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房后打了个电话给阿塔洛医生,跟他说要带方可回去的事,他让我明天早上去医院接他。.。
而后,我又用方可的电话联系了小三儿,让他把护照什么的送到酒店来。他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得很,好像很惧怕我的样子,估计方可不见了过后他怕了。
说到底,他们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混’子,比起猎豹这些凶残没人‘性’的杀手来说,根本没可比‘性’。
大约半小时后,我来到了酒店楼下,小三儿看起来落魄得紧,畏畏缩缩的,眸‘色’很惊恐。我约他在咖啡厅里坐坐,给他叫了杯卡布奇诺,我自己要了杯柠檬水。
“方可的护照呢?”
“带,带来了!”他紧张地把护照和身份证拿出来,又瞥了我一眼,“诺,诺诺姐,他,他现在在哪里啊?能不能让我见,见他一面?”
听他结结巴巴的话,我不由得失笑,“你别紧张,我又不害你。方可发生车祸在医院离养伤,你不是跟着猎豹‘混’吗?怎么变得这么落魄了?”
小三儿喝了一口咖啡才缓了下神,大喘一口气道,“诺诺姐,方可都不见了,我怎么敢去找上家,他们还不得把我杀了。我以为他遇害了,就一直在想办法回国,可又怕警方的人通缉我。”
“通缉?你是杀人放火了?还是坑‘蒙’拐骗了?”
“我,我这不是怕呗。诺诺姐,要不你把我也送回去吧,我以后再也不敢做坏事了。你也知道我一个人是没胆儿闹事的,我就是瞎起哄。”
我斜睨着他,看他满脸沧桑不像是在撒谎,就笑了笑道,“送你回国可以,不就是一张飞机票的事情嘛,但我不会白白帮一个不相干的人。”
“这个,我可以给你爆料!”
“嗯哼?”
“你,你得保证把我送回A市。”
“我从来不撒谎,你可以选择信和不信。”
“是这样的,方可不见了过后,我寻思去商圈的工地上‘混’,那边中国人多,他们肯定要给我饭吃。但我发现里面有个管理员是猎豹最信任的属下阿飞,我就没敢去了。”
“阿飞?”
阿飞……听起来好熟,我好像记得凯奇提过这么个名字,他就是那也绑架他的头目,继而把方倩茜杀了的人。他竟然在苏峰工地上做事,听起来好诡异。
“他是猎豹最信任的人,也是我们的上家,听说手段忒毒,我就不敢去了。”
“你们消失他就没找过你们么?”
“我们这些小‘混’‘混’他也看不顺眼,再说我们是听杜菲儿命令,他就没怎么管我们。”
“是么?你消失这么些天,他一直没找过?”
我有点想不通他们的体系了,听方可提及,杜承霖在为第三方国家服务,而猎豹是奉命保护他们的。可他的人怎么会在苏峰的工地上并且还担任要职?他从来没跟我提及这号人。
小三儿点点头,说阿飞忙着管理工地,也没兴趣来理会他这样的小角‘色’。
我暂且相信他了,‘阴’‘阴’看着他又道,“你既然是为杜菲儿服务,那回去还得找她不是?”
“我,我不敢了,我回家老老实实上班去。”
小三儿慌张地看着我,深怕我不带他回去。我实在没想到他在异国他乡吃了个闷亏,胆子都变了,之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横得要死。
但就这样白白放过他,我怎么甘心?
于是我如此这般地跟他说了一通,他听得纠结不已,“诺诺姐,我恐怕是做不到吧?他们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那如果我把你暴‘露’阿飞行踪的消息告诉猎豹,你猜他会不会杀了你?咱们赌一赌?”
“不不不,我答应你就是!”
……
在阿塔洛办公室里看到方可时,我被震惊了。他一身的戾气全无,看到我还羞涩地喊我“诺诺姐”,脸都红了。
我惊愕地瞥了眼阿塔洛,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我懂了,催眠成功了。
离开时,我把一张不菲的支票给了阿塔洛,他也没矫情,笑纳了。
我和方可回酒店的途中,编了个谎言,“小可,上次你发生车祸把我吓死了,看到你生龙活虎的真开心。”
“阿塔洛医生说是你一直在照顾我,谢谢诺诺姐。”他竟然还懂礼貌,瞬间把我‘激’动到不行。
“回家好好听方伯伯的话,找点事情做,知道吗?”
“知道了诺诺姐!”
