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芬的话令我震惊无比,很显然,杜家和凌家结亲并不是因为‘门’当户对,而是因为另有所图。。wщw.更新好快。
杜承霖根本就没把凌枭当自己‘女’婿,否则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对待他。
我思虑好久,才又问黛芬,“黛芬,东郊农场发生的事情你有没有参与?当时你在场吗?”
“我要在场的话,你也不至于那么惨。那天杜菲儿让猎豹把凌老先生和凌老太太强行请到酒店用餐,接着通知了凌枭。她让我暗中守着,尽量拖延时间。”
原来如此!
我这才明白凌枭当时接到电话何以那么着急就离开了,怪不得杜菲儿说她随便用点雕虫小技就把他骗走了,她是用了最龌龊的手段。这个该死的‘女’人,她为了抓我真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那她就不怕凌伯伯生气吗?”
“生气?凌枭的命都在杜承霖手上,他们能怎么样?你应该晓得,杜承霖的医术目前还没有人比得上。”
这个我当然明白,我不也是这样被‘逼’着离开凌枭的吗?莫不是凌伯伯他们也是被‘逼’无奈的?
那杜菲儿为何要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用尽手段,无非是让人更恨她而已,她就那么不在乎吗?还是,她要的根本就不是凌伯伯他们的认可,而是别的东西?
黛芬见我许久没讲话,又道,“秦诺,你知道他们那场婚礼吗?其实只是个形势。”
“形势?”
“就是只举行婚礼,不领证,也没同居。但杜菲儿并不介意这个,她的目的本就不在于此。”
他们没领证?也没同居?我心里忽然难过到不行,我竟然去质疑他的话,质疑他对我的感情。
“那杜菲儿什么目的?”我缓了一下才道。
“这事是我猜的,我感觉杜承霖一直在拖凌枭的手术,只是想要凌家庞大的产业而已。不过,我听说凌枭早就把产业转到了你的名下,是吗?”
“啊?我不知道。”
凌枭把产业转到了我名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难怪杜承霖说我死了,他们什么都得不得了,莫不是因为这个?
“我似乎听到方筝提了一下这事,但没细问。”
我又愣住了,如果方筝也提起过,那这事多半是真的。凌枭这样做是为什么?难道他早就看书杜家的人动机不纯?
可是,依照凌枭投桃报李的本‘性’,杜承霖就算狮子大开口他也不一定会拒绝啊?何以用如此龌蹉的方式呢?
原来凌枭每次说让我等一等,是真的希望我再等等他,他没有辜负我,只是不能跟我说明真相而已。
是我傻,不但误会了他,还着了杜菲儿的道。
我想起她假孕的事,顿了顿又道,“黛芬,你知道杜菲儿生了个‘女’儿的事情吗?可她分明没有怀孕啊?”
“她确实没有怀孕,但凌枭不知道,她到a市生的目的就是为了‘弄’个孩子出来。在中国,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黛芬若有所思地睨我一眼,又道,“你猜杜菲儿这怀孕的事情是怎么来的。”
“她说给凌枭下‘药’了。”我讪讪道。
“对啊,她用了西班牙苍蝇粉,不过不光是给凌枭,她自己也服用了。但后来凌枭根本没动她,她自己控制不住就和陈然发生了关系,那时候她是真怀孕了。”
怪不得她和陈然的关系扑朔‘迷’离,原来是这样。那么她当初找我摊牌说怀孕的事情是真的,只是孩子不是凌枭的而已。
这个该死的‘女’人!
“那后来呢黛芬?”
黛芬无不唏嘘地叹了一声,“凌枭当然不会承认这孩子,杜菲儿一气之下去跟那些男人‘乱’‘混’,把孩子‘弄’掉了。”
我竟是无言以对,那‘女’人原来是如此奔放?
“后来她怕凌家人发现就‘弄’假的了,她知道他们不会不管她,自然也是有恃无恐的。唉,你要跟她比手段,你真不是对手。”
“凌伯伯他们就那么容忍她‘乱’来吗?”
我实在想不通,难道凌家欠她杜家什么吗?明明知道这个人‘混’账得不像话,还要跟他们结亲,实在是诡异。
黛芬疑‘惑’地看了眼我,“难道你不知道凌家和杜家的渊源?他们不是指腹为婚吗?”
“可是,指腹为婚到后来悔婚的也不少。”
“但杜菲儿被绑架的事情是因凌枭而起,她被几个人轮了,凌枭一直心怀愧疚,才允许她那么嚣张跋扈的。”
“你怎么知道的?”
“她喝醉了说的,说你害了她一辈子。”黛芬灌了一口啤酒,无不同情地看我一眼,“如果凌枭不对你动心,他们杜凌两家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吧?”
