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是你吗?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的?”电话里,苏峰的声音嘶哑梗塞,他是生病了吗?
“你还好吗?怎么声音这么哑?”
“不碍事,你到底去哪里了?”
“我在东郊农场里和c.n一起工作,因为忙就没有打电话给你们,对不起。.访问:.。”其实我并不是忙,只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而已。
“李秘书说是你请c.n才搞定了研究所的事情,是为这事你才去帮忙的对吗?”
“哪有的事,他帮忙是事实,但去那边是我自愿的。你别想太多了,展览馆的总图你搞定了吗?我把备份都放在了你的办公桌‘抽’屉里,需要你就看看。”
“我去接你回来。”他斩钉切铁道。
“不,不用了,我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还是不搬来搬去了。”
我总还是知道男‘女’有别的,在他那边打扰那么久,恐怕已经惹来不少流言蜚语了,我要再过去就太不像话了。
“诺诺,我不放心你。”他又道。
“别怕,我很安全的,等生了过后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好吧,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把总图送过去就来看你。”
“恩!”
我跟苏峰寒暄几句后就挂了电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还是放不下我,我感觉把他耽误了。
我告别了李嫂,又和小小回农场了。其实我跟她回去也有‘私’心的,因为我怕杜菲儿报复我。
自从上次知道杜菲儿假孕的事情过后,我就一直惶恐不安。总觉得以她的本‘性’,肯定还要掀起什么狂风巨‘浪’。而我一直是她的眼中钉,就怕她找我晦气。
我要是正常情况下也就罢了,但现在我眼睛看不见,很容易就被暗算了。我惹不起她,那就得躲远些。
小小身手不凡,我觉得留在农场应该会更安全。
我们回到农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微风习习,空气中飘着沁人心脾的‘花’香,这里其实很适合养身。
车子刚开到小径,明明就兴奋地狂吠着来接我了,于是我让小小放我下来,和明明一起走路回主楼。
我特地给明明带了一根李嫂做的烟熏肠,一下车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来递给了它,它用大脑袋蹭了一下我,才叼着吃了起来。
我就牵着它的尾巴,跟着它慢慢回家。
走着走着,明明忽然停住,嘴里发出低吼的攻击声音。它用身体挡在了我面前,似乎在阻止我继续往前走。
“谁?”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我狐疑地问了声。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在这里,看样子也过得很狼狈嘛。”
‘阴’霾的声音充满戾气,是陈然。
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这家伙来者不善,他是要干嘛?我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流转的一股浓浓杀气,他是要对我下手么?
我不自觉地护住了肚子,就怕他冲过来对我拳打脚踢。
“呜呜……”
明明的低吼生越来越暴戾,它也感觉到危险了,所以身子紧紧贴着我,我‘摸’到它一身的‘毛’全都竖了起来。
“陈然,你要做什么?”
“秦诺,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你的话,菲儿一定会很开心,很快乐,而不是每天都活在痛苦当中。”
她活在痛苦中?有没有搞错!她天天以威胁别人捉‘弄’别人为乐,她怎么就痛苦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我蹙了蹙眉,道,“她不开心不快乐不是我造成的,我从来就没想过把她怎么样。”
我一直在退让,甚至于卑微得毫无尊严。她杜菲儿还想怎样?非得让我在她面前死去吗?
那我肯定做不到!我这条命就算要死,也肯定不是因为她。
“怎么不是你造成的?你从一出生就是她人生路上的绊脚石了,那个该死的男人从你一出生就守护着你。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被绑架?”
陈然咬牙切齿地道,样子可能非常狰狞,因为明明已经做出了攻击的准备,死死护在我的面前。
而我懵了,杜菲儿被绑架也关我的事?
“她被绑架管我屁事!”我怒道。
“你他妈早就该死了,贱人。”
他说着似乎朝我扑了过来,因为明明嘶吼一声,也随即冲了出去,紧接着狂吠了起来。
我连忙转身往后跑,可因为看不见就跌跌撞撞的。身后传来明明的惨叫声和陈然的怒骂声,我不敢再跑了,他肯定要杀了明明的。
“小小,小小你在哪里!”
我尖叫道,声音被风吹散,变得非常诡异。明明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我难过得哭了,连忙又转了回去想护着它。
“陈然你住手,不准打明明。你就那么想杀我吗?我们无冤无仇的。”这个男人肯定魔障了,跟杜菲儿一样,都把事情迁怒在我的身上。
“我当然要杀你,你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他说话的声音由远及近,应该是朝我扑来了。我惊恐地抱住了肚子,已经不知道往哪边逃了。
“住手!”
