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雪低下头，盯着萧明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也是在这样一片树林中，你意图对一个身受重伤的女孩不轨？”
萧明的双眼也随着她的话而越睁越大“你……你……不可……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
“看来你还记得。”程如雪道“女孩奋力反抗，却被你活活掐死。她本来已经身受重伤，可你没有一丝的怜悯之心，还意图对她不轨，你说像你这种人渣该怎么惩罚？”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确定当时周围没有其他人。
“因为我就是那个被你掐死的女孩。”程如雪说着脚下也逐渐加重了力道“上天庇佑，让我活了下来。”本来众人都觉得她行事有些狠辣，不像是平时的她。可现在的这番话，让他们心里都释然了。凡事有因必有果，萧明他这是咎由自取。
“不可能！”萧明的双眼之中闪过一丝慌乱“你不可能是程雪！”
程如雪微微皱眉，听他这话……
难道在三年前，他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还没说我的名字，你怎么知道我叫程雪？难道三年前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件事是你故意为之？”
“我……”
程如雪帅气的转动了一下手枪，将枪口再次对准了萧明的另一个肩膀“若是你老实的将事情都给我说清楚，也许我会考虑放你一马。如果你敢胡编乱造，信不信我把你全身的骨头都打断还能不让你死？”
萧明避开程如雪的视线，神色有些犹豫。
他犹豫，程如雪可不犹豫，轻轻的扣动了扳机。
嘭……
枪口再次冒出了黑烟，紧接着就是萧明的惨叫。两个肩膀都不停的流血，他痛的想要翻身，被程如雪又一脚踹了回去。踩着他的伤口道“萧公子，要怎么回答，你可想好了？”说着枪口下移，对准了他的膝盖。
“别别别！！”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疼的，萧明脸色比纸还白，他现在可后悔死了。在凤城他嚣张跋扈惯了，没人敢惹他。谁知到了这里，竟然有人不把他当回事。早知道，不来招惹他们多好。
“萧公子想好了？”程如雪微挑嘴角“说吧，三年前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明迟疑的道“要是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
程如雪冷笑一声“现在你没资格跟我讲条件，我数三声，要是不说，下一次我会让你彻底的变成废人。”
“一，二……”
“别别别，我说我说！！”生怕她会再次开枪，萧明连忙道“三年前的一个晚上，吴宇豪突然来找我，说是要我帮个忙。他说想和你解除婚约，无论我对你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都可以，最好……最好能毁了你的清白，这样他就有借口退婚了。所以我才……”
“是吗？”程如雪道“据我所知，吴家一直保持中立，就算他对婚事不满，为什么会找你帮忙？”
“吴家虽然表面上保持中立，可实际上，吴宇豪暗地里早就跟我爹表明，愿意支持萧家。”这话一出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想不到吴家隐藏的够深啊。
“不对吧？”君落清也走到他身边道“程家不也是支持萧家的吗？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既然你们三家联盟，若是他想解除婚约只要跟程家主说明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为什么还要如此大费周章？”
“我爹说程公明野心太大，早已有了取代萧家的心思，正好可以借此事拉拢吴家，打压程家。若是程家嫡女与别人通奸没了清白，一旦被人传出，程家定然会成为东玄国的笑柄，皇上也会趁机打压，这样一来也可以侧面警告程公明。”
君落清冷笑一声“恐怕萧家主也害怕吴家和程家会真的联姻壮大，威胁他的地位，所以他巴不得让你去做这件事。”
程如雪听完后面无表情，说来说去程雪也不过是各家族之争的牺牲品而已。所有人都没有拿她当人看，在他们眼中，她不过是枚棋子而已。
灵魂深处的程雪早已没了眼泪，只是呆呆的坐在黑暗的角落，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程如雪叹了口气，难怪她会这样，从小到大没得到过一丝温暖，也真是个可怜人。
“我……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萧明着急的看向程如雪道“现在……你可以放了我吧？我……让我做这件事的是吴宇豪，你要报仇去找他，请你放了我吧。”
面对萧明的乞求，所有人都看向程如雪，这件事的主谋既然不是他，不知道她会怎么做？众人皆知，程家大小姐从来都没有杀过人，现在也许真的会放了他？
程如雪忽然看向一旁的君落轩，她记得君落轩曾经告诉过她，吴宇豪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要她离他远一点。
难道他很早就知道了吴宇豪的真面目？所以才会对她说出那番话？这一刻，程如雪觉得有些茫然。君落轩背后的势力一定非常强大，既然如此，当初他为什么还会答应要自己帮他夺位，得到帝王之气呢？这种事情，他自己应该可以做到的。
“求求你，放了我吧……”萧明还在不停的乞求，听说程家大小姐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只要求她，她一定会给自己一条生路的，一定会的。
程如雪低下头看了一眼萧明，只那一眼，他的脸色就变了，面如死灰。只那一眼，他知道她不会放过自己了。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没有怜悯，没有恨意，什么都没有。高高在上的神情，像是在看一只蝼蚁似的看着他。
嘭……
枪声过后，萧明的眉心出现一个手指粗的洞，再也没了生息。
“如雪……”
“丫头……”
众人都围了过来，担心的看着她，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杀人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他们担心程如雪会受不了。
此时因为面具挡着的缘故，众人都看不到她的脸色未变，神色如常，程如雪不说话他们都以为是吓坏了。
只有君落轩，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她的手。
刚才她对准萧明的脑袋开枪时，手都没抖一下，她真的没杀过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