伙,对他们这些老百姓这么好的。
“好了,咱们别说那么多了,赶紧回家拿家伙干活去,这么好的老爷不会骗咱们大家的!”说话的是村长,短短一会儿的相处时间,让他知道,这个年轻的县太爷是真正为民的。
他们要用实际行动感谢县太爷的帮助,或许他们很快就能摆脱贫困了!
李玉锦每个地方每个村子都要走访一遍,把心里的想法告诉大家,和村里的老人商量办法,然后再去下一个地方。
一天走不完,第二天接着走,还让衙门里的衙役都换上破旧衣服,过去帮忙,县太爷都亲自下地了,他们这些小官差怎么好意思拒绝?
没过几天的时间,塘沽县的百姓们都听说新来了一个年轻县太爷,那可是亲自下地干活,什么都行,也不嫌脏,真真是为了老百姓,就是没见过李玉锦的,心里也有这么一个好的印象。
心中有希望,大家干活更有劲头了,不知道是挑来的粪肥的原因,还是心里的错觉,总感觉地里的庄稼一天天的变好,长势喜人。
“村长,你快来看看,看看咱这苞谷是不是长得比原来好?”一个年轻人早上早早的就来地里观察,就看了意想不到的结果,激动地喊村里最有话语权的人。
村长快步走来,这么几天忙活下来,每家都有一片地方重新施了费,远看去没什么区别,毕竟还没开始几天呢,听到年轻人的叫喊,他也有些激动。
走进年轻人的身边,仔细的看他面前的幼苗,“还别说,仔细看看,这边的和这边的还真是有点不一样!”村长也是很有经验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一半施肥了,一半没有施肥。
虽然两边的区别不大,但是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出来施肥的那边,苞谷苗有点暗绿色,不像另一边,和往年没什么区别,都是黄黄的。
“是啊是啊,还真是!”这么一吆喝一评论的,周围的人都过来了,仔细的观察之后,也看到了这个改变!
“真是没想到啊,县老爷的办法还真是有用,行了行了,别看了,还不赶紧干起来,多挑点肥,今天过一个丰收年!”村长乐呵呵的和大家伙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高兴的了。
“好嘞,走啦,挑肥去啦!”汉子们高兴地吆喝一声,纷纷挑起担子,上山去了。
陆陆续续的,最开始被施肥的那些庄稼和还没有施肥的明显看出来区别了,明显旺盛很多,这时候,几乎整个县城的人都知道了。
就是最开始不愿意尝试的人也开始眼红了,眼看着别人地里的庄稼越长越好,自己地里的还什么样子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啊?
不说别的了,赶紧挑起担子赶紧挖肥去吧,你看看,现在山上的土都是抢手货,还不快点去,去晚了说不定就没了,这可都是好东西!
一时间,塘沽县掀起了一股挖肥的风气,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了,不过大家都牢记这县老爷的一句话,大家挖肥的时候,不要破坏上山的树木,不能破坏树木的根系!
李玉锦也亲自挽着袖子上阵,和老农们讨论种植的方法,以及注意事项,怎么才能给庄稼浇上充足的水,施上足够的肥,庄稼一天天的长势变好,农人们很高兴,李玉锦也很开心。
就在塘沽县最忙碌的时候,李家的人也在思念离开一个月的兄弟两个,第一次上任,也不知道情况到底怎么样,就和他们赶考时的感觉一个样。
最后,李青山拍板决定了:“老大,我走一趟,去看看孩子们现在怎么样?”
李青山的话音一落,众人皆惊,李安福最先反对:“爹,虽然路不远,可是你岁数也不小了,不是年轻人,舟车劳顿的,您还是别去了,要去我去!”
“是啊是啊,我去也行啊,我经常在外面跑,比大家都熟悉,我去就行!”李安喜附和,这可不是玩闹的事儿,老人出去一次可不容易!
“你们别说了,你们种地肯定不如我,两个孩子说了,他们那的地可瘦了,种不出来什么庄稼,我虽然给他们说了办法了,但是不知道行不行,我不自己去看看,心里不踏实!”
最主要的是李青山觉得李安福他们去了,很可能解决不了问题:“你们放心,你爹我还没老到那种出不了门的地步,放心吧!”
李青山去意已定,谁都改变不了,就连牛氏的劝说也没用。
“算了算了,爹,既然你非要去,那咱们及准备好了再去行不行?你先别着急,我和弟妹们给您多准备一些东西,多带一个护院,路上走慢点,累了就休息休息!”胡氏没办法,这么些人的劝说都没用,那么只能让李青山在路上舒服一点了。
“行,你去准备去吧!”李青山点点头,他还没有很老好不好:“老大,老四,你们在家好好看好家就行,其他的就别操心了!”
大家都没办法,李青山是临时起意,并且还说了,先去看看李玉锦,然后不回来,直接去看看李玉谦,两个孩子哪个不看都不放心!
当李慧知道的时候,胡氏已经在收拾东西了,给李青山准备的妥妥当当:“娘,爷爷怎么突然这么想啊?”
“我哪知道啊,就是你爷爷突然把你爹叫过去这么说的,大家都劝了,根本不行,你爷爷拿定主意,不会变的!”
胡氏无奈,李青山是老人,他们这些小辈又不能绑着他不让去,所以就是现在乖乖听李青山的安排了。
“那这样,娘,我的东西也收拾一下,我跟着去,说不定能帮上忙呢?”李慧临时决定,没办法,李青山好歹现在也是五十多的人了,在这个时代,五十多年纪已经不小了。
不像现代,各种保养措施,也不出什么力气,五十多还挺年轻的,李慧怎么可能放心李青山一个人出去,只能跟着去了。
“行吧!”这次胡氏没有反对,李慧跟着照料倒是放心很多,要不是家里还有几个孩子,她都想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