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明白,杜修贤何以用那么盛气凌人的姿态来面对我,直到看了林雪拿出的几张照片后才恍然大悟。
这是几张‘偷’拍的照片,有的照片上的凌枭面‘色’苍白,眼睛呈青蓝‘色’,泛着幽光。拍照的地点好像在是凌家老宅外的‘花’园里,他正站在树下跟艾丽说什么。
其次就是在迪拜‘偷’拍的,好像就在我们酒店外,是凌枭发狂的几连拍,模样狰狞,头上青筋都是鼓的。
这几张照片,不但证明了凌枭目前的症状,还证明在我们身边有人在跟踪监视。这******是谁呢?我最近不怎么出入酒店也一直没注意到。
我猜这都是凌枭故意让人‘偷’拍的,否则这角度哪能抓这么准。难道,杜修贤急匆匆赶来就为了这事?
老实说,如果不是我提前知道凌枭安然无恙,恐怕也会被这些照片给吓到了,‘偷’拍的照片往往可信度很高,因为无法大量PS。
“秦诺,我们养殖这批蛇是为了研究一种新型‘药’剂,用于治疗脑部神经的。但目前研制没成功,所以这个配方只有承霖有,能对症下‘药’。如果你不想晟浩变得像个疯子似得,就最好听话一些。”
林雪‘阴’阳怪气的话令我非常生气,真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子,我想起了当初杜菲儿威胁我的时候,也是这般令人发指。
但我忍住没有发火,斜睨了眼杜修贤道,“杜老先生,这个提案我要十五号才提‘交’上去,还不知道会不会修改,还请你暂时等待一两天。”
“这个无妨,多等两天也行。”
我话锋一转,又道,“对了杜老先生,苏峰的工地上出现过流砂坑的事故,这事你知道吗?”
“略有耳闻,这一定是他手底下的工程师‘操’作失误引起的。”他淡淡一笑,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这老狐狸可能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呢,于是我笑笑又道,“据说不是工程师的错,而是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管理人员阿飞干的,他是一个杀手头子的手下。眼下苏峰已经知道了此时,正在找这幕后肇事者呢。”
我看杜修贤脸‘色’微微有些变,淡淡叹了声,“唉,阿普扎拉这次虽然没有大发雷霆,但也让苏峰损失了上亿的资产,我觉得这口气他肯定咽不下去。”
“呵呵,是啊,损失了钱肯定生气的嘛。”
“可惜啊,因为这个事故,他招标可能会受点影响呢。杜老先生的危机感肯定减弱了一些吧,毕竟你是最忌惮他了。”
杜修贤的脸因我的话而变得很怪异,一旁的林雪更是一脸戒备。我估计他们之前并不晓得苏峰已经查出了阿飞的底细,所以有恃无恐的。
但现在人家知道了,这事就不太说得清了。
杜家和苏家的关系扑朔‘迷’离,至少在表面上来说算是友好的。也不知道这事揭开过后,杜修贤这老脸还往哪里搁。背地里耍‘阴’谋是被人不齿的,尤其他还是这么一大把年纪了。
“杜老先生,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回酒店了,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顿了顿,又看向了林雪,“林‘女’士,你带‘药’了吗?凌枭这两天状态不太对呢。”
林雪寒着脸给了我一颗‘药’,我拿着就上楼了。
也不知道身后有没有人跟踪,我在电梯走廊转悠很久才走到套房‘门’口,还很戒备地左右看看才打开了‘门’,做贼似得钻了进去。
凌枭正悠哉地在备餐,有油汪汪的酱油‘鸡’,清炒的油麦菜,还有水果沙拉,当然少不了一锅子米饭。看他拴着围裙盛饭的样子,活活一吃软饭的家庭‘妇’男。
他现在一日三餐都会去楼下的餐厅亲自做菜,做的都是我喜欢吃的。
“去把手洗了,马上就可以吃了。”他淡淡道。
“你不问问我干嘛去了,不担心哦?”
我走过去讪讪道,心里有点不悦。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分明一点也不关心我,我还是孩子他妈呢。
“你不是很好地把他们处理了嘛,我还担心什么?”他莞尔一笑,转头一把抱住了我,“我说过再也不会让你出事了,会保护好你和宝宝的。”
“你一直在我身边吗?那我怎么没看到你?”看到他但笑不语,我又闷闷道,“其实你是因为宝宝才保护我的吧。”
“傻瓜,没有你哪来的宝宝。”他低头在我‘唇’上啃了一下,把我推向了洗手台边,挤了些洗手液在我掌心帮忙洗了起来,“酱油‘鸡’是要用手撕的,得洗干净。”
我偷偷看着他专注给我洗手的样子,心头仿佛化了一团蜜糖,特别的暖心。他现在这算是彻底洗心革面了吧?会不会一直保持这样子呢?
