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选了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火锅店,一边吃一边聊。。。
从强子哥这边我才知道,威廉派来的几个高层都很信任他,好多零零散散的小工程就让他去处理。
孟晓飞莫名打了这些小工程的主意,已经派人找过他很多次,想从他手里接一部分工程做,但被他拒绝了。
这些小工程其实赚不了什么钱,像孟晓飞这种人不差这几个钱,他接这些工程的目的就让人匪夷所思了。所以强子哥一直没理他,软硬都不怕,他可能没想到事情多严重,也很不以为然。
如果不是我偶然听到连金胜的计谋,他真的就不知不觉死于意外之中了。
雪夜,狂风,意外,这是非常好的一个借口!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连金胜的动机。他处心积虑在东方之星上面做文章,到底是要对付张赫还是威廉呢?
其实我本来可以阻止这事故的发生,在那些人动手之前就可以叫陆震抓人。只是,我想利用这件事‘激’怒张赫,让他来对付连金胜。
因为在施工承建中,如果项目事故层出不穷的话,就有可能被整顿,整顿期可长可短,直接受害者就是投资人。
张赫有钱有势力,自然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人,如果真的被人害成这样,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猜,连金胜这样做,是在阻止他把总公司搬迁来A市。要知道,但凡盛源实业在A市站稳脚跟,中邦实业就不堪一提了。
我借他人之手这事也有点卑鄙,就没有对强子哥细说,怕他多想。幸好这次事故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我没太大负罪感。
强子哥很感‘激’我,令我很是汗颜,毕竟我心思也有点不单纯。
饭吃得差不多了,我又对他道,“强子哥,回头你打个电话给张赫,就暗示一下这事可能是人为的,别说通了。”
张赫对此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自从上次连金胜和杜生元想害他过后,他就一直耿耿于怀,这次就更不得了了,已经算是谋害人命了。
强子哥点点头,呷了口酒又道,“秦小姐,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我这人不会说话,以后你要做什么事,只管跟我讲一声就是!”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倒是你,也别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他们不敢卷土重来。”
“我知道。”
我和强子哥吃火锅到三点多的时候,他被陆震派人来接走了,说要做笔录。
我也回到世贸大楼开了车,慢悠悠地往家里开,脑子里还在回想楼顶上偷听到的话。我没想到连金胜这老狐狸竟然和杜生元是名义上的并购,其实什么关系都没有。
听他的语气,两人似乎也是貌合神离,而杜修贤最近还在打他资金的主意。
估计中成集团还是快撑不下去了,那么凌枭是什么心思呢?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公司一步步掉下神坛而不顾吗?
我依然猜不透他的心思,越猜越‘迷’糊。
家里很安静,李嫂已经睡了。我轻手轻脚上楼时,却发现黛芬在小厅里看电视,她似乎在等我。
“你去哪了?”她睨我一眼道。
于是我就把跟阿木喝酒的事情告诉给了她,当然没提阿木把她老大睡了的事情,她听了愣住了。
“黛芬,阿木已经和陆震分手好久了,你们俩如果心里还有彼此的话,就别再‘浪’费时间了。”我也毫无睡意,就坐在沙发上跟她聊天。
“不说我的事,你确定刚才只是去喝酒了吗?我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她狐疑地打量我,特种兵就是不一样,感官敏锐。于是我又老老实实说了在顶楼遇到连金胜和东方之星塔吊坍塌的事情,她听得眉心紧锁。
“这连金胜手段怎么一如既往的不齿呢。”
“他可能也怕了,苏峰的崛起和张赫的出现让他失去了龙头老大的位置,眼下凌家没落,他自然想争一下了。”
“你觉得凌家会没落吗?”她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
我耸耸肩,“光一年就已经亏了三十多亿了,你以为中成集团有多少的三十多亿来亏啊?”
“我看未必,如果你那男人真那么菜,你就干脆跟了苏峰算了。起码人家有前途,人也长得帅,还乐意接受你和你‘女’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男人。”
“……神经病,不跟你说了,睡觉!”
……
我一觉睡到了中午,起‘床’就看到电视新闻全部都在播关于东方之星塔吊坍塌一事,张赫作为项目的投资人也做了官方发言,那发言简直是咬牙切齿。
“对于塔吊坍塌一事,警方已经查明是人为引起。请大家不要恐慌,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绝不会放过这背后黑手,老子要整到他倾家‘荡’产!”
我想张赫这次是真的怒了,讲话甚至都带了脏字,不过被媒体消音了。我没有再理会这事,准备去凌家老宅给凌伯伯和凌伯母拜年,顺便看看我的乖宝。
李嫂说黛芬一大早去了刑警大队,我就只能独自一个人开车去老宅了。
我在路上买了个很大的‘毛’绒玩具,又买了些老年人喜欢吃的糕点。过年嘛,手里总要提点什么。
我兴冲冲开着车来到了老宅,一到‘门’口就看到‘花’园里有杜家的人,杜菲儿和她妈都在。我看到他们就不舒服,正打算调转车头离开时,却听到尘儿在喊我。
“妈妈!”
