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意思……就是说,他必需要被关起来?”等翻译说完了张清扬的话后,金浩石从座位上站起来,冷冷地逼问着张清扬。自然他这次说的是韩语,由女翻译讲给了张清扬。
张清扬对漂亮的女翻译笑道:“一切法律说了算,最终还是要看法院如何宣判,但是我想金龙武先生最少也要在监狱里关上半年或者一年……”
“什么!”金浩石暴跳如雷,“张先生,你知不知道我要在珲水投资八千万美元,据我所知这将是你们合作区最大的一个产业。如果……如果你不答应放走龙武,我……我就不在珲水投资。延春当局多次与我联系,他们很想让我把厂房建在延春市的郊区,而且有很多优惠!”
“金先生,对不起,我方不会接受任何的威胁,我看您的情绪有些激动,我想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我……张先生,对不起。我们……”金浩石仿佛在瞬间就老了十岁,他纵横商场几十载,大风大浪见得多了,阅览高官无数,却没想到在张清扬面前如此失态。
张清扬语气坚决地说:“金先生,法律是不能用来交换的,您要想在我国继续做生意,就要按照我国的法律办事情!”
“你……”金浩石说出一个汉语的“你”字,然后又用韩语对翻译说了一堆。张清扬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也明白他十分的气愤。
女翻译略显为难地盯着张清扬看,想来那些话很难听。张清扬对她笑道:“但说无妨!”
女翻译立刻开心起来,说:“金先生说,他将不会在珲水投资,他要去找你的上级,去与延春市的领导商讨投资的事情,他……他不能改变你的决定,但是他说有人可以管得了你!”
“呵呵……”张清扬温和地笑笑,做出了一个送客的手势。金先生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女翻译跟在后边,稍微走得慢了些对张清扬说:“张先生,您……您是一位帅气的有魄力的领导,我很佩服您,这……这是我们金先生第一次如此生气!”
“谢谢你的夸奖,你也是一位美丽的女士!”张清扬微笑着说。
“谢谢您,再见!”女翻译红了脸对张清扬摆了摆手。
张清扬终于松了一口气,与韩国人打交道还真是累。他看看时间快下班了,便拿起电话打给了田莎莎:“莎莎啊,晚上我们出来看焰火晚会,就出来吃吧,你别做饭了,一会儿我开车回去接你。”
“哥,有楚涵姐吗?”田莎莎很小心地问道。
“有,有,我昨天就和她约好了,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出来散散心……”
“哦……”田莎莎没力气地回答一声,有些失望。
听出田莎莎好像兴趣不高,但张清扬也没有多想,只当她整天在家里复习功课,太累太紧张了。挂掉她的电话,他又把电话打给了郑一波。
“郑局,你和检查院与法院勾通好,最好增快此案的审理速度!”
“县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请放心!”郑一波越来越佩服张清扬的胆量了。
又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眼看到了下班的时间,张清扬刚要起身,听到有人敲门,然后走进来一个亮丽的身影。郝楠楠轻轻关上门,回头笑道:“县长,还没有下班啊?”
“嗯,有点忙啊,哎……你过来坐吧。”
“是那个打伤学生的事情吧?”郝楠楠聪明地问道,坐在了沙发上,然后接着说:“这事还真不好处理,您……您想来狠的?”
张清扬点点头:“我不管他是哪国人,也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在我这里犯了法就要受到制裁!”
“是啊,您说得对,韩国人在当地一直很嚣张,一些老板总是骚扰我国的女职工,可是之前……也没有谁要处理他们……”
“哎,这帮外国人这样,其实也怪我们自己啊,这次……我们就要做到杀一儆百的效果,我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百姓!”张清扬听后更加的气愤了。
“珲水有您在,我就放心了。”郝楠楠变向地拍着马屁,又笑道:“县长,今天天气暖和了,晚上一起出来逛逛吧,看看烟花,放松下心情,最近您太累了!”
“谢谢你,我……”张清扬有些为难地说:“我晚上有安排了,要……要陪朋友转转……”他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总觉得郝楠楠的眼睛会说话,好像对自己总有那说不尽的含义。
“哦……”郝楠楠失望地答道:“那没关系,我想您……您要陪的人是楚涵县长吧?”
张清扬微红了脸,点头道:“你说对了,这事……还希望郝县长能够保密。”
“呵呵……”郝楠楠开心地笑着:“这有什么,你们两个郎才女貌的,谁敢说你们的闲话呀!”