他如今的反应有些木讷,但我满足了。这样的方可‘挺’好,乖乖的,应该不会再出现之前那种样子了。
回酒店后,我让方可穿上了给他买的西装,又理了头发,整个人看起来斯文多了。其实他长得不错,方倩茜都那么美,他也差不离的。
我把小三儿也叫了过来,他穿的也是我买的衣服,头发整理过后,没了流里流气的样子。方可看到他已经不认识了,客客气气地给他打招呼,惊得他目瞪口呆。
“小可能恢复到这样不错了,咱们走吧。”
“诺诺姐,他,他……”
“中国有句俗话,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懂?”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他脸刷地一下红了。
我们三人踏上归途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十一点。
上飞机前,我给方伯伯和方伯母打了个电话,跟他们说如果方便可以来A市的机场接方可,他已经脱胎换骨了。
老两口忙不迭的答应了,估计一直没有方可的消息,心里也是惊恐得很。
飞机上,小三儿一直在偷偷打量方可,一脸的疑‘惑’。刚开始他们俩还很戒备地聊天,到后来也熟络了。
小三儿看方可讲话斯斯文文,他也不好意思讲粗话了,这令我深深明白了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的道理。
我们下飞机的时候正好是夜里十二点,A市在下雨,沥沥淅淅的还有些凉意。眼下是农历两月中旬,气温还是有些冷。
我领着方可和小三儿走向出站口时,老远就看到了方伯伯和方伯母站在人群中,两人颤巍巍的样子在人群中显得特别的另类。我瞥了方可一眼,看到他神‘色’‘激’动不已,于是我笑了笑,鼓励他过去。
“爸,妈!”
方可一声大喊,丢了行李就朝老两口冲了过去,抱着他们嚎啕大哭起来。我不明白他为何情绪如此‘激’动,猜这应该是阿塔洛催眠的功劳。
小三儿看到这一幕惊了,而后默默地捡起地上的行礼,讪讪地看了我一眼。“诺诺姐,要不你以后别叫我小三儿了,叫我名字吧。”
“唔,你的名字?”我纳闷地瞥了眼他的登机牌。
“哎呀,我叫庄晓宇啦。”
“噢噢噢,好,庄晓宇,我记住了!”
我把方伯伯他们送进酒店时,心里很暖。纵然我和方倩茜有着千丝万缕的恩怨,但现在释怀了。我希望这老两口的余生能够幸福些,至于方可,我应该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们入住过后,小三儿按照我的‘交’代直接去找杜菲儿了。离开时,他拉着我道,“诺诺姐,我帮你算不算作恶多端?”
“善与恶你应该分得清吧?”
小三儿笑笑走开了,而我则又上了一辆出租车。我没有直接回别墅,而是打车来到了凌家的老宅。
下车时,因为没带伞,我一身衣服很快被淋湿了。我站在宅院外张望了一下,才鼓起勇气朝着大‘门’走了去。
‘门’口的保安似乎不记得我了,看我很久才问道,“秦小姐,你怎么来了?”
“凌枭在吗?”
“他还没有回来!”
“没回来?他最近一直住在这边吗?”
“凌先生昨天离开宅子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过。”
保安的话令我很疑‘惑’,难不成凌枭回来后就一直在老宅呆着,那他把手机号注销是怎么回事?是故意要避开我,还是他在准备什么呢?
但无论什么,我心里都窝着一团怒火。我忍着怒气没有发作,提出进屋去看看的想法,保安知道我和凌家的关系,也没特意阻拦,还把备用钥匙给了我。
我对老宅并不熟悉,虽然大学的时候也来过,也仅限于做客,所以里面的格局并不晓得。我打开‘门’,里面迎面扑来一股淡淡的霉味,是太久没人住引起的。
屋里还是很整洁,我脱下鞋子和湿漉漉的外套,光着脚丫子走上了楼。记忆中,我是第一次来楼上好像,以前总是被凌伯母拉着在楼下聊天,她对我很好。
宅子是那种五六十年代洋房的结构,一共两楼,上面还阁楼。这是A市标准的洋房,曾经大户人家的标配。
二楼是环形的设计,卧室并排有两个,还有个小厅,再接着是个书房和公共洗手间。
在走廊的尽头好像是一间储藏室,上面一个很奇怪的密码锁吸引了我,于是我好奇地走了过去。
以洋房的格局看,这间储藏室并不大,我估计也就十来平方,怎么会有一个密码锁锁着呢?
看着上面透着暗光的键盘,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摁了一串数字,这是以前我和凌枭约定的一个共用的密码号,是我们俩生日的组合。因为以前设计东西存在一些‘私’密‘性’,我们的这个密码号从未有人破译过。
果不其然,在我摁了数字过后,房‘门’上下传来轻微的“咔”的一声,启开了一条小缝。我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唾沫,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黑乎乎的,透着一股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