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还有女儿。
长的还这么的可爱，你们的关系还这么的好。
“小葡萄，这位是妈妈，叫妈妈。”向元鹰用笑容安抚着顾小淼，然后蹲下身，握起小葡萄的手放在顾小淼的手中。
小葡萄似乎也被吓住了，惊讶地看向爸爸：“可是我已经有了一个雨燕妈妈了。”
向元鹰抱着女儿，笑着摇头：“不，小淼妈妈和雨燕妈妈不一样，小淼妈妈是我的妻子，她才是你的妈妈。”
小葡萄的手从顾小淼的手中突然抽出来，诧异地抬头看向这个陌生的妈妈。
顾小淼此时也低头，与这个陌生的小豆丁对视。
两个人一样漂亮的眼眸中印着彼此的模样，一样的惊慌失措，一样的对陌生人的打量。
“小淼。她是小葡萄，今年三岁半，是我们的女儿。”
向元鹰说完，顾小淼突然抬头看他，眼眶中已经有了氤氲的光亮，她抿着唇，犹豫了一会还是说：“是你的女儿。”
不是我的。顾小淼想说，但是一想到小葡萄刚刚扑在自己的怀中，给她红毛丹韶子吃的时候，此时说任何狠话都觉得心如刀割。
“我有些累了，我想出去透透气。”顾小淼主动提出要出去走走。
这个惊喜真的是太大了。
比起回到B市去见向元鹰的妈妈，这个小葡萄的出现，让顾小淼更加的难以招架。
向元鹰想要拦她，但是小葡萄突然抱住他的大腿，让向元鹰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只能继续蹲身抱着小葡萄，看着顾小淼一步一步，加快脚步离开大厅。
一直等到顾小淼的背影离开他们的视线，小葡萄才开始有些不对劲。
“小葡萄？”向元鹰询问怀中的女儿。
“哇~”小葡萄终于忍不住，抱着向元鹰的脖子大哭起来：“小淼妈妈不喜欢我，她不要我……”
向元鹰心里横着的一根刺终于出头狠狠刺了他一下，他抱着小葡萄的手臂不由地用力，安慰道：“小葡萄乖，妈妈不是不喜欢你，她只是没有见过你，你这么可爱，这么听话，她不可能不喜欢你。”
向元鹰不可能看不出来，刚刚在小葡萄递给顾小淼红毛丹韶子的时候，她眼神中满溢的母爱，以及她对这个孩子与生俱来的母爱。
小葡萄被夏令营的老师接走吃午饭，继续下午的集体活动。
安慰好了女儿的向元鹰，看着小葡萄和同学牵着手了，蹦蹦跳跳的离开，才放心。
循着温泉酒店外面的小径，没有走多久，他就找到了坐在悬崖边一块石头上的顾小淼，一个人看着山下的风景发呆。
向元鹰只是距离很远地看着就害怕的要命，紧张地叫她的名字：“小淼……”
顾小淼回头，难得见到向元鹰这样紧张。
“你好好坐着不要动！”
说这话，他紧张地走向她这边，手臂张开的时候，顾小淼还能看见他袖口露出的小麦色肌肤，有青筋暴起。
原来是怕她自杀。顾小淼转过脸去，不理会他突然这样神经质。
继续看风景，冷静下自己激动的心情。
“你不要闹脾气。”向元鹰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力气大的惊人。
顾小淼下意识扭动：“向元鹰，你弄疼我了、”
“你还知道疼？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被你吓死。”向元鹰把她抱下那块悬空的石头以后，已经气喘吁吁。
抱着她任由她挣扎也不松手。
“顾小淼，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年纪不小了，动不动的发脾气，你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向元鹰说话声音很轻，听上去也不像是生气。
可是在顾小淼听来，就是在为了刚刚在大厅里，她突然离开的事情在质责她。
顾小淼立即炸毛，硬生生地推开他的钳制。
“你够了！”顾小淼看着他，自己也委屈的很：“我为什么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你突然有了一个三岁半的女儿，你让我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们已经结婚了，这些……”
“是啊，我们都已经结婚了，可是这件事情我到了今天才知道！我从来没有隐瞒过你什么，可是你呢？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向元鹰不知道是哪根神经被出动了，突然眼神凶狠起来，抓住她的手臂，厉声质问道：“顾小淼，你当真一点事情都没有隐瞒过我？”
顾小淼一愣，很多事情浮上心头，例如王源的那件事情，例如以前她差一点自甘堕落……
“呵呵，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向元鹰冷笑道。
这样的情绪彻底刺激了顾小淼，她别开自己的脸颊：“可是我没有一个三岁半的女儿。”
向元鹰看着她，欲言又止。
“向元鹰，你不用跟我解释。”她突然冷声说道：“你的过去我从来没有主动问过，或许怪我。但既然我们之间已经出现了裂痕，彼此不信任，为什么还要互相折磨？”
“你什么意思？”向元鹰愠怒。
顾小淼依旧不看他：“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向元鹰捏住他的下巴，狠狠地用力，强势地掰向自己这边，被迫与他对视：“顾小淼，你敢说！”
