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芬先我一步离开咖啡厅,我买好单下楼,准备在甜品店给尘儿打包点蛋糕带回去。.。刚打包好转身,就瞧见连少卿拉着他母亲薛佩琴走了过来。
她一看到我脸‘色’就‘阴’霾了下来,一双眸子恨得能滴出血来。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的表情可能也是她这样。
倒是连少卿微微愣了下,动了动‘唇’又没说话,可能想打招呼又碍于他母亲在。
我拧了下眉,拎着蛋糕越过他们走开了,可薛佩琴似乎很不甘心,一个箭步挡在了我面前,咬牙切齿地怒视着我。
“秦诺,你这杀千刀的贱货,贱人!”
看她面目狰狞的样子,我实在不想跟这么一个‘女’人对骂,‘阴’着脸走开了。可她却不依不饶,又一个飞身挡在了我面前,手叉着腰一副要跟我战斗到底的样子。
“少卿,管管你妈。”
我没好气地看了眼身后的连少卿,推开薛佩琴走开了。
我不知道她怎么没有被处理,气焰还更嚣张了一些。看她这有恃无恐的样子,估计以后看到她得拐弯走,否则一定会被烦死。
“贱货,你有种别走啊,你怕了是吗?害死了人你怕了吗?我告诉你,他们迟早会找上你索命的,一定会的。”
我走了很远,薛佩琴都还在后面声嘶力竭地咒骂。转弯的时候我瞄了她一眼,看到她在那里撒泼打滚,连少卿拉都拉不住。
很多人远远地在指指戳戳,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国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冷漠无情,令人心寒。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让他到凌家老宅。在途中,我接到了连少卿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无比的沧桑,跟他曾经狂傲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他想约我找个时间见见面,我想了想拒绝了。我和连家的裂痕是永远不会愈合了,不必要有联系。
再说,他和袁晗如今也没那么如胶似漆了,我自然也没太关注他了。
我拎着蛋糕进老宅大‘门’的时候,尘儿正和凌伯母在草坪上玩耍,小短‘腿’跑得飞快。我一进去她就看到了,屁颠颠跑了过来。
“妈妈,妈妈!”
我蹲下身子张开双臂迎接她,她像个小****似得撞进了我怀中,直接把我给撞地上去了。她趴在我是身上一个劲地撒娇,可爱到爆。
凌伯母瞧见了,连忙跑过来把我给扶了起来。“哎呀诺诺,有身孕的人了,要小心一些。尘儿,妈妈肚子里有弟弟,动作要轻哦。”
“没事的伯母,我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公主。”我抱起尘儿‘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把手里的蛋糕递给了她,“尘儿,在家里有没有听‘奶’‘奶’话?”
“听,宝宝很乖乖!”尘儿重重点了点头,把蛋糕又递给了我,“妈妈,打开!”
“妈妈是给你看看的,可没让你现在吃!”
“宝宝就看看,不吃!”她吞了吞口水,一本正经地望着我,大眼睛滴溜溜的。
“小馋猫!”
我拗不过她,给她把蛋糕打开了,她拿着小勺子就跑远了。看着她头上飞扬的小辫子,我有种无法言喻的幸福感。
我想,在和凌枭这段感情当中,我唯一甘之如饴的就是生了尘儿,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以我们俩这状况可能早就分道扬镳了。
“诺诺,昨夜里怎么没有回来呢?是不是跟阿浩闹别扭了?阿木婚礼上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的确是令人遗憾,你也别怪他们,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巧。”
“伯母,我没生气,我有些累,先回屋去洗个澡。”
“去吧,小心地滑。”
“恩!”
我不想面对凌伯母,因为她每次都恨不能把她觉得好的东西都给我,令我很有压力。尤其是我和凌枭现在这状态,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在一起,如果分了,她会受得了么?
我进‘门’没有看到凌伯伯,他好像不在家里。上楼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瞥了眼走廊里头的储藏室。
如果我把爸写的那份免责声明拿出来,会不会让凌家上下都不得安宁?可是,这种事迟早都要面对的,我总不能永远当只鸵鸟吧。
我迟疑好一会,还是忍不住朝着储藏室走了去,谁知道刚输入了密码,就听到楼梯边传来脚步声。
我慌忙回头,看到凌枭正从楼梯走上来。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袋,不知道装的什么。他淡淡瞥了我一眼,却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这样杵在这里,特别的尴尬。我最终还是没有进储藏室,也回到了卧室。
凌枭去洗澡了,梳妆台上放着文件袋,我纠结了一下,拿起文件袋打开瞄了眼,竟是一份房屋买卖合同。就是别墅区那套房子,他竟然擅自出售了,价格翻了三倍:六亿,全款!买方就是程飞。
“你不会怪我‘私’自把房子卖了吧?”
