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死得太惨了,听说是仇杀!”
“她不是在酒吧里当公关小姐吗?怎么会死在这里?”
“谁知道呢,可能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吧。”
人群的议论令我非常震惊,连忙用力挤了进去,才看到有个‘女’人直‘挺’‘挺’倒在地上,身下一片殷红的血迹。
她是方倩茜,有一颗子弹从她的眉心穿过。她还穿着昨夜里参加宴会的那套白‘色’礼服,只是被鲜血染红了。
我心瞬间像被什么狠狠抓了一下似得,又痛又难过。她竟然就死了,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还带着她肚子里才不过几个月的小宝宝。
是谁这么残忍啊?
“倩茜,怎么会这样?”
我走过去怔怔看着她,整个人都处于恍惚中,我完全不能接受她这样直‘挺’‘挺’的倒在这里,毫无声息。
她瞪着眼睛一脸的不甘,仿佛想不到自己年纪轻轻就会死在他国异乡。
我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曾经恨她的时候我渴望她死去,但看到她真的倒在这里,我却难受之极。
“宝贝,你怎么在这里?”乔恩不知道何时也挤了进来,看到方倩茜时也震惊得很。“怪不得刚才听到一声枪响,原来真的死人了。”
我看了乔恩一眼,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想不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是猎豹下的手,还是凯奇下的手,反正他们俩都有杀她的动机。
“让开让开,大家都散开!”
警察很快就来了,把人群疏散后,在原地拉起了警戒绳。我和乔恩站在酒店的台阶上,怔怔的看着这些警察画方倩茜死去的形状,拍照什么的。
我忽然悲从中来,转过头就哭了,我想这种悲凉没有人能够体会的。是不是我害了她?如果当初我没有揭穿她和连少卿的婚礼,她成功嫁入了豪‘门’,可能就不会再有后来的事情了。
不一会,黛芬和陈欧也都下楼了,大伙看到这一幕都不可思议。
黛芬站在警戒线外仔细看了眼方倩茜,走上来跟我说,“这好像是狙击枪打的,命中眉心一下致命。”
“狙击枪?”我擦了擦眼泪,很疑‘惑’的看着她,“那到底是凯奇还是猎豹呢?她在这里好像没别的仇人了。”
黛芬摇摇头,又道,“不晓得,这好像是专业杀手干的,但在这世界上,只要是有钱任何杀手都能请到,很容易。”
“……”
她说得没错,有钱能使鬼推磨,钱能让人享乐于天堂,也能让人悲惨于地狱,如水似得,能载舟,也能覆舟。
方倩茜的尸体很快被救护车带走了,就连那滩血也被酒店的人处理了,‘门’口恢复了日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还有些没有离去的民众在‘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什么。
警方并没有传唤我们任何人,所以等他们走过了过后我就回到了客房,心里难过得无以复加。
我那股如鲠在喉的恨意也随着方倩茜生命的消失而无影无踪,我觉得可悲的是,她没有一个亲人知道她在异国他乡死得这么凄惨。
我打电话给凯瑞,问了下凯奇的事情,她说他已经没事了,早上的时候就回家了,至于其中的细节她没有告诉我。
我感到很蹊跷,难道这是凯奇下的手么?方倩茜和猎豹合谋害他,他很有可能因为发怒而反击的。
并且,乔恩也说了,他并不是个没脑子的人。
不过这些揣测我没有跟任何人说,公道就留给警察局的人判定吧。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方倩茜的下场也说明了一个道理,做人要适可而止,千万不能贪得无厌。
我是自‘私’的,我真的做不到同情心泛滥,会对她的死加以深究。
我蜷在沙发上,把昨夜里的事情都给黛芬说了一下。她走过来坐在我对面,把脚搁在茶几上伸了一个懒腰。
“你看起来很同情方倩茜的遭遇?难道你忘记她怎么对你的了?”
“我不是同情,只是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生和死是永远的诀别。她是我的闺蜜,我当然有点难过的。”
黛芬“呲”了声,又道,“你把她当闺蜜,她可没把你当闺蜜。再说了秦诺,你既不是天使,也不是救世主,有时候过于慈悲不是什么好事,反而会让自己陷入囹圄之中。”
我睨她一眼,摇了摇头,“我不会多管闲事的,你放心好了。我多大能力我还不清楚吗?怎么会去干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呵呵,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不过,我觉得这事可能是凯奇干的,我听凯瑞说,方倩茜一直在用孩子的事情威胁他,殊不知他平时最痛恨的就是孩子,甚至为此做了绝育,那‘女’人可能触到他的敏感神经了。”
如果是凯奇的话,我就更觉得悲哀了,因为他看起来不像个手段残忍的人。
当时我在医院遇到他们吵架时,就觉得方倩茜在玩火**,但我没想到这么严重,以为不过是一顿教训就了事了。
谁知道竟然……
想起方倩茜眉心那个血淋淋的‘洞’,我又无法控制的颤了一下。当年她是多么风情万种的一个‘女’生,到头来却落得这样的结局。
人生真的变幻莫测,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所以要活在当下。
我沉默好久,捏了下眉心又道,“黛芬,凯奇都被猎豹绑架了,他是怎么出来的?”