我顿时明白了,杜菲儿对凌枭的感情多半是由爱生恨,所以才那么无所不用其极。她的极端,也正是因为那次绑架过后造成的‘阴’影。
怪不得她恨我,从小到大都恨我。
而现在,不光是她恨我,杜家的人集体憎恨我。我忽然明白杜生元为何会联手中邦实业了,他是想借连金胜之手来对付凌家吧?
如果凌枭真的把大部分产业转到了我名下,那也就是说,我现在真真切切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秦诺,现在你怎么办呢?孩子没了,男人也没了,一个人也蛮苦的。”黛芬伸手‘揉’了‘揉’我头发,唏嘘到,“如果凌枭还活着,我还是乐意看到你跟他一对,你们俩般配。”
我无言地睨她一眼,眼睛有些酸涩。如果……这世上有那么多如果的话,我一定不会动摇对凌枭的感情。
我和黛芬聊得很晚,她说了很多关于杜菲儿的事情。说她就有可能会卷土重来,如果要找她,只需要守株待兔。
我想想也是,就准备尽早回国了。这一趟来虽然没找到人,但听到黛芬说了那么多事,还是有收获的。
临睡的时候,我问了她一件‘私’事,“黛芬,你那么迫切的需要钱,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些东西,不足为外人道。”她淡淡道,声音多了几分悲凉。
“你打黑拳一年能赚多少钱?还要继续这样打下去吗?”
我看到她一身密密麻麻的淤青,作为‘女’人也是很心疼的。其实我没有资格心疼她,因为曾经的我比她更加落魄,她靠的是拳头活着,而我靠的是‘肉’体。
“看情况,几十万,十几万甚至上百万美金都有,我可能会打到打不动了才会收手。”
我听得出,黛芬云淡风轻的语气中也含着很多无奈。打到打不动了,像她这样高强度的对战,她还能打多久?
“万一哪一天你扛不住了呢?”我忍不住问道。
“不会的,只要他活着,我就会扛住。”
“他?”
“睡吧,明天我送你去机场,你暂时还没有能力与杜菲儿他们抗衡,就把命看得贵重一些。”黛芬没有再说下去,翻了一个身蜷着就睡了。
我无言以对,也靠着她合上了眸子。不过我没有睡很沉,一晚上都在做噩梦,‘迷’‘迷’糊糊中老觉得有只血淋淋的手,一直在抢我的孩子。
我醒来的时候,黛芬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看,看得我‘毛’骨悚然的。
“你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脑袋里忽然晃过一个念头,但又觉得不太可能。”她摇摇头,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瞧着有‘女’人味多了。
我很纳闷,“什么念头?”
“昨天夜里我一直听到你在喊放开你的孩子,我在想,会不会你的孩子没有夭折,是被有心之人掉包了。”
“……”
掉包?
我也曾怀疑过这件事,但张医生说,杜菲儿的‘女’儿比我先一个小时放进保温箱,这其中是没有出错的,所以这念头就打消了。
此时听黛芬这么说,我心里又蠢蠢‘欲’动了,想去找杜菲儿证实一下。
她瞧我‘激’动不已的样子,微微蹙了蹙眉,“你别冲动,你若再惹到杜菲儿,怕就没有人能保护你了。”
“我明白!”
我点点头,压抑住了那股‘激’动。我再也不能随便把命拿来拼了,我要找到真相。
“走吧,我送你去机场。回头我给陆震打个电话,让他去接你。”
“不要了,我来美国他们并不知道。”
去纽约机场的途中,我一直在想黛芬提的事,心头那股熄灭的希望之火又悄然燃烧起来。会不会宝宝还活着呢?可是,就算他活着,以我的本事能抢得过来吗?
“黛芬,你愿不愿意跟我回a市,教我功夫?我会付你跟地下拳赛一样多的薪水。”
“为什么不是让我保护你?”她斜睨了我一眼,很惊愕的样子。
“我不想靠别人。”
不管宝宝还在不在,我都不可以再软弱下去了。
复仇,将是我有生之年最大的事情。如果我学到了防身的本事,至少可以在危险的时候挡一挡。黛芬没有回我,似乎在权衡什么。
“我会努力赚钱,争取多给你一些薪水的。”我以为她嫌薪水低。
“我不想去a市,不过我一定会考虑的。毕竟虐别人跟别人虐自己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她冲我邪恶地挑了挑眉,我明白她的意思了,教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揍我。我倒是不以为然,豁出去学一样东西,肯定要付出代价的。
到机场时,我买了十一点起飞的飞机,还有两小时,黛芬就陪我在机场的咖啡厅里坐了一下。
期间她又提及了杜菲儿,说她可能就藏匿在a市,叫我多个心眼。
快登机的时候,我又邀请黛芬去a市教我,她还是模棱两可地说再考虑一下。我也就不强求她了,她若愿意,想通了肯定会来的。
飞在云层中,我的心绪没有那么悲凉了,我要好好活着,哪怕是站在风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