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已经进入了初夏的天气,摆夜排档的人也多了,即便都这么晚了,马路上还特别的热闹。
凌枭没有载我们去别墅,而是直接到了凌家老宅,别墅如今是我的噩梦,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老宅里面灯火通明,车子开进去的时候,我远远看到主楼外的小径上站着一对相拥的老人,竟然是凌伯伯和凌伯母,没想到他们也回来了。
“凌枭,凌伯伯和凌伯母怎么来了?”
“他们舍不得尘儿,又想看看你,就说一起回来住一些时候。”
凌枭把车停在路边,我抱着尘儿推‘门’下了车,她又挥着小手甜甜地喊了起来,“‘奶’‘奶’,爷爷,宝宝把妈妈接回来了。”
我想,还没一岁就能把话说得如此字正腔圆的宝宝,这A市除了我家尘儿应该找不出几个了,我有种特别骄傲的感觉。
“凌伯母,凌伯伯,你们怎么还没休息。”走过去看到他们俩慈爱的模样,我心头百感‘交’集。
“这不等你回来嘛,你伯母还给你准备了好多吃的,说要给你补补呢。”凌伯伯一脸的‘春’风得意,大概我怀孕的事情全家人都知道了,喜‘色’藏不住。
“尘儿,来跟爷爷上去玩,让妈妈吃饭好嘛?”
“爷爷,宝宝有蛋糕,也给你吃。”
尘儿举起了手里的蛋糕晃了晃,她可是全程保护着的。我想起她曾经保护咸鸭蛋的样子,忍不住‘唇’角上扬。
凌伯伯把尘儿接过去后,凌伯母就拉着我进了餐厅,她仿佛年轻了许多,应该是乡下的生活无忧无虑造就的。她的行动也正常了,说明脑溢血的后遗症症状在减弱。
“伯母,身体好些了吗?”
“好啦好啦,就是个重感冒,阿浩还急匆匆赶回来。”伯母一脸甜蜜地道。
餐桌上有一大桌的菜,全都是我喜欢吃的,酱油‘鸡’、珍珠‘肉’、清蒸鱼等。
凌伯母还迫不及待地给我从烤箱里给我端出了一份榴莲酥,背后立即就传来一个小小的嫌弃的声音。
“爷爷,好臭臭!”
我笑着回头瞥了眼,见得尘儿捏着小鼻头拧着眉,脸都皱成一团了,看来这点爱好她是一点没遗传到我。凌伯伯哈哈一笑,抱着她就上楼了。
“快吃吧诺诺,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呢。”凌伯母一脸痴爱地看着我,满眼都是笑意,“怀孕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千万别忍着,这都是宝宝在给你发信号呢。”
“谢谢你伯母。”
“傻孩子,你和阿浩结婚是迟早的事,怎么还叫得这么生疏。”
“我……”
凌枭可从来没有说过娶我的意思,我怎么能叫得亲热呢?我讪讪一笑,也没说什么了,拿起榴莲酥咬了一口,久违的家乡的味道,令我心情飞扬。
凌枭停好车走了进来,推着凌伯母上了楼,“妈,这么晚了,你和爸带着尘儿早点休息,我陪小诺吃饭。”
“记得别熬太晚哦,诺诺怀孕了,还有,动作轻一点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什么的东西。”
“哎呀我知道,我会注意的嘛。”
母子俩轻轻的对话声传入我的耳朵,我顿时烙了个大红脸。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原来凌枭满脑子不健康思想是深得凌伯母遗传呢。
凌枭走回来时坐在我对面,手托双腮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看得我一身不自在,我感觉他此刻脑子里很不健康。
“吃饱了吗小诺?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你干嘛笑得这样邪恶,你想干嘛?”
他咧了咧嘴,用嘴型说了两个字,虽然没有声音,但是我看懂了,是“干你!”。
睨着他眸子里那灼热的烈火,我很不意外地被他焚化了,所以……
柔软的大‘床’上,我们俩小心翼翼做着没羞没躁的事。
因为小心,再因为可能是憋太久了,凌枭不过两分钟就一泻千里,他懊恼地败下阵来,脸囧囧的特别不好意思。
“这个臭小子,等他出来我就要揍他。”他迁怒道。
我瞥了眼他,幽幽道,“你老了,今非昔比了!”
