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在顾小淼的心中,向元鹰却不是铁了心的人。,:。
“小淼,我刚刚到酒店,马上要去开会了,晚上再给你打电话。”向元鹰低柔的磁性的嗓音打破了沉寂:“你早些睡。替我和葡萄和锦意说晚安。”
她没有回答,闭上眼睛,似是疲倦,疲倦的心没有力气再随着他温柔的风翻舞。
好在,温柔也好,残忍也好,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唇角挂起微微的笑,她渐渐睡着,发热的病人总是很嗜睡的,不是吗?
只是,也睡得不够沉,稍稍有点响动就醒了。
醒来时,医生已经走了,针也拔掉了,惊动她的是周阿姨,正在给她盖被子,原来,她还真有蹬被子的习惯。
“阿姨,谢谢你。”她缩在温暖的被子里,头有些昏沉。
周阿姨笑了笑,“不用客气,还好向先生交代我每隔二十分钟来看你一次,我还道向先生夸张呢,他说光昨夜就给你盖了好多次次被子,果然是个淘气的姑娘!”
昨夜?他不是和她分房睡的吗?
迷迷糊糊的,这个念头只转了一转,又睡着了。
生病的滋味和她想象的一样难受,尤其发热,浑身无力,昏沉嗜睡不说,还老睡不踏实,不断地在做梦,而且全都是些噩梦,许多可怕的片段凑在一起,荒诞而恐惧。
她梦见涨洪水了,水浪滔天的,卷走了妈妈,她在水中抱着一块浮木,浮浮沉沉,大声哭喊着“妈妈,妈妈”,可是暴雨磅礴中,妈妈再也不会回应她,而事实上,梦里的妈妈是什么样子她都没有看清楚。
没有人会来救她……
她停止了哭喊,抱着浮木顺水而漂,却听见有人在叫她,“小淼!小淼!”
一双手臂托起了她,是谁?声音那么熟悉?
她转过头一看,是向元鹰……
为什么是他?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淼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他如是对她说。
“不要!我不要你陪!”她松开了父母,返身捶打着向元鹰,即便是在梦里,她也记得他的伤害,疼痛那么清晰……
离开了浮木,她的身体便往下沉去,窒息、冰冷,难受得快要死去,身边还有人在大喊,“小淼!不要放开我的手!不要……”
而此刻,又一个场景冲入脑海,是她的葡萄,她突然心里揪着很痛很痛,她想伸出手去救她,但是她真的回不去了,她想伸出手却抵不过湍急的河流,小葡萄一直在哭,她只能一遍一遍地哭喊着让向元鹰去救救那个孩子。
依稀,有谁的手在她身体上推着,她惊醒过来……
没有洪水、没有妈妈、没有向元鹰,没有小葡萄……
有的只是周阿姨在推着她,“夫人,你整个头都蒙在被子里,做恶梦了!”说着又摸了摸她的头,惊喜地道,“好了好了,出了这许多的汗,烧退了,赶紧起来洗个澡,感冒就好了!”
原来如此!
难怪会窒息!难怪全身会发冷!
她觉得身上果然轻松了不少,依言起来洗了个澡,本想放水泡浴缸的,想起向元鹰那晚闯进来时凶神恶煞的样子,改变了主意,在花洒下冲了一阵了事。
周阿姨已经做好了饭,全是清淡的病人餐,她一看就没有胃口,吃了两口放下筷子,从冰箱里找到一瓶辣酱,打算拌着吃,结果被周阿姨看见了,连忙夺下来,“少夫人,你还没好全,不能吃这些个辛辣的!”
“可是,那样的菜吃不下啊!”她抱怨,生病了胃口本来就不好,还要吃那样的东西……
“这个是向先生吩咐过的,一定不能让你馋嘴。”周阿姨毫不怜悯她可怜的胃口,拿着向元鹰给的鸡毛当令箭。
顾小淼无语,不过也算是习惯了,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公司,别人都更听向元鹰的话,如果她的意见和向元鹰的相左,人家就压根不把她的意见当一回事。
无奈之际,只得粗粗吃了点东西,寻思待会儿把刘于蓝约出来去外面大快朵颐一顿。
正想着,家庭医生的电话来了,告诉她,医院突然临时有个大手术,非他上台不可,而她下午还要注射一针,如果可能的话,请她自己去医院注射。
她本来就觉得自己一个小感冒而劳动本市排名第一医院的第一刀上门出诊实在小题大做到了荒谬的地步,现在家庭医生这么说,她焉有说不好之理?连连答应了,请医生放心。
医生自是不放心的,特别又加了一句,“少夫人,如果你想要借此机会躲过一针是不可能的,我会去注射室过问,我可不想你家向先生回来拿我是问。”
“知道了!”难道向元鹰人走了,这三个字就不能从她的生活里消失几天?