“为什么不敢？”顾小淼反问，被他钳制着，甚至脚不离地，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委屈的，顾小淼泪如雨下，说不出来话。
“向元鹰，你以为我只是你的附属品，追求者是吗？我为什么不敢说出口？”她痛苦地仰着头，说话的时候，情绪已经不受控制。
向元鹰松了自己的手，她没有力气地瞬间倒在地下。
“我好讨厌你这个样子。”
向元鹰攥紧了拳头：“对不起。”是他太激动了。
刚刚见到她坐在那里，以为她想不开，所以才会因为害怕而说出那么多伤害她的话。
来之前，向元鹰一直告诉自己，一定要慢慢来。
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考虑到小葡萄和顾小淼的接受能力，一定要慢慢来。
可是事情从大厅里偶遇，便都和他设想的不一样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和顾小淼解释这个孩子的事情，小葡萄就像是小精灵一样冲出来。而顾小淼也因为诧异，即便是已经隐忍了很好了，但还是伤害了她们两个。
向元鹰觉得自己可真的很失败。
“向元鹰，我们离婚吧。”跌坐在地上的人突然不哭了，而是抬起头，对着他冷声说道。
她说话的时候，眼中的泪水忍不住又滑过眼睑。
向元鹰蹲身，为她擦去眼泪，一副痛苦至极的样子：“小淼，你不能这样，你不可以这样说。”
“我受不了这样的惊喜，向元鹰，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顾小淼似乎是将这些天的紧张也归咎于他了。
所以才会说话的时候这么绝望的表情：“不论我怎么努力，自欺欺人，我们都还是不适合彼此，有钱人的游戏我玩不起，我也不想玩。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向元鹰看着她，没有回答。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冰上行走，战战兢兢。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还是没有办法得到你的家人的认可。”
顾小淼说的激动的时候，突然握住向元鹰的手臂，她的指尖泛白，一点点地用力：“不是我融不进去，而是根本你就没有告诉过我，你的世界根本不是我能够想象的。”
向元鹰握住她的手，强迫自己压制怒火。
“顾小淼，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
“呵呵，当然。”
向元鹰苦笑，他温柔地为她擦去眼泪，却露出凶狠的目光和嗜血的笑：“那我告诉你，不可能。”
“什么？”
“我不能让你就这样离开我的生活。既然你已经走到了这里，就不可能走回头路，不管你适合不适合，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不可能放过你了。”向元鹰抓住她想要逃走的手腕，紧紧地攥在手心。
“小淼，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就说过，前面的路会布满荆棘，以后，不管是不是走得很艰难，你都不能回头了。”他深情的样子，近乎绝情。
顾小淼此时听不得这样的话，一味地要挣扎。
而是忽略了他话语中的颇多无奈和祈求。
“以前说过什么，我都已经忘了，向元鹰，我现在不想再继续了，不管前面的路是否荆棘，我不愿意继续了。”顾小淼摇头，一直在摇头。
向元鹰痛苦地皱紧了眉头。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知不知道你激动的时候说的这些话，真的很伤人。
“我不想继续了……”顾小淼失控，大哭起来。
她哭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激动，脑袋里原先闪现的都是向元鹰抱着小葡萄时的满目温情，还有向志平在酒桌上对她的嫌弃的眼神……周围那么多人发出唏嘘，这个时候都像是过电影一样，一帧一帧闪过。
傍晚夕阳落下，顾小淼靠在刚刚的那块石头旁边，泪痕已经被风吹干，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
向元鹰大概是在她最激动的时候离开的，走的时候背影那么落魄，寂寞。
这个时候，顾小淼又开始想到向元鹰的好，自己的太情绪化。
她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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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同样漂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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