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头冷汗,不需要多想,这里根本就不是老子的主场。如果我死了,估计真的会一了百了。重回今天早晨什么的概率,微乎其微。
毕竟时间重置的根源以及按钮,就是秦盼的死亡。我的死,不会对时间造成任何影响。甚至有可能,会真的死掉。
我是一个爱赌命的人。每一次赌命,我都有完全的把握自己会赢。可是这一次不行,我赌不起。
赌输的可能性太大了。
我必须要逃出去!
自己疯了似的在二楼寻找可以打破双层钢化玻璃的硬物,但是始终一无所获。凶手做了完全的准备,任何可以求生的物品都被拿走了。
自己的生命,在倒计时。火焰吞噬了二楼大部分的房间,眼看就要烧到了走廊的尽头。我苦笑着,用手敲了敲脑袋。
死定了!
就在自己正准备绝望的认命的时候,一个硬硬的物体撞在了脑壳上。是我一直拽在手里的枪。顿时,一股想要骂人的冲动,冲上了大脑。
老子一直在骑驴找驴,惯性思维害死人啊。凶手显然并不知道我的事情,只是昨天偶然见到过我接触过我而已。老子有枪的事情,他可不知道。
我哈哈大笑着,在火焰扑来的最后一瞬间,开枪打破了钢化玻璃,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出了窗户。
身体从二楼掉下,重重的撞在石板地上。
我全身都摔的痛苦不堪,身上的骨头估计断掉了好几根。看着痛的翻滚的我,周围围观的群众拨打了报警电话。
第26次轮回,在医院的病床上结束。我在灰败的黑雾笼罩自己的眼眸之前,最后看了一眼时间。
下午六点十五分。
第27次轮回开始,自己终于对现状,有了些把握了。
从清醒过来的一瞬间,我就从床上冲了出去。楼下传来怪鸟的叫声。对于这只不知名的鸟,我的内心很复杂。秦盼之所以会将时间停滞在6月15日的原因,现在可以先不谈。但是为什么我会被她拉入时间漩涡中?
我跟她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我们俩之前明明没有任何交集,可是偏偏落入同样的境地中。那就证明,我和她,肯定有什么地方重合了。如同本来永不交接的两条平行线,受到了某种引力的吸引,最终完全,重叠在了一起。
但是到底是什么,让我们俩的人生交错,是什么造成了时间的引力扭曲的?那只怪鸟身上,说不定就隐藏着答案。
在怪鸟的身后,遮盖着深深的秘密。我在14日晚上买到的画上,有这只鸟。秦盼宿舍不知谁送的玩偶,有这只鸟。每天早晨9点十三分,轮回一开始。那只鸟就会在我家的歪脖子樱桃树上叫个不停。
有必要,把那只鸟给逮住。
我毫不停歇的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杂物房,拿了一个网鱼的轻型手抛网又冲到了一楼的花园中。
土狗回锅肉正对着歪脖子树上的怪鸟狂叫个不停。我松了口气,还来得及,鸟还没有逃跑。那只怪鸟,鄙视的看着回锅肉,慢悠悠的梳理着自己的尾羽。看了许多次怪鸟的表情,这一次我看的更加仔细。
越看越觉得,这鸟的表情非常的人性化。挺有灵性的一只鸟,不知道是野生的,还是驯养的。
我眯了眯眼睛,试图从鸟身上看出任何蛛丝马迹。这只鸟的样子虽然古怪,但是并没有让我看出所以然来。我仍旧看不出它的品种,朱红的啄在清晨的阳光中,显得很刺眼。那嘴上的红,似血殷殷。
我估计了距离,趁着它鄙视回锅肉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扔出了手抛网。网在空中洒圆,笼罩在了不算高的樱桃树顶端。那只怪鸟十分机灵,在网落下的瞬间就已经飞了起来。
它飞到围墙上,高高的用黄豆大小的两只黑眼珠子注视着我。小眼神里竟然有一种戏谑的神情。
实在是太拟人了。这真的仅仅只是一只鸟?
怪鸟在围墙上踱着步子,竟然没有飞走。它不停的瞅着我,仿佛在用视线在评测我的威胁。这只鸟,果然又怪丑。
我跟它对视了半分钟,之后想起了什么似的,拿出手机对着它拍起来。心里,在数着秒。果不其然,就在我心中的倒计时结束后,怪鸟突然惊恐起来。
每天的这个时候,仿佛都有什么会飞来,追赶怪鸟。这一次也不例外。怪鸟急急忙忙的飞走了,速度极快。天边一个不起眼、黑乎乎的影子紧跟在它身后。我将一鸟一黑影全都拍摄了下来,直到怪鸟消失不见。
将视频回放,把画面放大最大。我总算看清了每次轮回时,追着怪鸟的黑影到底是什么。虽然画面模糊,可我仍旧能分辨出来。
那是一只游隼。
中型猛禽,基本上全球各地都有。不过在春城早就已经灭绝了。在国内属于二级保护动物。
城市里基本不可能出现野生的游隼,这只想要抓怪鸟的游隼,绝对是家养的。至少我能在模糊的灰黑色画面里,略略看到游隼的脚上反射着黄金色的光泽。那是脚环!
我心里思绪完全,总觉得有个想法在脑子里闪烁,却始终没有抓到。
转身回到餐厅吃早饭的时候,秦盼的电话来了。
“夜不语先生,今天碰面吗,还是说你有别的是要忙?”秦盼问。
我喝了一口豆浆:“十点半,老地方见面。”
“太好了!”女孩开心的道。
今天的风异常的清醒,带着河水的气息拂过河畔的青柳,阳光照射在柳树梢,流泻下斑点似得光,美的一塌糊涂。
虽然我知道,今天和从前的26次轮回没什么不同。就连风吹过的方向,都是不变的。不过我就是觉得轻松了许多。
谜底,在一点一点的解开了。再也不是一头迷雾了。
我和秦盼坐在河畔咖啡厅,女孩喝了一口饮料,脑子里整理着我收集到的线索。
“也就是说,凶手有两个。全都是职业杀手?”秦盼一边说,一边用调羹搅动杯子里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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