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深夜,大部分人都进了梦乡,可程如雪却没有一丝睡意,每当她闭上双眼,耳边就响起君落轩的声音,清冷好听却又那么绝情。
“忘记的人对我而言无足轻重……”
虽然知道他不是有意的,可程如雪的心还是很痛,他说的每个字就像是一根根针,狠狠的扎进了她的心里。曾经的恋人如今却对面不相识,曾经的誓言也忘的一干二净,呵呵,程如雪苦笑一声,在南极国,在这里,他们还有曾经吗?
就在这时一声轻微的声响立刻引起了她注意。
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屋顶。
不知道是什么人大半夜的还有闲情逸致在屋顶上闲逛,尤其还是三皇子府中的屋顶。
程如雪原本烦恼的神情瞬间被阴狠所替代。
这样的行径,恐怕不是想对付君落轩,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程如雪微微坐起身,脸上没有一丝担忧的神情,君落轩的府中森严,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闯的。
况且,她相信蓝冥一定在某个黑暗的角落保护她,一旦发现不对劲,定会立刻出手。
程如雪屏住呼吸,抬头仔细的看着屋顶。
很快,房顶上传来一阵很轻微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房顶上鼓捣什么东西。程如雪想了想,又轻轻躺下。
又过了片刻,程如雪就看到屋顶上的瓦片被揭开,一个长长的手指粗细的竹管从屋顶的缝隙伸了进来。
我去,这是想给她下药?
程如雪连忙闭眼屏住呼吸。
屋顶上的人听到里面没什么动静,又将屋顶的瓦片都放好。
刚站起身想要离开,就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猛的一转身,就看到一个身穿蓝色紧袖长衫的少年无声无息的站在他的身后。
那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身上稚气未退,看着他的眼神却是无比冰冷,此时浑身满是杀气,竟是让他生出了怯意。
那人直觉自己不是对手,想也没想,直接转身就跑。
刚跑了一步,就觉得自己的双腿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就不由自主的顺着屋顶滚到了地上。
砰……
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程如雪这才睁开眼睛,捂住鼻子,看来那人是被抓到了。
刺客刚落网,南宫泽等人还有君落轩就带着护卫赶来了,皱着眉头,神情说不出的难看。
“这是怎么回事儿?”
语气中的愤怒和不满让他身边的护卫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三……三皇子……”那名护卫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整个府邸的四周他都安排护卫把守,院中还有侍卫不停的来回巡逻,怎么还会有人闯进来?
“自己领罚!”
那护卫的身子一抖,不敢说什么,低头道了一声“是”就要退下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等等”
没有理会君落轩惩罚下人,南宫泽和柳沧月他们担心程如雪的情况,刚想要闯进去,这时程如雪房间的门被打开。
程如雪捂着鼻子,扶着门框慢慢走了出来。
她的伤还没好,不过是从床走到门口,就这么短短的距离,竟然让她几乎脱力。
“如雪,你怎么样了?”南宫泽连忙上前一把扶住她。
君落轩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微微皱眉,刚想上前一步看到南宫泽已经走了过去,又悄悄将脚收回来。
程如雪捂着胸口,靠在南宫泽的怀里,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她轻笑着摇头“我……没事。”然后抬头看向君落轩,缓缓道“这件事……跟你的护卫没关系。那人手里……有……有毒烟,根本就……防不住。”
程如雪说完脸色变得更白了,那表情就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晕倒一样。要不是她靠着南宫泽,恐怕站都站不住。
那护卫悄悄看了一眼君落轩,虽然这件事不能完全怪他,不过毕竟人闯进来是事实,君落轩治下一向严厉,不会因为什么人求情就随便改变注意。对着程如雪行了一礼,算是谢谢她为自己说话。
刚要退下时就听君落轩清冷的嗓音传来“罚俸三个月,面壁思过!”
护卫一惊,差点反应不过来,连忙单膝跪地,道“多谢三皇子,多谢姑娘。”
在三皇子府一旦犯错都会受到惩罚,就算是最轻的惩罚也要受鞭刑三十,下次再犯惩罚加倍,严重者还会被废掉修为,甚至丢掉性命。
跟以往的惩罚相比,罚俸对于他来说无足轻重。不过他也很惊讶,一向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三皇子,如今竟然因为一个陌生姑娘的话而有所转变,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看来那个姑娘对于三皇子来讲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那护卫退下后,程如雪忍不住在南宫泽的怀里打了一个冷战,现在是初秋算不上冷,可程如雪的身体却扛不住了。
发现异样的南宫泽连忙搂紧她,急切的问道“如雪,你怎么样了?是不是觉得冷?我抱你回屋。”
“屋子里……有……毒烟……”程如雪将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南宫泽还在着急她的情况,君落轩却忽然大步走到他身边,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将程如雪抱起来往出走。
“君落轩,你要干什么?!”南宫泽还想阻止,被柳沧月给拦住了。
柳沧月看着君落轩消失的背影,缓缓开口道“如雪没事的。”
“可是……”南宫泽还是很着急,想要跟过去看看“君落轩会抱她去哪儿?他们孤男寡女在一起……”
就听柳沧月叹了口气道“他们已经成亲了,由他照顾如雪,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他的话让南宫泽的身子一僵,脸上焦急的神情被苦笑所取代。
是啊,他们已经成亲了,这里本来就没有他什么事儿。
一直以来都是他自作多情……
一直都是
……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柳沧月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有些感情只是路过,不如学会放弃。”
君落轩抱着缩成一团的程如雪快步走进了自己的院落,并吩咐下属连夜将张太医再请来,又让人在他的房间放了一盆炭火,找来一床厚厚的棉被盖在他和程如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