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雷电交加,张闓等人没过多久,身上全都湿透了,那厚重冰凉的盔甲压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何况时间长了,到了夜里雨势依旧不停,这些人又饿又冷,冻的浑身直抖,五百人怎一个惨字了得,曹家人围在马车旁燃起篝火有吃有喝,张闓等人又恨又嫉,却只能眼红的在雨中傻站着。…
“还真是可怜,嘿嘿,人连畜生都比不上,这种事,我们见的实在太多了。”猫腰藏在远处山沟里的裴元绍瞅着张闓等人落魄可怜的惨样,禁不住心中一痛。
他并非替张闓心痛,而是对这个等级森严的世道心痛。
不但他这样,身后的周仓等人也都深有感触,周仓裴元绍都是穷苦出身,穷人在富人面前,贱如蝼蚁,没有任何的尊严可言,就算富人家将好吃的丢掉喂狗,也不会赏给过路乞讨的穷人,别看张闓等人辛辛苦苦的一路护送曹家人,到头来,曹家人依旧不会正眼瞅他们一眼,骡马畜生都能进庙中避雨,张闓这么多人却只能在外面傻站着。
“你们没事吧?还熬得住不?”回过头来,扫了一眼身边这些被淋的湿透的兵卒,周仓一脸关切的问道。
“统领,说这话你可就见外了,我们都是苦哈哈,淋点雨算个球,咱们穷人没那金贵。”负责报信巡哨的三斤瓷牙咧嘴的回道,三斤生下来父母就死了,因为只有三斤重,被人收养的时候就起了个三斤的名字。
一旁的杜昌点头道“淋淋雨凉快,这不算什么,况且统领不是也淋着吗?”
周仓点了点头,“再等一等,这些人淋着时间久了,必然松懈下来,战力也会大打折扣,到时候咱们再出手,都给我攒足气力,待会谁都不能给我装孙子,杀敌立功者,我会论功行赏,绝不亏待兄弟们。”
“好咧,统领你就等着瞧好吧。”众人纷纷点头,虽然还没出手,可每个人都瞪大了双眼,就连腰间的短刀也都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雨势越来越大,半点停歇的迹象都没有,张闓等人淋的厉害,不少人冻的身子直颤,连站都站不稳。
“都尉,咱们真要在雨中过夜吗?”张闓的副将雷暴擦了擦额头上的雨水,不顾形象的解开了腰带,愣是将手掏进了裤裆中“他娘的,湿答答的衣服都贴在身上了,实在难受的紧,就连卵子都黏在一块了。”
雷暴抱怨,一旁的其它兵卒也是如此,这该死的鬼天气什么时候是个头,看这情形这大雨怕是没完没了了,这样挨到天明,不冻死才怪。
“娘的…”帐下兵卒怨声载道,张闓心里也不好受,目光再次落在那庙中的马车上面,张闓的眼中,猛的闪出一道可怕的寒光,“兄弟们,曹家人根本就没拿咱们当人看,我看不如…”指了指那些满载财宝的马车,张闓一脸狞笑的举手做了个劈砍的动作。
“都尉,这能行吗?曹家人若是出了事,州牧大人一定怪罪,到时候徐州咱们就没法呆了。”雷暴吃了一惊,见张闓动了杀念,心中多少有些惴惴不安。
“有这么多财宝,谁还会再回徐州?”张闓眉头一拧,眼中寒光一闪“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人无横财不富,马不夜草不肥,只要咱们干了这一票,以后还愁吃喝吗?自然有享不尽的荣华,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落脚,别说陶谦,就连曹操也未必寻得到咱们,怎么样?兄弟们,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可有胆跟我搏上一回?”
“干了!”
雷暴当即点头附和,其余的兵将也都纷纷响应,这么多财宝,谁不动心?何况受了一肚子鸟气,每个人都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好好修理曹家人一番。
“苍啷啷…”见众人群情激愤,干劲十足,张闓也不怕被曹嵩等人识破,当即抽出了腰刀,因为根本就没必要,至于包围?埋伏?压根不需要,曹家人就算有不少家将随行,也根本不是张闓等人的对手,要知道张闓足足带了五百亲兵。
“啊…吃的真饱啊…”曹德吃饱喝足,闲着没事溜达到门口,刚解开裤腰想撒泡尿,张闓拎着****刀径直奔他走了过来。
“张闓,你要做什么还不退后,我叫你退后,没听见吗?”曹德先是训斥张闓,可是渐渐的,张闓距离他越来越近,甚至突然脸上不屑的笑了,曹德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彻底慌了神。
“你不要乱来啊,我可是曹操的兄弟,你要是敢冒犯我,后果…”还没等把话说完,曹德就觉得裆下一阵冰凉,下一刻,伴随着张闓咧嘴一阵冷笑,曹德顿时一阵惨叫,就连传宗接代的玩意都被张闓一刀给割了下来。
“啊…”
曹德双手捂裆当即躺倒在了地上,整个人杀猪一般嚎叫不止,不住的在地上翻滚着,张闓一伸手就把曹德拎了起来,随手一丢,曹德顿时飞进了雨中。
这么大的响动,庙中的曹家人顿时一阵慌乱,曹嵩刚从庙中走出来,眼前的一幕,让他大吃一惊,整个人彻底的愣在了原地。
纵横官场这么多年,曹嵩曾高居太尉之职,什么样的场面没经历过,可是此刻,五百名眼冒血光手提刀枪的徐州兵却让他彻底的吓傻了。
人就是这样,纵然你有享不尽的财富,就算你曾经官居极品,在死神面前,除了惊魂丧胆,只能默默承受那冰冷无情的刀枪。
若曹嵩等人稍微对张闓好一点,就不会是这种结果,张闓一声令下,“曹嵩,你的死期到了,杀,一个不留!”
“动手!”张闓带人一窝蜂的冲进了庙中,早就等不及的裴元绍等人也毫不犹豫的冲了过来,来到近前,二话没说,就把庙门给堵住了。
曹家人措手不及,根本不是张闓等人的对手,除了随行的女眷被留了活口,剩下的全都丧命张闓等人的刀枪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