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逃出苏宅的,整顿年夜饭我如坐针毡,苏伯母一直在暗示让我和苏峰早点订婚,苏伯伯虽然不做表示,但偶尔意味深长地‘插’一句话,也让我尴尬万分。,。
我离开的时候苏峰执意要送我,我没愿意,让他多陪陪伯父伯母,自己打车回了。
我觉得很对不起他,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把他当做亲人一样,完全没有考虑过把他变成另一半。而他却一直在用这种心态对我,给我他能给的最好的东西。
我很惭愧,却又找不到办法来解决这件事。
这会刚八点多,到处都亮着喜庆的霓虹灯,把这夜幕点缀得分外妖娆。
我估计黛芬他们还在吃年夜饭,我也没敢回家,怕他们过问苏峰的事情。所以思来想去,我还是让司机把车开往东郊农场,也不知道我的小尘儿是不是真的在这里,希望凌枭不要骗我。
我刚到农场入口,就听到了熟悉的犬吠声。明明就是有那么聪明,隔着这么远都能嗅到我的气息,老大远地来接我。
“汪,汪汪!”
“明明!”
看到撒丫子飞奔而来的明明,我竟感动得有点眼热。想起它拼命救我的时候,心里也百感‘交’集。
“呜呜,呜呜!”
明明跑到我身边一个劲的用大脑袋蹭我,尾巴摇得特别欢。我‘揉’了‘揉’它脑袋,跟它一起朝远方的农场走去。
小径上的路灯隔得特别远,所以黑乎乎的看不真切。周遭的风刮得也很烈,透着一股淡淡的田园气息。
“妈妈!”
远远的,我隐约听到了尘儿的喊声,但离得远,听不太真切。明明却是灵敏得很,大声地叫了两声当是回应。于是尘儿喊得更欢了,她喊一声“妈妈”,明明就应一声,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大约走了十分钟,我才看到小径上出现了一个高大的影子,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抱着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明明又飞奔了过去,特别亢奋。
“妈妈,妈妈!”
尘儿‘奶’声‘奶’气的声音感染了我,我快步跑去,在看到尘儿跟我一模一样的穿着时,顿时幸福感爆棚。
“咦,你不是去别人家吃年夜饭了么?”凌枭酸溜溜地道。
“吃好了,就过来看看你们嘛。”我走上前抱起尘儿‘吻’了一下,抬头看了眼凌枭,不知为何他那黑白分明的眼眸在暮‘色’下怎么那么璀璨。
“哎呀,诺诺姐还真是你啊,我还以为老板说着玩的呢。”小小也远远跟了过来。
“他说什么了?”我问小小。
“我们正准备吃年夜饭呢,他说你来了,要出来接你。”小小满眼笑意地走上来,‘揉’了‘揉’尘儿的脑袋,“尘儿,跟小小去吃饭饭好吗?”
“好!”
尘儿点点头,伸手就往小小身上贴。她现在已经学会了很多词汇了,令我感觉到很匪夷所思。
“诺诺姐,你们也快点回来哦。”
小小说着抱着尘儿往回走了,明明也跟了过去。于是小径上就剩下了我和凌枭,他忽然关了手电筒,四下里一片墨黑,我就不怎么看得清他了。
“你那么确定我会来?”我讪讪道。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蓦然,腰肢被一双有力的臂弯抱住了,紧接着有温热的气息在我脸上流转。我有点心‘波’‘荡’漾,又有点期待。
“告诉我,去苏峰家都发生了什么事?”凌枭在我耳边低语,还顺便‘吻’了一下我的脖子。
“苏伯母让我和苏峰快些订婚!”
“……”他身体滞了下,随即又道,“你的意思呢?”
“我说考虑一下,反正我现在孤身一人,有那么优秀的男人喜欢我,完全可以嫁的。”
“尘儿不会愿意的。”他道,惩罚‘性’地在我‘唇’上狠咬了一下。
“她那么善良,知道爸爸不爱妈妈,肯定会同意我去嫁人的。”
“要怎么爱?用这里?”他拉着我的手忽然覆上了他的下腹,那里竟已经火热一片。
“你不要脸!”
我脸一热,连忙顺着小径往主楼跑去。他越来越流氓了,总会把我撩拨得心‘波’‘荡’漾,然后我就会沦陷。我真怕这样下去一辈子也离不开他了,到时候他抛弃我怎么办?
他也阔步跟了上来,却拉起我的手往另一条小路飞奔。
“我们去哪里?不吃年夜饭了吗?”
“年夜饭没你好吃!”
于是……荷塘边……木屋里……暗光下……大‘床’上……两具纠缠翻滚的身体……
**过后,我枕着凌枭结实的臂弯小憩,身体里还有没有散尽的电流,很蚀骨。我觉得,他可能就是我此生的劫数,逃不开,却也得不到。
“凌枭,你为何总对我若即若离?”