耳边忽然传来凌枭低沉磁‘性’的声音,紧接着腰间又环上了一双修长的手,还滴答着水。
我感觉他好像未着寸缕,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这家伙,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可以这样不要脸呢?
“你怎么忽然把房子卖了呢?”
能买六亿我自然是没意见的,但他是怎么让程飞心甘情愿拿出六亿来买个价值两亿的房子呢?
以他的手段,肯定不是以德服人!
“你不是要‘花’十亿从威廉手里买东郊农场吗?正好就凑够了!”
“可是这钱……”
“大哥给我查过,这家伙家底子殷实,有十来亿的身家,走‘私’贩毒的钱没有在这上面,干净的。”
“大哥查过?什么时候查过?”
我一下给愣住了,程飞今天才来卖房子,可凌枭却把别人的底细‘摸’了个一清二楚。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买卖合同怎么如此顺利?感觉早做好了一样,我都没出席。
睨着凌枭那泛着‘精’光的眸子,我感觉他像一只老狐狸。
“你是不是下套给程飞了?”我狐疑道。
“对啊!”他点点头,毫不掩饰,“不给他下套,他怎么会自动送上‘门’来呢。”
我一脸懵懂地看着凌枭,不明白他是如何忽悠程飞来买房子的。但买房子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花’了六亿,绝对算得上是A市最贵的房产‘交’易了。
“大哥在处理孟晓飞案子的时候,就发现了程飞暗地里跟他‘交’易了不少毒品,所以我故意放了个消息说警方正在找那个‘交’易存盘,估计是掉在咱们别墅里了,那家伙就急了。”
“你不会也放了卖房的消息出去吧?”
“你生气了?”他搂着我亲了一下,又道,“我会再给你建一栋最漂亮的房子,让你和孩子们住得舒舒服服的。”
“……不用,我自己买得起。”
我有些心慌,推开他走出了卧室,不经意瞥了眼储藏室,看到凌伯伯正从里面出来,手里正拿着装有我爸免责声明的那个文件袋。
我俩四目相接都愣了下,他随即笑了下。“诺诺,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刚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伯父?”
我瞥了眼他手里的文件袋,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我很想问一下当年的事情,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下去了。
我如果这么一问,那层纸就捅破了,如果是我不愿意面对的真相,我该怎么办?
凌伯伯走到我面前的时候,下意识的把文件袋夹在了腋下,似乎不想让我看到。因为他这细微的举动,我的心忽然颤了一下:难道他心里真的有鬼吗?
“我跟老朋友见了个面,聊起了二十年前的一些往事,忽然有些感触。”他像是解释,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就那样拿着文件袋去了书房。
我张嘴想要叫住他,却一点声音没发出来。我在害怕,怕真相不是我能承受的。我已经为凌家怀了两个孩子了,如果我父母就是他们害死的,我该怎么办?
我在‘门’口站了好久,才又转身退回了房间。看到凌枭正倚在窗边‘抽’雪茄,烟雾缭绕下,我看不清他的样子。
我关上‘门’,就靠着‘门’扉望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小诺,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凌枭,我爸妈的死跟你们凌家有没有关系?”
“……为什么这么问?”他愣了下,捻息了雪茄走了过来,“谁又跟你说什么了吗?是不是苏峰?”
“你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关系?”
凌枭没有肯定地说没关系,那我想他是多少知道些内情的。难道凌伯伯真的害死了爸妈吗?怎么会这样呢,那么一个慈爱的老人,他怎么会呢?
不,这一定不是真的,我不能没有根据地胡思‘乱’想。可是凌枭为什么只是满眼凝重地看着我,都不解释一下么?
“小诺,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就不要去想了好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关系了?”忽然间,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鼻子一酸就悲从中来了。“你不是喜欢骗我吗?为什么连骗都不骗了呢?”
我情愿他吼我,呵斥我,说我脑‘洞’开太大,总想一些莫须有的事。可是他没有,他的表情很凝重,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的愧疚。
“傻瓜,没事的,真的没事的。”他轻叹一声,揽手把我抱在怀中,“小诺,我对天发誓,我们凌家从没想过要伤害他们夫‘妇’,从来没有。”
“可他们的死跟你们有关对吗?我爸写的那份免责声明是白纸黑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