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起哄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向元鹰朝那帮狼笑笑,也不再看被撂在一边的那个叫若云的女孩,就自斟自饮,又干了两杯,才说到:“哥们儿今晚尽兴,我请。,:。”
那帮人还没有走的意思,向元鹰又喝了一圈,准备起身先离开。
不知道是谁一把就将若云推进向元鹰怀里,嬉笑着说到:“向总,我们知道你最近的调调,特意找这么个口味的来,你可得负责带走啊,哈哈。”
叫若云的女孩没有说话,温顺地就贴上向元鹰,向元鹰看了看她,又笑着对一众人说:“呵,我的口味只针对食物,走了。”
说完,也没拒绝也没拉她,就自顾走了出去。
女孩转头看了看专心开车的向元鹰,上了妆的脸庞还是浮现出一丝羞涩的笑,这个男人很好看,很不一样,女孩不住扭头看他,他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你住哪?”向元鹰淡淡开口。
“嗯……?”女孩听他突然这么问到,有点不可思议,“不是……去宾馆么?”
“我送你回去。以后少混夜场。”向元鹰淡淡答到,方向盘一转,就掉了个头。
“你和他们都不一样呀。”若云眼中尽是惊喜地泛着光芒:“我其实不需要您这样照顾的,本来,就已经习惯了。”
向元鹰听到她的说话,扯起嘴角笑了笑:“习惯又如何,还是说走就走。”
“啊?”若云反应过来,这话可能说的不是自己,于是兀自笑笑:“没想到向总也是一个性情中人。”
向元鹰抿着唇没有说话。
车子一路开到A市有名的低保区,这里的夜晚热闹又嚣张,路上的行人,自行车,三轮车比四轮的车子多很多,看到向元鹰的车子驶进以后,所有人都是一副观望的态度看着,向元鹰的车子不得不在拥挤的街道下慢慢行进。
而坐在他副驾驶的若云,眼中慢慢氤氲。
她抿着唇没有说,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工作很好。
“如果你缺一份工作,我可以帮你介绍。”向元鹰停下车以后,拿出车厢中的纸笔,写下助理邱恺的电话:“你可以带着自己的简历找他。”
若云点头:“这将是我接下来的人生的转折点。”说完以后,眼泪笑着留下来:“不过我应该谢谢那个让您习惯了的那位女士,我能够感觉到,或许是因为她,我才能得到如此虚荣。”
向元鹰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没有否认。
话点到即止,若云对着向元鹰道一句再见,便利索地下车。
向元鹰这个人在圈里几乎没有什么名气,不过她以前听说过他弟弟向志昊的风流史以及与夫人的爱情故事,当时若云好羡慕能被向志昊爱着的那个女人,但是现在亲眼看到向元鹰以后,她才觉得,被向家的男人爱上,都是一件浪漫的事情。
向元鹰看着若云离开的背影发呆,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女人的背影,第一次见她的那天,她为了一笔不错的收益,愿意“出卖”自己的卵子,她那个时候,是否心里也有一股倔强。
那一天,向元鹰没有想过会和顾小淼还会遇见,他更是没有想到,小葡萄的眉眼那么像她,让他不得不想起她的样子。
以及那天她从医院离开的时候的背影。
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满满都是烟头,和漂亮的绣珠桌旗有点不太搭调,蕾丝遥控器盒子下的那片薄纸。
被风吹得翘起了一角,向元鹰摁掉手里燃了一般的烟,走去窗边又将窗户开大了一些。
仲春的午夜,风儿也没有了初春时候的料峭,吹进客厅的时候,向元鹰不自觉挥手帮着散了散空气中的烟雾,顾小淼不喜欢香烟的味道。
计算着日子,很快就要到她的生日了,去年的这个时候,是自己刚刚失去记忆,生日那天没有人陪着,想必又哭鼻子了吧。
那时候应该肚子里有宝宝了,只是她和自己这个当爸爸的都不知道。
她那天是怎么过的?好像还是在到处找人托关系,为了他担惊受怕。今年的这个时候,桃花依旧笑春风,只是人已远走。
她去了哪?她现在可好?一路颠沛辛不辛苦?是不是,已经有其他人陪伴身边,一起过今年的生日了?
