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男人,在没有成为男人的时候,大多都曾经有过宝藏的梦想。..--许多男孩以为自己长大后,或许会背着大大的旅行包,里边装满了形形‘色’‘色’的挖掘工具,然后向着蕴藏有大量价值连城的宝物的地方曲折或者不太曲折的靠近。
每个男孩曾经都是。
但是当这些男孩真正长大后,却没有再奢望过。只有极少数的人依旧陷在孩提时代的梦中,难以自拔。于是那些极少数人中的极少数,变成了开拓者,以及冒险家。
宝藏,确实令人心动。但如果是要用你的命去换,你愿意吗?
恐怕,我愿意!
我有一个梦想,但具体是什么,很早以前便已经忘记了。或许,自己曾在梦中不经意的重温过无数次吧。可,谁又知道呢。梦想毕竟只是梦想,虽然比妄想稍微好上那么一丁点,但如此平凡的我,恐怕依然无法实现。
说不定,忘记,对自己的人生而言,会好上更多。
今天是我第三百次走过同一条小径,这条小径是上班必经的路线。稍微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生活似乎从小就是那么无聊以及平淡。小学、国中、高中时代是对家、学校的折叠线。大学时代是教室、食堂、宿舍的三点一线。而工作后就更无聊了,完全是公司以及出租屋的轮回线。
这样的生活,已经平平淡淡的结束了自己三分之一的人生。今年的我二十六岁,但却从来没有‘交’往过‘女’友。不要说‘女’友,即使连要好的朋友也没有一个。每一次生日,都只是自己买好蜡烛和蛋糕,然后将代表年龄的火焰轻轻吹灭。
不过,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今天的天空似乎有点与众不同,空气里,似乎在酝酿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未知气氛。刚走出小径的路口,一个‘女’孩突然撞到了我身上。
是个长相很平凡的‘女’孩,个子不高,穿着粉红‘色’的长裙。她满脸紧张,结结巴巴的说道:“您好,这个,我,人家送给您。”
慌张的在我的手心里塞进什么东西,她便如同风一般跑掉了。
我张开手掌看了看,是一袋包装的很‘精’美的高级卫生纸。疑‘惑’的拆开,居然看到雪白的卫生纸上写着一行秀婷的字:
‘送给有缘人。希望您看到后能够和我联系,做我的朋友。我的联络方法是……’
不知为什么,我笑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笑的那么开心。
九十七天后,我和那个‘女’孩结了婚。
婚礼的那天,亲戚朋友来了很多。只不过没有一个属于我,因为自己早就忘掉了亲戚甚至父母的联络方式,而朋友,我的人生中,根本就不存在这种生物。
未婚妻的朋友们祝福着我俩,说我和她是天生缘分,前三世就注定了会走到一起。我笑了,笑的很灿烂。
酒过三旬,将客人全部送走后。刚变成我妻子的雌‘性’生物并没有像三流电视里的演员一样害羞的坐在‘床’头上,而是将收到的礼物和红包迫不及待的拆开,笑呵呵的数着。
“亲爱的,我们这次的婚礼完全赚翻了!光是红包都收了三万多快。”她眉开眼笑的转头冲我叫着。
我意兴阑珊,只是将目光一个一个的扫过礼物堆,心底泛出一种莫名的空虚。猛地,视线停顿了。我的视网膜上映出了一个奇怪的头像。
那是个青铜人头像,圆头顶,头上仿佛戴有头盔。脑后用补铸发铸着发饰,像是蝴蝶形‘花’笄,中间用宽带扎束。人像造型优美,神完气足,大的出奇的双眼刻薄的闭着,鼻子很尖,整个勾勒中透出一阵神秘和诡异。
看到它的一霎那,我的整个神经都凝固住了,身体仿佛被电击中似的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我睁大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它。然后缓慢,但是十分用力的伸出手,将它死死握在了手心里。
“这是什么东西?”妻子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又‘迷’‘惑’的望着我手中的人头像:“奇形怪状的,满可怕。不知道哪个家伙给我们开的玩笑。”
“不是玩笑!”我的话冲口而出,声音大的像是吵架。
妻子被吓了一跳,惊魂不定的看了我好一会儿,这才小心的装出疲倦的样子,打了个哈欠说:“人家困了,准备觉觉。老公你也快点把那个奇怪的东西扔了,早点上‘床’。”
我的耳朵丝毫没有接收到她的声音,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那个古怪的青铜人头像上。不知过了多久,才稍微动了动僵硬的身体。
突然,觉得自己的一生极度的无聊,无聊到没有再生存下去的意思。
我走到窗户前,望着二十一楼下的夜‘色’,悠闲且大脑清晰的思忖着跳下去会不会在没有痛苦的情况下便能结束生命。
用手用力的将头颅左右掰动,我转身靠在刚装修好的雪白墙壁上。视线正对着结婚照。照片上妻子的笑容十分灿烂甜蜜,可爱的如同天使。
我不由的也笑了起来,镜子中的我,笑容却是那么的诡异。我的手中死死的拽着那个人头像,不知为何,我甚至觉得手心里的东西比自己的生命更加总要。
人生,真的很无聊,特别是我的人生。或许,死了对我的人生而言,会好上更多吧。但是妻子呢?她刚嫁给了自己,满心以为自己会带给她幸福。这个对自己而言唯一也是最总要的生物,自己怎么能令她失望、令她伤心呢?
还不如,将她一起带下地狱,黄泉路上,至少大家都不会孤独。
我的笑容在对面的镜子中变得阳光起来,小声的哼着歌,走进厨房拿出一把尖利的菜刀,然后轻轻的打开了卧室的‘门’。妻子睡的十分舒服,她温柔的呼吸着,秀‘挺’的鼻子不时可爱的‘抽’动一下。我看着手中的尖刀,又看了看她白皙的脸孔。不禁摇摇头,小心翼翼的将她踢开的被子重新盖好。然后坐在‘床’沿,出神的注视着她。右手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