她不打算逃过这一针,因为就算医生肯放过她,周阿姨也不肯放过她,下午恁是陪着她一起去了医院。
在经过小区物管的时候,保安捧了一大束郁金香出来给她,“向太太,这是有人送给您的花,我们帮您签收了。”
花?这个王源!还真的是不怕自己死的太早?!
“谢谢。”她接过来,扔在车里。
保安又笑着道,“好漂亮的花,昨天也送了一束来,我们交给您先生了,您看到了吗?”
“……”看到了才怪!家里半片郁金香的花瓣也没有!不知是不是向元鹰给扔垃圾箱了……然不可明说,只能笑道,“看到了,谢谢!”
她把卡片拿出来,今天写的是:一天一束郁金香,一天一点爱恋。落款也堂而皇之地落着他王源的大名……
不知道向元鹰看见这花这卡做何感想……
他这人,反正也捉摸不透!好在,以后可以不用再琢磨了!她总是这样对自己说,开车往医院驶去。
从注射室打完针出来,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顾小淼在周阿姨的陪同下慢悠悠地往停车场走去,却意外地发现,文静从一辆宝马里面出来。
出于本能,她赶紧藏身至隐蔽处,心里极度地不舒服,这宝马,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向家的车库中看到过。
眼看文静提了个汤盒往住院部走去,她脑中闪过一道亮光,赶紧对周阿姨说,“阿姨,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晚点回来!”
周阿姨有点犹豫,“可是文小姐,向先生说……”
又是向先生!
她要被这三个字逼疯了好不好?人都走了,不能让她安静几天?!
“阿姨!我有个朋友住院,我必须得去看看!看完保证回家!不回家你再跟向先生报告行不行?我说你到底是我爸请回家来的还是向先生请回来的?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说完再也不等周阿姨有说“不”的机会,往文静去的方向跟了过去。
只剩周阿姨在那委屈地嘀咕,“怎么叫胳膊肘往外拐呢?向先生怎么是外人呢?”
顾小淼一路小心翼翼跟着文静,而文静前去的方向越来越像汪雨燕住院的病室,她心里便纳闷着,难道向元鹰走了,把照顾汪雨燕的任务都交给文静了吗?那他跟文静可就太贴心了……
她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薄软的平底鞋,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否则跟踪文静就没那么容易成功了。
当文静进入电梯以后,她犹豫了一下,拿不定主意去第几层,最终还是进了旁边的电梯,果断按了骨科那层楼。
电梯到了以后,她小心地走出来,以防和文静撞个正着,而她却看见文静已在她前面十米的地方。
果然是来看汪雨燕的!
心里的难受劲不知怎么来形容,她有点鄙视自己,明明这一次同意回来,是准备随时离开的,还有什么好难受的?可是,她能做到的只是用理智控制自己的行为,却不能用它来控制情绪。
等文静再走远一点,她再次跟了上去,果真看着文静进了汪雨燕的病房……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跟,却见文静推着轮椅出来了,轮椅上坐着一身病号服的汪雨燕。
她闪身躲了起来,一直看着文静把汪雨燕推进电梯,还听见文静在进电梯的瞬间说了句,“去花园干什么?医生说你最好别乱活动。”
顾小淼等旁边的电梯来了以后,也随之下了楼,而文静已经推着汪雨燕在花园里了,两人好像在说着什么,汪雨燕表情挺激动的。
好吧,她承认她不是光明磊落的君子,她很想偷听她们俩在说些什么,而花园是个偷听的好地方,那么多的灌木花草的,可以做掩护。
悄悄潜进离她们不远的一大丛一人高的植物后面,那两人的对话便传了过来。
汪雨燕的语气很冷硬,“既然这么不乐意你就不必来看我,何必假惺惺!”
而很奇怪的,文静在她面前却显得低声下气,“我不是不乐意,只是何必到花园这种地方来招摇?让人看见了不好。”
“是吗?有什么不好?你是怕有人看到你主动照顾向元鹰的妹妹,会以为你背叛王源?”汪雨燕的话里嘲讽的意味很足。
“我不是这个意思……雨燕,我们大学同窗四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顾小淼听到这里,如晴天霹雳,原来,汪雨燕竟然是文静的大学同学!难怪向元鹰对待文静从一开始就很不同,包括汪雨燕这么爱着向元鹰,都能忍住不对着文静开口,想不到竟然大学同学……
这个世界,未免真的太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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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八章 一直没有发现的秘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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