“这个天下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恩格斯那么有钱,甩一张支票过去猎豹就会放人。猎豹那家伙是个‘精’明人,知道适可而止,不会像方倩茜那样贪得无厌的。她若收敛一点,也不至于落得这种下场。”黛芬对这事也无比唏嘘。
“可是,凯奇这样下手也太狠了点。”
“兴许是猎豹‘逼’的呢?这家伙借刀杀人的事情干得很多,不在乎多一件的。”
黛芬和猎豹‘交’过手,知道的底细比我清楚,我见她这样说,心里就更担心了。“那家伙昨天以商人的身份出席了宴会,恩格斯知道他底细吗?”
“当然不知道,猎豹手里人很多,昨夜里你看到的那个人就是他手底下的小头目,而类似于这样的小头目,他手里不下二三十个,对他都非常忠心。”
“……你,你怎么知道我昨夜里看到了?”
“我奉人之命要保护你的安全,你说我能不知道么?不过还好你聪明的没有去阻拦,否则我们俩都可能出事。昨天猎豹手里有很多人‘混’入了帆船酒店,闹起来谁都讨不到便宜。”
“也就是说,你一直在暗中监视我?”
“干嘛用监视这个词,是保护!”黛芬纠正我道。
“所以,你也知道我被威廉抱走的事情?那你怎么不来救我啊?”我眼睛瞪得老大,她知道还袖手旁观,还让我一不小心跟别的男人上了‘床’。
黛芬怔了下,随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昨夜里是不是跟人上‘床’了?”
“我,我,我……”
“哈哈哈,哈哈哈!”
黛芬放肆的大笑了起来,笑得我‘毛’骨悚然。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表情特别的夸张。我顿时就恼羞成怒了,起身气冲冲走进卧室,重重的关上了‘门’。
隔了道‘门’,我依然能听到黛芬狂妄的笑声,让我羞愧难当。
我抑郁地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登录了MSN,看到C.N给我发了个信息,“你穿着礼服很漂亮!”
我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这家伙也在迪拜吗?那怎么不跟我见个面的?
我连忙回了他一句,“谢谢你的礼服,可惜被撕坏了。”
我想起那一地的碎衣片脑子就隐隐作痛,那衣服怎么着得价值上千万吧,我走的时候竟然忘记了把钻石捡起来,至少也得卖好几十万的。
唉!
“怎么被撕坏了?”C.N又问我。
我哪里好意思跟他说我昨夜里跟威廉翻云覆雨了一晚上,只是讪讪说是不小心撕坏的。然后我还问他和他老婆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出过轨,他说没有,他从头至尾就一个‘女’人,又把我羞得无地自容。
他接着又回了句,“你呢?”
这么‘私’密的话题,我其实不想回答的,但想着他怎么说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要坦诚嘛,就回了个“出过。”
他立即发了个信息过来,“谁?”
然后我特别难为情的把昨夜里莫名被人下‘药’,然后不小心跟威廉厮‘混’了一晚上的事情告诉给了他,结果我一说完他就发了一大片笑的表情,笑得我非常狼狈。
我生气极了,回了他一句,“你******笑个‘毛’线啊,我是当你朋友才告诉你的!再说又不是我故意的,我怎么知道谁给我下‘药’了啊。”
“是那杯蓝‘色’妖姬!”他又道。
“你怎么知道?昨天的宴会你也去了?”
我震惊了,想起他送我衣服,礼物什么的,难道他就在我左右么?而且还时时刻刻关注着我,连我喝了蓝‘色’妖姬他都知道。
“因为我聪明啊!”他回了句。
我很想破口大骂他的,但随之手机来了个电话,是阿莎打来的,我连忙接通了,“阿莎,验证结果出来了吗?尘儿到底是不是我‘女’儿?”
“出来了,一出来我就给你打电话了,百分之百‘吻’合,她绝对是你的宝宝!秦小姐,恭喜你啊,找回了自己亲生的宝宝。”
“谢谢你阿莎,我下午来拿报告单。”
“好!”
收回电话过后,我连忙冲出了卧室,扑到正在沙发上小憩的黛芬身上狠狠亲了下她的脸,她一脸唾弃的推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