因为我这句挑衅的话,他再次提枪上阵,这一夜‘春’风雨‘露’很**……
……
幸好阿木在我没有显怀的时候结婚,所以我还能美美地去当伴娘,至于凌枭,自然也成了伴郎。
其实陈越对此特别有意见,因为凌枭比他帅很多。不过他一向怕阿木,所以也不敢二话了。
婚礼是在兰若酒店举行,据说各大媒体的老大都要来参加婚礼,那叫一个隆重。
陈越是个资深媒体人,这么多年不显山‘露’水,但结婚时看看来的这些重量级朋友,就知道他平日里多么会为人处世了。
我和凌枭是阿木钦点的伴郎伴娘,所以一大早就得去酒店换装。
礼服是阿木这边统一安排的,都是按照我们俩的身材量身定做的。其余几对是他们公司的好朋友,我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如此隆重的婚礼,当然得带我的小宝贝去,不过是让黛芬带过去的。除了阿木亲近的人,其他人是不知道我其实已经生了宝宝了。
我们俩到酒店时碰到了苏峰,我这才想起他是阿木的表哥,理所应当来的。凯瑞这次没有来,也不晓得是不是伤透心了。
苏峰看到我和凌枭同框出现,眸‘色’顿然一沉,不过碍于是阿木的婚礼,很快就恢复正常了,还走过来跟我们俩握手。
“诺诺,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
“早知道你要回来,我应该等等你的,我是前天回来的。”
“我得先把施工总图送过去嘛,阿普扎拉那边要急着安排招标的事情,所以就拖得晚了一些。”我解释道。
“噢?招标什么时候举行?”
“大约是五月底!”
我说着看了眼凌枭,他一脸云淡风轻。我还不知道他让我把招标安排在五月底是什么意思,但肯定跟竞标有关的。
苏峰还想再问我什么,阿木却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急匆匆走了过来,一把拉起了我和凌枭。
“哎呀你们俩真是的,别人都换好装了,你们俩还在那边闲聊,到底有没有把我的婚礼放心上啊。”
“肯定有啦,这不特意回来的嘛。苏峰,我们过去一下。”
我回头给苏峰打了个招呼,他耸耸肩,转身就走开了。看他那落寞的背影,我心头有些被触动,哎……
我和凌枭在更衣室换好衣服来到了化妆间,里面忽然见一阵静谧。
阿木和陈越两口子微眯起眼睛打量了我们很久,做了一个非常丧心病狂的决定:不让我们俩当伴郎伴娘了,说这会抢了他们俩的风头,导致他们有心理‘阴’影。
我们俩有种被五雷轰顶的感觉,任我死乞白赖好话说尽,他们俩就是不肯让我们当伴郎伴娘。
于是我们在一阵哄笑声中被迫换下了礼服,因为我比较高挑,现场找不到合适的人替换。
最后陈越出了个馊主意,找了公司里一个五官白净的男同事穿我的礼服,还‘弄’了个假发给他戴上,实在是把媒体人丢节‘操’的事表现得淋漓尽致。
因为是喜庆嘛,所以大家也接受了他们俩夫妻这臭不要脸的行为,默许了这乌龙事。
我又换回了自己的洋装,和凌枭灰溜溜地来到了布置好的礼堂里。这里宾客云集,大都是媒体人,所谓物以类聚,还真是。
除此之外,我还看到了苏默飞夫‘妇’,两人静静地站在人群中,宛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他们俩夫妻的气质非常好,是我见过最好的,没有之一。
碍于面子,我还是走过去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苏伯伯,苏伯母,你们也来了。”
“是啊,阿木结婚,我们当然要来。”苏伯母笑了笑,淡淡瞄了眼我身后的凌枭,又道,“晟浩也来了?还谣传说你生重病了,看来是假消息了。”
“呵呵,多谢苏伯母担心,我经常会被人谣传,一会死了,一会病入膏肓,久而久之都已经习惯了。”
“晟浩啊,招商部又有投资项目了,有兴趣的话过来看看。”苏默飞也‘插’话道,令我有些不懂他的心态。
苏峰那么憎恶凌枭,我相信苏默飞也不可能喜欢他。但他主动提出项目招揽他,可是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
可是他那神秘莫测的身份,着实让人揪心。
因为惠美子的事情,我对苏家的人都有了深深的戒备,包括苏峰,所以他们说的每句话我都会想出两种意思,甚至更多。
凌枭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多谢苏伯伯费心了,不过我最近没有投资计划,等过些时日再说吧。”
“你们恒宇会参加迪拜那个二期工程的招标吗?”
“这个不一定,看小诺的心情了,她愿意我就配合,毕竟她是当家做主的嘛。”凌枭说着温柔地把我揽在怀中,言下之意他是归我管的。
于是苏默飞和苏伯母的脸‘色’都有些尴尬,之前他们俩还很认真地代表苏峰跟我提过婚事,此时被凌枭这么一暗示,面子上都有些挂不住。
我觉得身后如芒在背,转头一看,却不知道苏峰何时站在了我们身后,脸‘色’‘阴’霾得令我心悸。他‘阴’‘阴’地看我很久,才走到了苏默飞身边,跟他耳语了一句。
苏默飞微微拧了下眉,又笑着对我们道,“诺诺,晟浩,我有些事出去一下,你们慢慢聊。”他说完就走了,急匆匆的。
“妈妈,妈妈!”
我正不知道如何面对苏峰和苏伯母时,忽然听到尘儿在喊我。我连忙寻声望去,看到黛芬抱着她正在窗边坐着,于是我连忙迎了过去。
走近的时候我不经意往窗外瞥了眼,却看到是苏默飞正走向一辆停在路边的轿车,我隐约看到轿车里坐着一个人,像是惠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