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外室也不至于这样明目张胆吧,还是硕托夫人亲自带了人来,这事还真的透着奇怪?奇怪归奇怪,方冰冰让满珠出去,才又跟程杨说了曹孙氏跟她说的事情,程杨眼睛亮了亮,他笑道:“怪道今儿给了我体面,原来这事是打算好的。·”难怪多尔衮今天碰到他是那副样子,平时虽然对他和颜悦色,可没到那种贴心为他着想的地步。
方冰冰不清楚,程杨也不欲多说,只道:“好事不好事我不知道,可若是南诏公主在我们手上,我们虽说危险,可是利大于弊。如今我名下没有牛录,比不得曹家,便是展兄弟也是刀尖上舔血,我们若是一不小心去了……那你们可怎么办?”
“怎么说这个话了。”方冰冰已然把程杨当依靠,再者这个社会就是残酷的,程杨这个话让她心里也生出几分忐忑。
程杨不以为意,“你要坚强些,我在的一天总是处处为了你,可你现在也看出点眉目来了,我们根基太薄,靠的不过是主子的赏识。且十四贝勒看起来战绩彪炳,可是他颇受大汗忌惮,若是他倒了,我们难免跟着倒霉。现下,南诏公主又是敌国公主,可是个傻子,竟然被十四贝勒弄了来,难怪曹尔玉夫子先回来了一趟?你放心,我自有妙处放她。·”
“你说这样的话我也不懂,只现下我倒想着那时候齐朝还在,我们一家人虽然是军户,可却在一起……”
她话还没说完,程杨打断她,“齐朝亡国已有败相,先前我不知道,后来才知道是因为老皇帝一直不放权,几个儿子都互相残杀,到最后,四皇子引狼入室把女真入引进关。假戏真做了,这下才有了金国。”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现下,汉人地位低。虽然我出了几个小计策,也打过几场仗,可是我们是汉人,出了什么事情就让我们顶缸。耀哥儿跟煜哥儿比亲兄弟还亲,你好好待耀哥儿。以后多个儿子孝敬你也是好的。”
方冰冰郑重道:“我省得的,你自己在外面也要万事小心,我就怕一个不得用就……”
“你就放宽心,我也不是瓷瓶儿一打就脆。”程杨把方冰冰抱进怀里,安抚她。
煜哥儿背完书,又自觉的蹲马步,他年纪虽小,可是自律得惊人,一切做完才上床睡觉,第二日早晨。·便由王大有送过去学里。
方冰冰听程杨的话把翠竹园打扫出来,这是唯一空着的园子,她与王大有家的道:“你要把这园子打扫干净才行,我有个得了病的表亲,得了怪病,平时不能见风,因为是投奔我们找亲事的,所以怕旁人提起她这个怪病,你打扫干净后,便离开。若是她不好了,我娘又会说我们照顾不周了。”
王大有家的也是个老实人,又听说表姑娘有这样的怪病,又是见不得风的怪病。就有些可怜了,当然她对方冰冰更忠诚,毕竟方冰冰对她和蔼可亲,月钱也丰厚,又是一片慈悲心肠,王大有家的点头。“夫人说的是,我还是尽快打扫,奴婢虽然是个粗人,可是洒扫活儿可是不会偷懒的。”
这都是为了那个南诏公主住进来做准备,程家守卫空泛,要进来简直就如探囊取物,可是谁又想到多尔衮会把南诏公主藏在汉人家里呢!而且掩人耳目的是这里住的地方同十四贝勒府的玉堂金门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曹孙氏家的堂戏很是热闹,曹家一向很得意在各府之间的关系,曹氏父子也是少有的体察上意的人,所以便是连宗室都派了侧福晋过来,方冰冰被安排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刚听完戏,又吃完饭,她见曹孙氏对她点了点头,便准备回去。
刚到家里,孙氏便急不可耐,脸上带着喜悦之情,还拉着实格道:“你们表姑娘来了,可又有见不得风的怪病,你是照顾敏哥儿的人,没事别过了病气,我让秋杏回来照顾,你还和先前一样,上午照顾敏哥儿,下半晌去糕点铺子里帮忙。”
实格虽然前几天听说了表姑娘要来盛京的消息,可又听孙氏说了不能见风,虽然觉得这个病很奇怪,但是主子就是主子,她只有听从的份儿。
方冰冰回来的时候,盛京的指挥使还检查了各路车马,方冰冰的马车自然也被查出的,方冰冰镇定的接受检查后,才对实格道:“你去看看敏哥儿。”又对孙氏道:“母亲,我好些年没有跟表妹见过面了,她又是这样的怪病,我去瞧瞧。”
孙氏也道:“娘跟着你一起去。”
南诏公主萧长华看着身量未足,不过是个小姑娘,却生的特别好看,假以时日,一定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饶是见过周氏那般尤物都被这个女孩子给迷住了,可见多尔衮被她迷住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方冰冰跟孙氏进来,一时间也不知道称呼她为什么,孙氏老辣,很快反应过来就温柔的对萧长华道:“柔儿,你是我妹妹的女儿,你放心,若是欢喜什么便跟你表姐或者我说是一样的。”
这次给萧长华的新身份便是孙氏妹妹的女儿,孙氏的妹妹只有一女,今年十三岁,其实早在齐朝战乱的时候下落不明了,所以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孙氏的妹妹嫁的是温家,所以真实的那小姑娘就叫温柔。
萧长华冷冷清清的,还算知礼,“多谢您了。”说的含糊,也不喊姨母什么的。
方冰冰则在旁边道:“柔儿妹妹,我拨了个小丫头叫秋杏的专门伺候你。她手脚有些笨,却是少有的纯善之人,最好相处,你要是吩咐什么,便让她跑腿。”
萧长华冷哼一声,方冰冰又道:“你瞧瞧要吃什么我帮你去做?”萧长华也不做声。
孙氏有些假戏真做,也心疼这个南诏公主,连忙对方冰冰道:“你去做个粉果,杂粮糕去,我来这里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