我转过头,看到她踩着学步车飞快地朝‘门’口走来,跟打‘鸡’血似得,我顿时就舍不得走了,下车抱着玩具拎着糕点走了进去。
“妈妈!”
尘儿停下脚步,扬起小脸笑眯眯地看着我。她今朝穿了个白‘色’连体‘毛’绒套‘裤’,白白的像个小兔子。
我走过去抱起她,她立即凑过来就在我脸上亲了下,萌得我心都化了。
凌伯母也看到我了,连忙走过来接了我手里的东西,“哟,买这么大个笨笨熊,尘儿喜欢吗?”
“恩!”尘儿重重点点头,小手又朝我买的糕点伸过去,眼巴巴看着凌伯母。
“哟哟哟,你可不能吃啊小馋猫,‘奶’‘奶’等会给你**蛋羹好吗?”
“‘奶’‘奶’,吃。”尘儿不依,指着糕点‘舔’小嘴。
“不可以,你在长牙呢。”
“‘奶’‘奶’,‘奶’‘奶’!”
瞧着祖孙俩这亲昵的样子,我好暖心。正要逗逗尘儿,却看到杜菲儿‘操’着手一脸寒霜地走了过来。
“哟呵,又不请自来了啊?把这当你家了?”
大过年的我不想跟她计较,就抱着尘儿往客厅走了。她更气了,走过来重重推了我一把,我踉跄好几步才稳住,却把尘儿给吓哭了。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抬手就是一耳光给她挥过去,“你是不是疯子啊?疯子也没你这么狂吧?”
“秦诺,再动手试试看。”林雪寒着脸走过来,齿关咬得紧紧的。
“你就这样教你‘女’儿?我惹她了吗?我来看我的孩子管她什么事?”
一想起杜菲儿做的种种,我心口就怒火难平。从四年前的车祸到现在,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足够下地狱,我认够了。
“你们眼瞎了吗?把这贱货撵出去!”杜菲儿怒急地对四周杵着的保镖道,那些人还真杀气腾腾地来了,作势要把我撵出去。
凌伯伯走了出去,‘阴’森森地看了她一眼,“菲儿,别太过分了,诺诺是尘儿的母亲,不应该来看她吗?”
“伯父,你的意思是要护着她了,你忘记谁才是凌家媳‘妇’了?”
“‘混’账东西,敢跟我顶嘴。”
凌伯伯被杜菲儿呛声,顿时就气得要打人,却被保镖拦住了,还被狠狠推了一把。要不是凌伯母从后面扶着他,可能就栽下去了。
杜菲儿寒了脸,怒道,“打啊,你来打我啊?你真以为我稀罕你们凌家吗?如果不是那该死的凌晟浩,我就不会被害成这样。还有你这老贱人,我忍你很久了。”
“菲儿,你在胡说些什么?”林雪吓呆了,冲上去就是一巴掌给杜菲儿扇了过去,“还不快给你伯父道歉,你这死孩子,太放肆了你。”
“妈,是他们在欺负我,你不是也讨厌他们吗?还装什么装?”
“‘混’账!”
林雪忍无可忍,抬手一个手刀打在杜菲儿的后颈,她顿时就软了下去。
“把她抱去车里。”她对旁边一个保镖道。
保镖把杜菲儿带走过后,林雪才吐了一口气,对凌伯伯尴尬地笑了笑,“亲家,真的不好意思,你也知道菲儿身体有病,她讲这些都是气话,你大人大量,别跟她计较。”
“林雪,老杜可是全球赫赫有名的医生,还是好好给菲儿治治病,再这样胡搅蛮缠下去,别说是晟浩,就算是我们俩老两口都受不了。”
“是,他最近正在给她治疗,效果很明显了。亲家,刚才真的对不住了,我真的没想到她会这样。还有秦小姐,实在也很抱歉。”
林雪说着还对我歉意地笑了笑,那皮笑‘肉’不笑的脸,我瞧着都瘆得慌。她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我完全搞不懂了。
听杜菲儿刚才的话,其实杜家对凌家压根就没表面上的客气。既然两家已经势如水火,那林雪这番说辞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看得出,凌伯伯其实也在故意给她台阶下,他不可能不明白杜菲儿的话。明明这层纸要捅破了,他们俩偏偏又故意黏上了,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还有,林雪刚才打杜菲儿的手势,充分说明她是个练家子,要不然不可能一个手刀就把人打晕了。看她平日里装着温文儒雅,也实在很奇怪。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留还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