“呵呵……”张清扬也跟着笑,然后长叹一声说:“她要走了,这段时间我想让她开心点……”
“要走?原来传言是真的……”郝楠楠话说不一半就不说了,她早听说了贺楚涵要离开,明白这当中一定另有隐情,可这自然不是她可以问的。她站起身体说:“县长,那我回去了,我……一个女人,碰到节日就心情很差。”
听到这声委屈的倾诉,张清扬的心不由得动了动,他也跟着站起来,竟然失态地走过来握着她的手说:“郝县长,一切都过去了,你也要重新打起精神来,好好找个人……嫁了吧……”
“结婚?哼,说得容易啊,我……有谁要啊,即使有人要我……也不是为了爱情……”
张清扬明知她说得对,可还是说道:“郝县长,你……你要相信自己……”
“县长,谢谢你……”郝楠楠松开手,扭身出去了。
张清扬回到坐位上坐下,可眼前飘浮得还是郝楠楠那美丽的身影,他发现自己有些牵挂这个女人,那是一种说不清的很复杂的思绪。“好可怜的女人啊!”他心里长叹一声,竟然有丝丝的哀愁。手机的铃声又响了,惊醒了张清扬,他拿出来一看,嘴角露出了苦笑,原来这个电话是陈美淇打来的。
不用猜,这个聪明的女人也一定是要约自己出去玩,她自从有了张清扬的手机后,就没打过他的办公电话,因为她明白只有非常私人的关系才能打领导的手机。
晚八点开始,珲水县文化路上烟花齐放,绚丽多彩的烟花把夜空照成了白昼。黑夜立刻变得五彩缤纷,为人们在夜色中指引了方向。文化路上人山人海,还有不少各单位的老干部以及农村的老阿姨们组织成的表演队伍,有腰鼓、有秧歌,还有舞狮、舞龙等等。街道两边全是明亮的冰灯,冰灯被雕塑成了各种形状,有龙有虎有鱼……每个冰灯上都有属名落款,什么什么公司,什么什么局之类。
张清扬三人行走在人群当中一点也不显眼,今夜的人太多了。并且张清扬头上戴着帽子,田莎莎与贺楚涵怕冷,也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只露着两颗眼睛。夜空忽而明亮,忽而黑暗,瞬间的光彩之后即是瞬间的暗淡。一边望着天下的烟花,一边扫视身旁的冰灯,以及载歌载舞的群众,张清扬此刻心情大畅。他一手拉了一个身边的人,长叹一声道:“烟花过后,灿烂瞬间转为平淡,我觉得生命其实也是一场尘世中的烟花,时而璀璨,时而荒凉,不过最终总要回归平静……”
“是啊,也许人生只会灿烂一瞬间!”贺楚涵手心用力,紧紧抓着他的手指,然后又叹息道:“可惜我现在还没有灿烂过呢!”
“那一刻会来的,楚涵,无论在哪里,我都相信你的能力!”张清扬的手也用力回应着她。
田莎莎看了看两个人,很不高兴地说:“喂,你们又在说什么暗语吧,有话就明着说,不许藏着掖着的!”
“小丫头,越来越不听话了!”贺楚涵笑着拍了一下田莎莎的头,“我和他能有什么暗语啊,莎莎,我就要回江平了,我走以后他就交给你了,你盯着他点,别让他在外面捏花惹草的!”
“姐,你放心吧,我肯定帮你管好哥哥,他如果胡来我……我就帮你修理他!”
张清扬气愤地说:“喂,我在你们心里就是这种人啊,你们也太伤人心了!”
“本来就是!”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然后哈哈大笑。他们觉得欺负一个县长很有趣。
“县长,您也来了!”这时候一旁有人说话。
张清扬侧目去看,发现秘书赵金阳拉着妻子铁红就站在旁边。张清扬赶紧伸手与这夫妻二人握了握,然后笑道:“好了,你们去玩你们的吧,和我在一起会拘束的。”
铁红心里一热,感激地说:“县长,还是我们跟着您吧,要不然大晚上的,我怕不安全。”
“呵呵,没关系,我对咱们珲水的治安还是很放心的,铁大队……你说是吧?”
铁红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笑道:“谢谢县长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在您的领导下,珲水的治安比过去好了很多。”
“铁红,你是一个合格的人民公安。好了,你带着金阳去玩吧,我知道像这种机会可不多哦!”
“谢谢……谢谢县长!”小夫妻二人连忙道谢,然后就消失在前方。整个过程当中,赵金阳都没有抬头看贺楚涵与田莎莎一眼,其实他早就看出了那是贺副县长,可仍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这足以说明他是一个聪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