就在我被陈然一把抓住的时候,小小也冲了过来,直接一脚踹开了陈然拽我的手。我看不见他们打架,但肯定非常‘激’烈。我听到小小一次又一次的怒喝,攻击特别生猛。
两人似乎越打越远,我连忙蹲在地上到处‘摸’明明,我不知道它还有没有活着。“明明,明明你在哪里?”
我四肢并用,一边‘摸’往前探寻。
“呜呜……”
微弱的低吼在我不远处响起,我连忙‘摸’索着爬了过去,感觉到什么在扯我的裙摆,我小心地探过去,‘摸’到了明明的嘴巴,正在扯我的裙摆。
我慌忙抱住了它的大脑袋,发现上面黏糊糊的好像在流血,顿时就泪流满面了。我真的很没用,很窝囊,完全是个废物。
“小姐,快,这边走。”身后传来管理‘花’圃的大婶的声音,她在轻轻拉我,“小小把那个‘混’蛋缠住了,工人们已经过来了,我们从这边走。”
“大婶,明明怎么样了?能不能帮我把它抱到医务室去?”
“好,我来扛。”
大婶说着扛起了明明,还一手拉着我。我不知道她走的是哪一条路,但很快就走到了医务室。这医务室是农场里专‘门’为工人设立的,里面有个老医生和两个护士。
“陈老,快来给明明看看伤势,它被人刺了一刀,肠子都流出来了,还有这脑袋上也被砍了一下。”
明明竟然被刺了一刀?难道陈然刚出攻击我的时候带武器了?他是真的要把我置于死地吗?
“大婶,请你快去看看小小好吗?我在这里就好了。”
“小小功夫好,你别担心,我出去看看。”
大婶走后,我被一个护士扶到了椅子上坐下。我焦急地等着老医生抢救明明,心里难受极了。
“陈老,你一定要救救它。”
“我会尽量的,狗的命贱,不会有事的。”老医生安慰我道,可我依然不放心。又担心小小,又担心明明,心急如焚。
浓浓的血腥味在医务室蔓延,我的心死死被揪着,揪得生疼。
很快,‘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以为是大婶跑回来了,连忙站了起来,“大婶,小小有没有事?那个‘混’蛋被制服了没有?”
没有人回答我,但很快,一双有力的臂弯直接把我抱住了,我听到了头顶传来急促且很不均匀的喘息声。
是凌枭。
“对不起小诺,是我疏忽了,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那‘混’蛋有没有伤到你,有没有吓到你?”他紧紧抱着我道,声音都有些微颤。
“我没事,明明在帮我,它受伤了,不知道能不能活。”我哽咽道,不自觉的一把抱住了他。“你救救它,想办法救救它。”
“我会想办法的,别担心。”
他捧起了我的脸,勾去了我脸上的泪。这一刻的他好温柔,我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好瘦,胡渣子密布。
“我们回去吧,这里‘交’给陈老好了,他医术很好,明明会没事的。”
“小小呢?”
“那‘混’蛋被小小擒住了,被送去了警察局,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他把牢底坐穿的。”
凌枭说着抱起了我,径直朝着主楼而去。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心里很难过。我忽然想起了陈然说的话:那个该死的男人从你一出生就守护着你。
难道,当年妈妈生下我过后,凌枭就一直在我身边陪伴我吗?可惜我记忆力不好,儿时的东西竟然一点都记不得了。
“诺诺姐,刚才那畜生有没有伤到你?”
一到主楼,小小就急急地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检查。我手上可能沾了明明的血液,她以为我受伤了。
凌枭把我放在沙发上,她连忙拿着‘毛’巾来给我擦手上的血。
“对不起诺诺姐,我以为你会和明明一起回来,就没注意到四周,要不然明明也不会受伤的。”
她一边擦,一边哽咽。我无言以对,这哪能怪她呢?
“这不关你的事,我一直是那‘混’蛋的眼中钉,寻我晦气也是迟早的事情。”
“什么意思?你跟他单独接触过吗?”
凌枭忽然走过来问道,很狐疑的语气。我这才想起他并不知道杜菲儿威胁我一事,也就不说话了。
但显然他不容易糊‘弄’,把小小遣退过后,坐在了我身边问我,“小诺,菲儿是不是对你做过什么?”
“没有啦,你想多了。”
我现在根本不敢告诉他有关于杜菲儿威胁我一事,因为他身体里还有很多的钢钉,万一‘激’怒了杜承霖,那他怎么办?
或者说,我现在已经让杜菲儿不省心了,要不然陈然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来杀我。兴许我的存在,已经让所有人感到忌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