“对不起,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他‘揉’着我的‘肉’团呼吸不稳,似乎还有再来一‘波’的架势,我却有点累了,听着他的心跳声有些昏昏‘欲’睡。
“这一生,我不会辜负你的。”
好久,他又在我耳边呢喃一句。
就这一句话,十个字,让我所有疑‘惑’和纠结在瞬间消失无踪,我怔怔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压低他的头‘吻’住了他的‘唇’。他莞尔一笑,又欺身而来。
“小诺,我们再生个宝宝好吗?”他用力埋进我身体的时候低声问我。
“好,生再多我都愿意。”
……
我们在木屋里睡了一晚上,年夜饭也没吃成,烟‘花’也没放成。
早间,我和凌枭洗漱好回到主楼时,尘儿都已经起‘床’了,穿了一身大红‘色’的新衣,喜庆得不得了。
不过她看到我们俩出现,那嘴噘得能挂油瓶了,一喊她就傲娇地别过头不理我们。
我于是拿了个小小做的蛋糕,坐在她身边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偷偷看她,她拼命‘舔’着嘴‘唇’看我,但我一转头她就转过去了。
于是我加快了速度,三两口吃得还剩下一点点,她转过头,嘴巴瘪着都要哭了,“妈妈,宝宝饿!”
“喔,你也饿饿吗?妈妈还以为你不吃呢。”
“宝宝饿饿,呜……”
“好好好,尘儿饿饿了,要吃蛋糕,我们去看看小小有没有做别的好吃的好吗?”
我不忍心再逗她了,喂了她一点点就把她抱去厨房了。
小小给尘儿蒸了‘鸡’蛋羹,已经凉得温温的了,我端着在餐桌边开始喂她,看她那乖巧的模样心都要化了。
凌枭在一旁满眼柔情地看着我们俩,此时的他面‘色’令人沉醉。
“吃完饭我载你们去兜风,这农场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好啊!”
我想,他是专‘门’带尘儿来这里跟我过年的吧?虽然找了个蹩脚的借口,但令我很开心。
我把尘儿喂饱过后,小家伙难得的没有睡,还打‘鸡’血似得亢奋。我把她放进背兜里,跟着凌枭就出‘门’了。
他骑了自行车,我就一手抱着他,一手搂着尘儿,跟着他满农场转。我们去了牧场,养‘鸡’场,等等,几乎把整个农场都看遍了,
眼下是冬天,农场里唯一看起来生机勃勃的恐怕是‘花’圃了,这里种了好多冬季开放的‘花’,棵棵争奇斗‘艳’。
凌枭把自行车停在了‘花’圃外面,拉着我走了进去。这里的‘花’有一半的‘露’天‘花’圃的,还有一半在温室里,温室里的品种很多,还有无数名贵的‘花’草。
“爸爸,‘花’‘花’!”
尘儿指着其中一朵好大的牡丹对凌枭喊道,他宠溺地摘下来‘插’在尘儿的帽子上面,顿时有种杨二车娜姆缩小版的即视感。
我偏爱兰‘花’,所以一直盯着角落里那盆莲瓣兰不转眼,这‘花’特别贵,尤其是‘花’开得这么好的,实在难得。凌枭见状阔步走过去,“咔”地一声摘了一朵,走过来‘插’在了我头上。
“嗯,好看!”
“……你知不知道这‘花’很名贵的啊,讨厌!”我取下头上的兰‘花’,心疼得好半天没跟他讲话,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简直是粗黄暴的典范。
“再贵的东西没有体现价值,也是‘浪’费!”他还强词夺理的狡辩,说着又摘了一朵‘插’我头上。
“哎呀,讨厌啦,暴殄天物!”我心疼极了。
“咯咯咯,爸爸坏坏!”
尘儿见状开心得笑了起来,‘肉’‘肉’的脸蛋笑得都挤在了一块儿。凌枭莞尔一笑,又带着我们走向了荷塘边的木屋。
小小在木屋里备有一些吃的喝的,是个暂时歇脚的地方。
我抱着尘儿坐在了摇椅上,想起了那夜里凌枭抱着我哼歌的情景,有些百感‘交’集。
今天是大年第一天,他却舍得‘花’时间陪我和尘儿转转,真是很难得。真希望时光就这样停住,不要再走了。
这念头刚过,凌枭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了好久,才走到荷塘边去接电话了。
我屋檐下静静看着他,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是杜菲儿打来的么?他们俩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凌枭讲了好一会的电话,回来后很为难的看了我一眼。“小诺,我得带尘儿回去了。”
“马上吗?”
“恩!”
“好吧!”
我其实很想质问他什么意思,是不是又把我当成情‘妇’了,毕竟我在他身边一直都是这个身份的存在。但我没有,还故作无谓地耸耸肩,送他们回主楼。
看着他载着尘儿绝尘而去,我心头拔凉拔凉的。
凌枭,你到底把我放在什么样的位置上呢?你说这一生不会辜负我,可你总是来伤害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想成为你生命中唯一的‘女’人,不,妻子!
你一会热情如火,一会冷若冰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什么事都瞒着我,是怕我太蠢会搞砸还是怎样?
我惆怅极了,实在无法理解他匪夷所思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