回想起这两天他在身边的日子,给我做饭,洗衣,我工作累了的时候还会给我按摩,洗澡的时候总是偷溜进来自告奋勇地给我搓背。我要不是因为宝宝刚怀上在危险期,可能早就跟他**了。
“想什么呢,好像要把我吞了的样子,要不然我们先去卧室运动运动?”他邪笑道,轻轻给了我一个脑瓜崩,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脸一红,瞪了他一眼。
吃饭间,我问及那些照片和那跟踪者的事情,他神秘地笑笑道,“那不是你自己安排的人么?我已经把他处理了。”
“我安排的?小三儿?”我愣了下,“你怎么处理的?把人杀了?”
“我又不是侩子手,怎么老想着我杀人?”他吃了一口菜,又道,“他不是已经被你策反了么,回到杜菲儿身边报告时他又被派来跟踪我们,不过跟踪之前他先告诉了我,我就配合了一下。”
“那你怎么还把人处理了?”
“他跟踪我两次才被我发现,大哥看他跟踪技术了得,觉得还能改造一下,就让他进军营了,估计‘混’个三五年后,就会归到他部‘门’做事了吧。”
我恍然大悟,原来那些照片都是小三儿拍的,怪不得从任何角度都能看清楚,一定是他和凌枭摆拍了好几次选了最好的几张吧?
不过能进军营改造是最好不过了,起码再出来时就是堂堂正正的兵了,这对他来说算得上脱胎换骨,是好事。
“那你怎么不跟我讲?”
“你这么忙就不打扰你了。”他说着夹了一只‘肥’美的‘鸡’‘腿’给我,“来,多吃点,吃完才有力气运动。”
“嗯,运动?”我一脸愕然,他竟然又满脑子****了,怎么这么不要脸的。“现在还不行呢,危险期!”
我没好气道,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怪异,一丝邪笑从他‘唇’角慢慢浮起,“我说的是慢走运动,你指的是什么?”
“我……”
饭后,因为我那没羞没躁的口误,凌枭洗碗的时候都吹着口哨,全程跟打‘鸡’血似得。
我在书房整理提案的时候,脑袋里全都是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我真是被他带坏了,以前我纯洁得跟幼稚园小朋友似得。
等他洗好碗后,他果然是带着我去慢走了,不过是楼顶上。
此时暮‘色’正浓,云层黑压压地覆在天际,感觉要下雨了似得。
我走了两步就不想走了,倚在围栏边望着夜幕下的迪拜,不知不觉又想起了远在老家的尘儿。不晓得现在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很听话。
凌枭站在我身后拥着我,手还不老实地在我肚皮上‘揉’来‘揉’去。我似乎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了他的存在和亲近,之前那份滔天怒火正在慢慢消失,已经快消失殆尽了。
“凌枭,乔恩让我在提案通过之后接任EKO,当他们的总负责人。”
“能拒绝吗?”他怔了下,手瞬间老实了,转到我面前一脸幽怨地看着我,“EKO虽然是个工作室,但却比大型的设计公司都要厉害,业务很繁忙,你若接任了,就没时间关心宝宝了……当然还有我。”
“你又不是小孩子!”我瞪了他一眼,又道,“不能拒绝,我也没有拒绝。我想试试,我想站在那个最高度。”
“你不是一向淡泊名利吗?”
“但我要打败一个人,把他狠狠踩在脚下!”
“谁?”
“C.N!”
……
柔光下,我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孔,心跳得特别的厉害。
即便缠绵了很多次,即便已经为他生了宝宝,但看他柔情万种的星眸时,我依然会悸动,会心‘波’‘荡’漾。
当他臭不要脸地挤到我‘床’上时,我明白我又再次沦陷了,如飞蛾扑火一般毫不犹豫。抱着他布满伤痕的背脊,承受他肆无忌惮的‘激’‘吻’,我的心仿佛要飞起来似得。
他‘唇’瓣从我眉心一直滑到‘唇’瓣,再顺着锁骨往下,停留在他爱不释手的‘肉’团上。我的呼吸因他的动作而急促,内心深处涌出了浓浓的渴望。
真的……很想!
他比我更动容,星眸里一片烈火,腹间的炙热一直抵着我,但他始终没有撞破最后一道防线。他不甘心地在我‘胸’上缠绵了很久,才气喘吁吁地躺到一边,把我揽进了怀中。
“小诺,怎么办,我要爆炸了!等这小家伙生出来,我一定要揍他屁股。”
“你敢!”
“我们生了这个不生了好吗?”
“你不是说要生支足球队吗?”
“不行,我算了一下,生一个我就得忍受至少一年的时间,如果生一支足球队,我到时候功能都退化了。”
这个家伙,算来算去算的都是他那点龌蹉的小心思,我都不要理他。
我有点累了,枕着他的臂弯就有些昏昏‘欲’睡。他没再跟我讲话,只是轻轻地抚着我的肚皮,仿佛哄宝宝那样把我给哄睡着了。
睡梦中,我仿佛听到了一个浅浅的呢喃,“小诺,遇上你我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