向元鹰坐在沙发上,盯着眼前一角飞舞的纸片想得有些出神。
“砰砰砰,砰砰砰”,这个时候响起的急促的敲门声,让向元鹰倒是有些意外。从顾小淼出走到现在快一年,向元鹰只要在A市,几乎天天住在这里,没有几个人知道这儿,甚至自己的母亲,也常抱怨说怎么东边公寓里的电话总是没人接。
母亲开始的时候还老是问起顾小淼的情况,见向元鹰总是闷哼着打着哈哈过去,再加上这半年多也没再见到那丫头,慢慢也就不问了。
父亲已经准备回B市任职,有次向元鹰回B市看他们,父亲倒是破天荒来了句:“等小淼玩够了回来,找个合适的时机我和你妈妈去他们家拜会一下她的养母,你们之间虽然已经领证许久,却一直欠人家一场婚礼,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那丫头吃了那么多苦……其他事情,你自己摆平。”
向元鹰讶异于向志平从未有过的直接,嘴上应承着,心里却更加不是滋味。第一次带着小淼回家的时候,可是所有人都反对的。
迎着敲门声,向元鹰起身没看猫眼,就开了门,门外是满脸是泪得刘于蓝和一脸讶异的蒋行知。
“怎么了?……”向元鹰看刘于蓝一脸着急忙慌,惊讶地问到。
“向总,你真在这啊,打你手机一直关机……”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顾小淼……出什么事了?”向元鹰看她这样,心里不禁一阵紧张。
刘于蓝看电脑开着,抽抽搭搭也没理他,走过去就一阵“噼里啪啦”,扭头对向元鹰说:“你自己看吧。”
向元鹰走过去看,却是电子邮件的页面。
“于蓝,我到青海了,但是附近发生了地震,这几天会启程去玉树县结古寺看看,一切安好,放心,勿念。”
寥寥几个字,时间是4月10日。向元鹰的心被猛地一擂,差点就觉得找不到呼吸。
退了出来点进收件箱里,10号之后却再没有顾小淼的来信,再往上看去,从去年6月开始,断断续续的邮件一封又一封,看着发信人“顾小淼”两字,向元鹰止不住揪起了心,再顾不得看前面的信,忙扭头看刘于蓝。
“顾小淼到现在都联系不上……呜……手机打不通,根本联系不上,……叔叔阿姨急得要死,已经往青海去了……呜呜……他们俩前天就从西宁包了车往灾区走了,但那儿现在一路都封锁了,根本进不了,没办法了……你快想想办法,去找找她……”刘于蓝从进门开始哭,现在更已经泣不成声,哭喘着对向元鹰断断续续说到。
仿佛是一把业已出弦的利箭,“嗖”地一下直往自己胸口射来,来不及躲藏,来不及避让,心口已然被钉死,钉死在一架叫做“绝望”的十字架上。
向元鹰心口被这把利箭射了个穿,刺了个透,脑子仿佛供养不足一般“嗡”得一下就一片混乱。
“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向元鹰觉得连吼人的力气也没有了,手忙脚乱间却全然找不到车钥匙放在了哪。
“呜呜……她一直不让说……一路也没出什么事……呜呜……你快想想办法,把淼淼找出来,想想办法……呜……”刘于蓝早已乱了阵脚,只是一味说着。
“去我爸部队借人,走,蒋行知,你跟我一起去。”
在向志平那联系好部队的关系在青海接应,一切都还顺利。
民航航班早已没了,向元鹰觉得无论如何等不到明天,更何况明天能不能走还是问题。
顾小淼是生是死现在分分秒秒都牵扯着他的心、他的命。
如果可以,用身家性命换张可以立马飞到青海的机票他也愿意,又怎能这么毫无目的等待煎熬,又是一通联络疏通,竟然就找了辆军用运输机,立马从A市出发飞青海。
从A市到青海高原路途遥远,从东到西地势节节攀升,再加上军用运输机机舱条件简陋,一路气流颠簸并不安稳。
向元鹰却好似全然没有觉察周遭不时的颠簸晃动,盯着手里的一摞纸,看得有些出神。
出发前向元鹰不忘从刘于蓝的邮箱里把近一年来顾小淼所有的来信都打印了出来,封封件件,竟然能订成厚厚的一摞。从内蒙开始,丫头走过了呼伦贝尔的草原,大兴安岭的森林,向元鹰感觉自己跟着她的悲喜而悲喜,跟着她的心情而跌宕;之后一路往西到了西藏,日喀则的寺庙、那曲的寒夜,向元鹰心疼她独自在清冷艰苦的雪域高原的一路跋涉艰辛;
再往后看,原来丫头独自落跑之后又去了云南,香格里拉神秘的碧塔海、泸沽纯美的摩梭女儿国、腾冲还不太为外人所知的侨乡和温泉、怒江沿途的雄浑壮景,向元鹰看她时而心境开阔,时而又陷入无故低落的漩涡。
心情也起起伏伏,酸涩苦辣,说不清、辩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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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八章 这个女孩一点不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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